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上的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感谢了,默默拿着自家最好的东西送到江流家。

    阉割过的最补身体的大公鸡;前年分猪肉的时候贮藏的熏腊肉;晒的干透透的蘑菇和木耳;家养的大鹅生出来的头一个大鹅蛋……

    江流挣了那么多钱,还没等他想好买点啥呢,村里人送的活鸡活鸭就足够他顿顿不落吃到过年了。

    其实他这一次还真不是特别亏。

    一开始他想好了,这件事就当是回馈大伙儿给他的那些积分的,毕竟钱也就当前世界可用,而他觉得自己的本事怎么都能过的舒舒服服的,所以对于挣钱并不急迫,可积分就不一样了,之后的世界通用,没准能成为他活命的关键,所以参加展销会的初衷就是江流为了回报那些给予他积分的人。

    没成想这次他都没有动歪脑筋,想什么语言的艺术了,管大牛还是主动提议每双草鞋给予他两块钱的感谢费,毕竟没有他,队上可挣不了这笔大钱。

    这件事看似江流还是吃亏了,实际上江流却认为他占了便宜。

    毕竟对他来说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可现在光是躺着不动,每双草鞋他就能抽成三块多,这一次他一共接了两万四千多双草鞋订单,除去自己做的那部分,还能挣个七万多的“辛苦费”。

    这年头万年户都罕见呢,他倒好,离十万元户也就半步之遥了,只要操作得当,将这笔钱妥善投资,后半辈子都不用发愁了。

    江流想着,这难道就是阴差阳错的“福报”?

    过年前,虽然订单还没全都做完,可队上的人还是稍稍放下了手里的活儿,为过年做准备。

    说起来,因为生活水平较低的原因,队上已经好些年没有热热闹闹过过一个大年了,这一次因为之前送出的几笔订单收到的货款,队上多数人家一跃成为了“小富”家庭,这一次,可不能马马虎虎就将年节给过了。

    因为要去县城采购的人比较多,管大牛也十分豪爽地向公社租借了卡车,将想要赶集的社员一车车送过去。

    苗彩凤也是个手脚麻利的,年前一个半月,她靠编鞋面挣了小四百块钱,这一次采办年货自然少不了她。

    她已经听说了,现在县城开了好几家裁缝店,不需要布票就能买衣裳,她和老头子好些年没有做过新衣服了,这一次她挣了点钱,得给自己和老头子各裁一身新衣裳。

    还有她的宝贝儿子和闺女,以及两个给她老江家传宗接代的宝贝孙子,每人也得来一身。

    至于儿媳妇王雪梅压根就不在苗彩凤的照顾范围内,这些日子她看着那个笨手笨脚的儿媳妇就来气,明明教了她那么久,却连个鞋面都编不成,想想队上其他这次挣了一两千块钱的人家,王雪梅在她心里已经和败家娘们没什么区别了。

    “苗大姐啊,你说江流这孩子怎么就那么聪明呢,我们听广播里的洋文就和听天书一样,可江流耐心学学,都能直接和洋人沟通了,听完儿子说,考上大学的那些高知识分子也不一定有江流那么聪明呢。”

    坐在苗彩凤对面的几个妇人互相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对着苗彩凤揶揄地问道。

    想当初苗彩凤可是拿这个儿子当草,拿小儿子当宝呢,大儿子只让念到小学五年级就不让往下读了,说是家里缺少劳动力,而小儿子一路舒舒服服的念到高中,要不是后来环境不好,高中停课,恐怕还得念下去。

    可事实上呢,小儿子的天资并不好,除了一心觉得他能够出人头地的苗彩凤夫妇,谁也不觉得江海真的是那块读书的料。

    要知道前年高考恢复,江海也是背着人偷偷摸摸去考过的,大伙儿当时听多了苗彩凤的吹嘘,还当村里要出第一个大学生了,结果倒好,四门功课加起来就考了一百多分,也不知道当初念书的时候是不是在学校混日子。

    相比之下江流这孩子多可惜啊,随便学学都能和洋人正常交流了,这样聪慧的孩子,当初江家供着念书的人要是他,是不是对方早就成了大学生,为江家光宗耀祖了。

    尤其对比心思深沉的江海,江流显得质朴忠厚,当初他对苗彩凤夫妇多好啊,要不是他们实在逼的过分,以及极有可能生不了孩子的打击,这会儿江流发达了,苗彩凤夫妇绝对是最受益的人之一。

    不像现在,分家后虽然还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可是两家基本上不来往,和陌生人也没什么差别。

    “就是点小聪明。”

    苗彩凤板着脸,耷拉着嘴角看着对面几个妇人,她知道那些人是在看她的笑话,不过苗彩凤这人心智坚定,不管心里头怎么想,面上总归还是保持的住的。

    “嚯,这还小聪明呢,照你这对比,你心里的大聪明那是能上天吧。”

    对面几个女人哈哈大笑:“我要是能有这样一个小聪明的儿子,折寿十年我也愿意啊。”

    “就是啊,托流子的福,我一个老太太有生之年也能穿上皮鞋了,听说皮鞋特别软乎,穿上皮鞋脚也不累了,走路比跑还快,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因为只听过描述,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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