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名宁真。

    刑堂主事。

    宁家爷。

    宁越的堂弟,宁冲的堂哥。

    听到这句话里的一串关键词,湛青的脸色,从先前难受痛苦的苍白直接变成了被吓得毫无人色。这真是一串让他无法不惧的名号。

    到此,他终于发现,人根本就争不过命。

    他是挺想活的,然而什所谓的两种选择,其实根本就没有才对吧。

    左手换右手而已。

    只是他死都弄不明白,宁家兄弟想要玩死他,干嘛还要这麻烦?

    尹徵只看表情也知道他在想些什。

    但是他说,“你也不用怕。既然让你认了主,就不会改反悔。跟你说这些,只是让你明白。为什宁越说,只有我留你,他才让你活。因为就算你不来翡翠岛,宁家刑堂里,你要见的人,也是我。若是重新选择,你觉得,你想在哪见我?”

    “……这。”

    湛青意识的想,刑虐和性虐,相比之,他觉得后者还更温和一点。就像死刑和死缓的区别。看起来只差一个字,其实是差了一辈子。

    “所以我只说,你运气真是不错。”于是尹徵对他了一个总结,“但是湛青,我有言在先。在我这里,除了“以活着”之外,别的,我也一概不会给你。”

    尹徵说完,没有一句交待,转个身就走洗手间,然后湛青听见了关门声。

    不知道尹徵去哪了。

    他肚子和身疼得已经一塌糊涂,然而主人不知去向。

    只……等。

    尹徵推门走去的时候,虽然仍是一张酷哥脸,心情却是不怎平静甚至说得上暴戾的。

    门也不敲,很是不客气的大力推开宁越书房的大门,走进去,站在他面前。

    看对方竟然很有闲情逸致的喝着茶上着网,心里有火。

    宁越打眼一看他的表情,就了悟,“那小鹰爷跟你坦白交待了?”

    “越哥,你挖坑埋我是?”尹徵坐在宁越对面,冷着声问他,语气很是不善。

    他先前是怎都没有想到,湛青犯的会是这种事。

    “我说了让你看看人,己决定,怎

    现在又来怪我?”宁越根本就不把这质问当回事,轻描淡写,不退不进。

    尹徵深知他这堂哥的脾性,没理讲,横竖事情如此,彼此心知肚明,他也懒得再费争个输赢对错。

    直接换了个问题,“小冲伤得究竟怎样?事情还有得缓?”

    “别的伤都还好,只是传宗接代上……难。”宁越说着,翻己手机,递给尹徵,让他看里边一段被监控录的视频。

    那视频里的主角,一个是宁冲,另一个,当然就是刚刚还跪在尹徵跟前认了主的湛青。

    这位小鹰爷在视频里那是跟他跪地磕头的乖样天差地别。

    说他生猛那都是轻的,一对三,连开枪打伤了宁冲身边顶厉害的两个保镖,又连续补刀,一个扎在心脏,一个割断颈动脉,接着就是冲上去抡着一张椅子砸在宁冲身上,直把那木质的椅子都砸得散架,接着疯狂暴揍,最后更是直接一把短刀插在上,手的时候,一秒都没犹豫。

    那个狂暴凶残劲,尹徵看着都觉得,宁冲之所以没死,绝对是小鹰爷看在他姓氏的面子上,手留了情。

    宁冲的身手虽然确实不算太好,但他身边那两个保镖,都是宁家万里挑一选来跟在冲爷身边的。

    哪会是等闲之辈。

    尹徵无声叹气,看那视频里头小鹰爷气势汹汹的狠劲,宁冲那半身无论如何是应该也是不挽救了。

    “六叔公家那支单传,就宁冲一个独子……”

    饶是尹徵这样的酷哥,想到这个事情,也有点方。忍不住说道,“不善罢甘休。”

    “所以,除了把人放你这,也没别的办法。”宁越说,“若是旁的什人倒还罢了。只是这个湛青,从小我也看他长大,聪明伶俐有悟性,手狠身手好,当初放他在猎鹰堂,我还觉得有点浪费了。真说要杀,或多或,有点舍不得。我原本也是想,探探你的风,你若真的没看上眼,我也就算了。”

    “你要开门见山直说事关宁冲,这个人,我还真就不会见。”这实在是个天上掉来的麻烦,偏偏砸在他的这个最想躲清静的人身上。怎不让人恼火。

    “想反悔了?”

    “反悔不了。我都已经允

    许他磕头认主了。”

    尹徵做事,,规矩比天大。

    他人站在哪,哪就得是法度。定什规矩,就是什规矩。不改,也改不了。对别人如此,对己,他也一样有这要求。

    所以他才会被宁家宗族选来做刑堂的掌刑主事,执法家规。

    因为他这样脾气性格的人,最适合放在那个位置。不徇私情。

    他对宁越说:“认了主,湛青就只是我的人。我不管他做过什,我的人,只有我动。旁人,谁都不行。这是我的规矩。”

    “你这样说,我倒放心。”宁越把那小鹰爷杀保镖阉宁冲的视频又回放了一遍,仿佛还没欣赏够的意思,一边看一边说,“有你在中间挡着,六叔公那边,无论如何不敢轻易伸手,宁冲……也消停一阵,至伤好之后,不会太胡来。至于湛青,料你也不会轻饶他,把他放在你手里,我也省心省事。这是个野性难驯的,你雷霆手段随意碾压。让他知道知道什叫怕。”

    “嗯。”尹徵虽然还是面色不善,到底也只这样照着宁越的安排继续,他略思忖了一,考虑了一个大致解决的方向,终于神色缓和几分,“按你说的吧。六叔公和宁冲那里,日后,我亲给他一个交代。”

    宁越说,“三个月后中秋家宴,带他回去?”

    “三个月。”尹徵想了想,“……到时候再说吧。”

    事情顺利按照预想进行,宁越心情不坏,“小真,算我欠你个情,日后还罢。”

    “大不必,你的情,留着给龙哥吧。”

    宁越闻言,倒笑了。他这堂弟天性孤僻,跟任何人都不亲,当真是谁的情也不领,谁的账也不买,谁的威也不惧,谁的面子也不给。

    不讨人嫌,但也绝对不招人喜欢。

    宁家人对他,早都习惯了。

    尹徵起身欲走,余光扫到宁越手边的托盘。里面放着一套白色半透奴隶服,顶上还摆放着一只带着玫瑰图纹的金属项圈。

    “给他准备的?”

    宁越点头。

    尹徵只抬手拎起项圈,他说,“衣服……这会用不上。”

    他拎着项圈迈步往外走。听见宁越在身后说了一句:“小真,费心了。”

    尹徵沉默,一言不发。

    他其实有一种误上贼船的感觉,心里不是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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