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冻柿子...”

    她贴着四爷的心口,娇滴滴的指了指院里的柿子树,对四爷撒娇道。

    “苏培盛,取柿饼来。”

    胤禛直接摇头拒绝,天寒地冻的,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怎么能贪凉?

    “这些果子那么多,怎么不摘下来吃呢?”

    可惜了早就枯萎的一串串葡萄和红枣果了。年瑶月惋惜道。

    “好,来年秋天,爷抱着你到树上边摘边吃。”胤禛用下巴蹭了蹭年氏的脸颊,缱绻说道。

    这座院子里的蔬菜瓜果,胤禛从不准任何人触碰,就这么烂在地里,变成来年的肥料。

    除了专门负责打扫院子的奴才,任何人不得踏入这座无名小院,包括嫡福晋。

    年瑶月边吃东西边窝在四爷怀里,眼皮子渐渐抬不起来了,最后困得在四爷怀里睡着了。

    将熟睡中的年氏安顿好之后,胤禛起身。

    “传令下去,今夜去福晋院里过夜!”

    回府第一晚,他不想让年氏成为众矢之的,沦为那些女人的假想敌。

    于是他带着苏培盛大摇大摆的来到了嫡福晋那拉氏的正院里。

    乌拉那拉逸娴正在抱着小弘晖玩九连环,看见四爷来了,于是将大阿哥交给一旁的嬷嬷。

    心里有些感动,四爷终究还是成全了嫡福晋的脸面。

    “下棋吗?爷新得了一套残局!”胤禛让苏培盛将白玉棋盘摆在暖炕上。

    “那妾身恭敬不如从命。”

    乌拉那拉逸娴落落大方的坐下,与四爷在房内纵横阡陌,厮杀到了天明。

    贝勒爷回府第一夜休息在嫡福晋屋里的消息很快传开,原本一个个翘首期盼的女人们顿时没了盼头。

    可那是嫡福晋,就算爷在福晋屋里多歇息几天,也没人敢发牢骚。

    李氏暗暗庆幸贝勒爷并没有宿在年氏那骚狐狸的屋里,看来在爷眼中,还是更爱重为他生了嫡长子的嫡福晋。

    …………

    “格格,该起了…”天还灰蒙蒙的,沉睡中的年瑶月就被人唤醒。

    习惯性的伸手摸到枕畔,触手却是一片冰凉。昨晚他没在她屋里休息,去哪了?

    还能去哪!肯定是去哪个女人屋里了吧……

    “爷昨夜宿在哪?”酸溜溜的语气,明明想要视若无睹,但还是没忍住开口询问,连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回格格,贝勒爷昨夜宿在福晋屋里。”伺候她起居的周嬷嬷回道。

    “哦……”她失落的应了一声。

    她在心里不断的催眠自己,四爷的心是她一个人的,四爷只喜欢她,四爷和那些女人都是逢场作戏。

    可想起四爷与别的女人耳鬓厮磨,她心里就堵的难受。

    “格格,爷是疼惜您怀着小阿哥呢!”周嬷嬷看出年氏的情绪低落,于是匆忙开口安慰道。

    “是不是要起来给福晋请安了?”

    她在紫禁城里就学过规矩,小妾都要早起给嫡福晋请安,风雨无阻,除非嫡福晋或者主子爷开口免礼。

    “回格格,是的,奴才伺候格格梳洗用膳!”

    来到福晋院里,按照规矩,新来府里的女人都要在第一天入府的时候伺候福晋簪花。

    以此来提醒妾室们,无论她们多得宠,妾始终都是妾,只是伺候嫡妻的奴才。

    所以年瑶月这个半新不旧的人,来的比别的女人早,看着紧闭的房门,她藏在袖子里的手攥紧。

    这时候四爷应该还在屋里和逸娴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吧……

    在嬷嬷的再三催促下,年瑶月挤出一丝笑容,走到房门口。

    “福晋,奴才年氏,伺候福晋簪花。”

    侍妾格格甚至没资格称自己妾身,只是男女主人的奴才而已……

    正在与福晋下棋的胤禛听见年氏的声音,顿时懊恼的拍了拍脑门。

    “爷,是妾身该死,妾身忘了吩咐下去,雪天路滑,让后院的女人们都别来请安。”乌拉那拉逸娴早就吓得脸色煞白。

    “呦呵!年妹妹来的可真早啊!”李格格和宋格格她们本来约好了早点来,到时候反衬年氏对福晋傲慢无礼。

    顺便能与在福晋屋里歇息的贝勒爷偶遇就更好了。

    没想到心机深沉的年氏来的比她们都早。

    “是啊!回府第一天,我来伺候福晋簪花呢!”年瑶月勾唇一笑。

    “年氏,你进来伺候爷起身。”屋里传出嫡福晋慵懒的声音。

    李氏嫉妒的眼角直抽抽,看年氏还像个木头似的杵在那不动,她巴不得冲进去替年氏伺候爷。

    “奴才遵命。”

    年瑶月端着托盘里的牡丹绒花踏入房内,看见乌拉那拉逸娴和四爷穿着寝衣坐在床头等她。

    “爷,妾身去看看早饭准备好了没,年氏,你伺候爷穿衣梳洗。”乌拉那拉逸娴着急的借口溜之大吉。

    此时年瑶月拿着苏培盛塞过来的朝服朝冠,心里酸楚的要命。

    很想把手里的衣服扔四爷脑门上,可最终还是低眉顺眼的开始替四爷穿衣服。

    她没有发现四爷凤眸微眯,目光始终都落在她身上。

    行尸走肉般麻木的替四爷擦脸,又替四爷把凌乱的辫子打散重新编好。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替四爷换衣服。

    当用手环抱着四爷的窄腰,准备替他系好腰带的时候,这男人忽然伸手将她拥入怀中贴紧。

    “你在吃醋?”胤禛心里很欢喜,年氏会为了他争风吃醋。

    “奴才不敢!!”年瑶月赌气的推开四爷,转身取了皂靴要弯腰蹲下替四爷穿鞋。

    “苏培盛,你死了?”胤禛忽然寒声喝道。

    “奴才该死!”

    一旁的苏培盛吓得一哆嗦,匆匆忙忙的跑过来夺过年氏手里的鞋袜,半跪着替四爷穿好鞋袜。

    伺候四爷穿戴整齐后,年瑶月又走到梳妆台前伺候嫡福晋簪花梳头。

    “哎哎哎,见外了见外了我都梳好了。”

    乌拉那拉逸娴是找死才会真的让年糕伺候她梳头。

    盯着四爷阴鸷的眼神,乌拉那拉逸娴站起身拿起一旁托盘里的牡丹绒花就簪在了自己的鬓边。

    “我自己来,自己来哈。”她讪讪的朝着四贝勒笑了笑。

    此时年瑶月站在饭桌边,伺候男女主子用早膳。

    多少年没这么站着伺候人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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