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回想了一下,从她嫁入江家来的这十年自己的丈夫似乎就没有接触过类似轻省的活儿,每天不是下地挣工分,就是给家里挑水劈柴,她心想,或许是以前没有给丈夫这个表现的机会。

    “嗯,我琢磨了一下,普通的草篓拿去集市上或许没人愿意买,就想着能不能做点心意出来,你瞧这一对带囍字的果盆怎么样,或许会有那些即将办喜事的城里人觉得稀罕。”

    江流接收了原身的记忆,自然是确定原身会一点草编的手艺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挣钱的法子,要不然做出和原身个人能力完全不匹配的事情来,他也担心自己曝光引来对方亲人的怀疑啊。

    “好看!”

    徐秀秀重重点了点头,翻来覆去地看着那个带有囍字,格外精致的小果盘。

    也不知道江流是怎么编的,除了将染成红色的茅草编入果盘里形成囍字外,草编的花样也和寻常看到的不太一样,一行由粗股的茅草编成的麻花辫,几行细巧的螺旋纹,果盘表面带有精致的纹理起伏,所有的茅草被处理的极好,丝毫不显毛糙。

    虽然只是一个由最不值钱的茅草所编织的果盘,徐秀秀却觉得这比供销社里卖的价格昂贵的搪瓷杯还来的好看。

    她有些爱不释手,小心地揣摸着果盘上那个囍字,当初她嫁到江家的时候,除了身上的衣服就只带了一床被子作为陪嫁,而那时候乡下的日子也苦,江家摆了两桌酒水,在大门上贴了一个红纸裁的囍字,没有吹吹打打,婚礼就算完成了。

    对于现在的女人来说,结婚真的就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事,徐秀秀也不是抱怨,自己回想起自己的婚礼,总有些觉得惋惜。

    尤其这会儿,看到这对精致的草编果盘,她不由想到将来拥有它们的新婚夫妇,该有多么幸福。

    “好看吧,那这对果盘咱们就留着,以前和你结婚的时候啥也没给你,还让你和我吃了那么多年的苦。”

    江流原本是打算将那对果盘拿出去卖的,可看到徐秀秀那般喜欢的表情,顿时就改变了主意。

    “不不不,家里哪需要这么漂亮的东西。”

    听到丈夫的话,徐秀秀心里有些甜,可她还是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这对果盘那么漂亮,一定会有即将结婚的青年男女看中意,现在家里正是缺钱的时候,江流需要好好补身体,医院那儿还欠着那么多钱,与这两件事相比,她的喜欢是最没有价值的。

    “怎么就不需要了,一对果盘放在家里,是为了激励咱们多多赚钱,买多多的果子糖块瓜子将果盘给装满,再说了,我现在也已经研究好了怎么将茅草编的更好看,只是一对果盘,我还能编出更多。”

    随着身体机能逐渐和大脑相融合,江流编织的动作越来越流畅了,他这句话可没掺假,就这样的果盘,他一天能编五六个。

    “我没啥野心,能吃饱饭,还完债,我就心满意足了。”

    徐秀秀不敢想,家里的果盘装满瓜子和糖块是什么样的神仙生活,听着丈夫的描述,她的脸上都不由带上了向往和笑容,只是嘴上她还是说着质朴且更切实际的话。

    “我先去给你烧午饭。”

    徐秀秀放下手中的果盘,转身就要去厨房做饭,当初分给他们的那间杂物间已经被改成了厨房,现在小两口的三餐都是在自己的灶头上完成的。

    “不用,我已经烧好了,放在锅里温着,你把饭菜端过来就好。”

    或许是童年不幸福,江流特别向往那种夫妻同甘共苦,相濡以沫的平淡生活,比起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爱情,他觉得前者更加可靠踏实。

    现在因为特殊原因,他没办法让徐秀秀换了地里的工作,她一个女人,从事着和男人相差无几的劳动强度,回来还得烧饭做菜洗衣打扫,而江流自己舒舒服服地休息在家,做着相对简单的草编工作,他觉得自己未免也太不是东西了,所以江流干脆承包了家里的三餐。

    “你一个大男人哪能去厨房啊。”

    徐秀秀有些感动,也有些为难,她从小到大的教育告诉她厨房是女人的地盘,一个好女人是不该让自己的男人下厨的。

    “怎么就不能去了,村里那么多光棍汉,还不是得自己做饭,再说了,我不找点事做浑身都不得劲,以后做菜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江流摆摆手,有些不以为意。

    什么君子远庖厨那都是老一辈传下来的破思想,上辈子他妈跑了,还不是他一个人扛起了家里的做饭大旗,再说了,他也从来没说过他是君子啊,他就是一个混迹在社会底层,坦坦荡荡的真小人。

    徐秀秀来到厨房的时候,果然看到了放在锅里用灶头的余温保温的饭菜。

    一锅番薯粥,一碗水炒白菜,还有一个被切成两半的白煮蛋。

    看着这些饭菜,徐秀秀没忍住,用袖子抹了抹眼睛。

    村里的女人都说她命苦,尤其是在江家分家,他们什么都没捞着还分了一屁股债务以后。

    可徐秀秀真心觉得,她活了二十多年,除了她妈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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