约不出去人。

    两校隔得近,以前要见一面特容易,再加上他们离商业中心很近,有空就能过去转转。但是这学期,路真真经常约不到人,徐梵手上拮据,不想出去,就说忙,这日子实在憋屈,没办法他只得糊弄家里,说分了,将被老妈死死卡住的零花钱要了回来。

    至于说分手,其实没分,就是见面的频率低了很多。路真真原先想着第二学期要走点心,专业那几门多多联系别再挂了,就因为心里惦记徐梵那头,她本来的计划又没实施,预留出来练琴和画画的时间都用去S大找人了。

    影响她的还不止徐梵的态度,前一任男朋友——也就是被分手的那个工商大学的也品出味儿来,问他是不是和徐梵搅上了?

    这人搅和进来之后,情况变得更加复杂,这个学期专业课的难度也提升了一些,又新开了游泳课,路真真一不注意半个学期过去了,再一恍惚,又到学期末。

    文化课需要背不少,专业课的期末考试内容也发布下来,全校都在为通过考试做准备,平时没什么人的琴房到期末也变得拥挤起来,前一个人走了后一个立刻来,少有空余。

    ……

    这就是路真真的大学,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慌乱。

    专业课就是要练,你分心去做别的,缺乏练习,非但不会进步反而会水平倒退,随着课程难度升级,只会感到窒息。

    学校里有不少同学在补课,二百一节路真真补不起,她只能挤出时间来练习。第一学年还好,到第二学年,像美术和舞蹈都跳出模仿的阶段,开始追求一个创意,这就要命了。大二上学期期末考试,老师给出了个题目叫寒冬,让班上同学自由编排,路真真不知道该怎么排,只感觉心如寒冬冷得发抖。

    这个题目真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不管是她和徐梵之间的关系,她在学校的处境,她的方方面面都好像进入寒冬。

    徐梵喜欢她的时候喜欢得紧,新鲜劲过去之后,慢慢就感觉不适合,因为路真真太爱冲他倾泻负能量了。不管是聊扣扣或者打电话,从她那边听到的永远是责怪和抱怨,责怪你为什么没打电话为什么没发短信,抱怨班上同学坑她。

    徐梵让她想办法缓和关系,路真真做不来。

    徐梵说他不想听这些,让说点高兴的,这下又捅了马蜂窝,她立刻会责问你,做男朋友的难道不应该关心女朋友???

    除去指责和抱怨,剩下就是想出去玩,想要什么东西。

    她倒不是直接索求,就是在你面前反复提,很明白的暗示,以前徐梵看到会去买回来当做惊喜给她,次数多了也招架不住,只能装作听不懂。

    两人说是男女朋友,其实离分手不远,徐梵现在觉得他妈说得对,文化层次和个性相差太大的确不适合在一起,起初还新鲜,时间久了矛盾频发。他想分手,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提,也没想好该怎么提。

    直到大二下学期,幼师学院安排路真真他们去幼儿园实习,她的实习地点在本市的小苹果幼儿园,因为长得甜看起来亲和力高,被园长分配去小小班,给班主任老师当助手。

    幼儿园是这样的,每个班有一个班主任外加一个配班老师,实习生过去并不会直接让你上课,而是给班主任或者配班老师做助手,助手是做什么呢?就是喂饭、看管午睡、整理玩具、装饰教室、制作教学用具等等,说白了就是让你干活去的。

    分到小小班的话,孩子们才两三岁,看起来是可爱的小天使,吃饭的时候经常吃着吃着吐了,稀里糊涂拉了。这个时候实习生就要负责收拾善后,替他换衣服擦嘴擦屁股等等。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小天使又哭又闹吵着要妈妈。

    路真真去的第一天,给两个孩子洗了屁股,她当晚哭着给徐梵打电话,不停重复说我上这么多专业课是为什么?我反复练习补考那么多次是为什么?学钢琴学美术学声乐学舞蹈有什么用啊?来幼儿园不就是哄孩子带孩子给他们收拾善后的?

    当初她死都不去上卫校,说要当幼师,说的就是不想伺候病患,不想给人端屎端尿,结果出来实习第一天班上就噗噗噗拉了两个,她被小小班的班主任安排去给孩子洗屁股,脱裤子的时候只是露了个嫌弃的表情,事后被拉到旁边狠狠教训了一通。

    基本上,被园长分配来带实习生的都是相对比较认真负责的老师。这些老师对班上的孩子温柔和蔼耐心十足,对实习生往往没那么宽容。

    再加上很多幼儿园老师看班上的孩子就跟看自己孩子一样,你漫不经心、嫌弃、不负责任、动作粗鲁、态度欠佳……让她看见骂你一顿太正常了。

    路真真天天挨骂,她每天都要打电话给徐梵倾诉,她觉得自己受大委屈了,徐梵没感觉啊,因为事情不是他在做,听你说这么多他难有共鸣,反而觉得这不就是幼儿园老师应该做的?不然人家家长干嘛花那么多钱送孩子过去?

    开始那几天,徐梵还会耐着性子听她说完,并且安慰她。因为翻来覆去都是抱怨,他听着也腻味也烦,就会找话岔开,有一天实在忍不了,就提了分手。

    说是给彼此一个空间,冷静一下。

    路真真逼问他是不是看上别人了?跟谁好了?

    徐梵一头两个大,忍着烦躁说:“家里给我很大压力,你也给我压力,我还有学业,也很繁重,我想听你说点开心的事,能不能给我一点正能量,不要把我当成垃圾桶?你的抱怨我听够了,不想再听你说小小班的孩子看着乖巧可爱其实烦人得很他们屎尿不知。全国有那么多幼师,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如果你做不了,当初为什么要选择这一行?既然选择了,为什么不能多用点心?”

    徐梵忍耐到极限,一下爆发出来,电话那头,路真真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感觉自己说的太重,他说了句抱歉:“没有第三者插足,也不为其他,我感觉我们之间距离越来越远,我们沟通不了,我的世界你进不来,你说那些我没兴趣,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分手吧。”

    徐梵说完就挂了,路真真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想到前一个假期回家去的时候她妈还说她今年就二十,姑娘家二十岁就能结婚了,让她把男朋友抓牢一点,找机会把婚事定下来。

    杨霞给路真真安排了任务,让她这个学期把毕业证和教师证一起拿了,之后找个好的幼儿园待着,专升本不用跟着听课,只要专业课能跟上就行,文化课借笔记来抄一抄背一背,到时间回校参加考试,考过就发证。

    这是工作和学业层面的任务,另一方面当然就是把徐梵给抓牢,最好是先订婚,到岁数就结婚。

    结果呢?

    她的实习很不顺利,小小班的孩子很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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