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山村。

    已是深秋时节。微风习习。

    一缕缕阳光照射下,透过交相互映的金黄梧桐叶的缝隙,投下斑驳疏影。

    年瑶月躺在树下的摇椅上休息,微风抚来,吹得叶子婆娑作响,好不惬意。

    啪嗒一声轻响,她感觉到脑门上落下什么东西,伸手一摸,毛茸茸软绵绵的熟悉触感。而且还能感觉在蠕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边哭边歇斯底里的尖叫着。

    几个月来颠沛流离的压抑情绪终于被一条毛毛虫给彻底点燃,情绪瞬间崩溃。

    她像个疯婆子一样用力的撕扯自己的头发,又叫又跳。

    “年糕…”

    躲在不远处的胤禛心疼的要命,什么怨恨愤怒,都在看见她这幅痛苦模样那一瞬间土崩瓦解。

    他控制不住自己,飞身冲到她面前,伸手拥她入怀。

    “呜呜呜呜!到底怎么做才能放过我啊!爱新觉罗胤禛!!!”

    年瑶月张开嘴狠狠地咬着四爷的胳膊,将所有的委屈和痛苦统统宣泄。

    胤禛蹙眉闷哼,鲜血透过衣衫,染红袖子。

    “够了!我真的受够了!今天就来个痛快吧!”

    年瑶月拔腿冲到柴堆上,径直坐下,取出火折子直接丢在柴堆里,很快就有明灭的烈焰升腾而起。

    “对不起,当年我没死在大火里,让四贝勒您失望了,今天我补上,这一回我年瑶月不会再逃了!”

    年瑶月心如死灰的仰面躺在柴堆上,她受够了这种疲于奔命,猫捉老鼠的游戏。

    胤禛心中酸楚,原来她心中的他,是如此不堪。

    “对不起,当年是胤禛来迟了…以后爷不会再丢下你一人,我们别闹了,跟爷回家可好?”

    胤禛踏着燃起的柴堆,任由衣袍被火焰燃起。

    匆匆赶来的苏培盛吓得魂不附体,着急忙慌的取了淋湿的扫帚拼命扑火。

    年瑶月被四爷缱绻温柔的眼神看的愣住,她甚至能看到四爷眼中自己的剪影。

    “年糕,爷宁愿当年死的是我,爷本想去黄泉碧落找你,可你却留下晖儿,让胤禛没脸去死……”

    “连你也觉得我很脏,连你也不要胤禛吗?”

    胤禛蜷缩在一旁,抱着孤独的自己,他是男人,流血不流泪。

    可不知为何,这些年来用鲜血封印的眼泪竟然在这一瞬间决堤。

    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的感受,他只能痛苦地被动承受一切。

    他是高高在上锦衣玉食的四贝勒胤禛,也是一无所有的可怜虫。

    从来没有看到如此脆弱敏感的四爷,看着那抹孤寂的身影在微微颤抖,年瑶月心如刀割。

    就在此时,却见四爷忽然站起身朝她走来,他眼眶含泪,攸然从袖中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你说再见面的时候,爷会死在你手里。”

    胤禛把匕首塞到她手里,锋芒抵着他心口。

    他张开双臂一步一步靠近,拥向她。

    “年糕,让胤禛抱抱你,爷心甘情愿死在你手里,甘之如饴。”

    年瑶月泪眼婆娑看着这个男人不顾生死的朝她走来,每走一步,匕首就没入他心口一点。

    他脸上带着凄楚的笑容,年瑶月颤抖的甩开匕首,这个危险的男人总是用决绝炙烈的方式表达他的感情。

    “娘亲,儿子要爹爹~”

    “额娘,晖儿要抱抱~”

    苏培盛暗搓搓的将两个小阿哥带来助贝勒爷一臂之力。

    双腿被两个小奶娃一左一右的抱紧。她低头看见两个儿子巴巴的眼神。

    胤禛已经俯身将两个儿子一左一右抱在怀里。

    一大二小,三个男人齐齐朝她张开双臂。

    “今后你们和阿玛一块保护你们额娘,她胆儿小,爬虫,还怕疼,爱哭鼻子。”胤禛语气严肃的嘱咐道。

    “谁爱哭了!”年瑶月娇嗔着跺跺脚,嘤嘤嘤嘤的扑进四爷怀里。

    站在一旁的苏培盛看着爷抱着年氏和两个小阿哥,一家子其乐融融。

    他悄悄抹着欣喜的眼泪,终于从爷脸上看到了久违的灿烂笑容了。

    晚饭过后,苏培盛瞧着两个小阿哥缠着年氏讲故事,心里那个着急啊。

    趁着年氏去拿点心给小阿哥们吃的间隙,苏培盛贼兮兮的走到小阿哥们身边。

    “哎呀,两位小阿哥,你们想不想添个弟弟或者妹妹一块玩儿啊?”

    “嗷呜,好好好,我喜欢小妹妹!穿着花裙子的小妹妹。”弘晖眨巴着眼睛激动地说道。

    “还是添个弟弟吧,女孩子哭鼻子最讨厌了。”小古板弘晟皱眉嘟囔道。

    “那咱去隔壁屋休息,让你们额娘和阿玛给你们生小弟弟和小妹妹好不好呀?”

    身上挂着两个小阿哥,苏培盛成功将小阿哥们骗到隔壁屋里休息。

    “赏一年俸禄~”身后传来四爷的声音,苏培盛激动的差点哭出来。

    年瑶月端着点心回屋的时候,发现孩子们不见了。

    身后一暖,她的腰肢被环抱着,鼻间萦绕着独属于四爷身上清冽的气息。

    “年糕儿~胤禛很想你,想要你…”

    细密的吻落在敏感的脖子上,年瑶月抑制不住的轻吟出声。

    红着脸转身主动钻进四爷怀里,听到四爷陡然急促的呼吸声,年瑶月蔫坏的往四爷怀里贴了贴。

    “爷…你硬了呢…”她咬着四爷早就泛红的耳垂娇笑道。

    “啊!我衣服!唔…”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四爷以吻封缄。

    这一夜,锦被之下十指紧扣的双手久久未舍得分开。

    二人互相在彼此耳边呢喃了一夜对方的名字,直到声音都染上一抹沙哑的欲。

    失而复得的喜悦,让胤禛恨不得将他的女人揉进骨血里藏起来。

    …………(此处省略一万字,千言万语尽在…………)

    直到第二天傍晚,年瑶月是被饿醒的,她腿都是软的,这男人到底渴了多久?!像饿狼似的。

    苏培盛说他这些年来几乎都在外头奔波劳碌不着家。

    四爷既当爹又当娘的照顾小阿哥,身边除了上年纪的老嬷嬷伺候之外,就是贴身伺候的太监。

    她原本不信的,可昨晚四爷用行动身体力行地证明给她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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