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帮助过很多村里生活困难的人家,可他既然有那个能力,为什么不赞助孩子们念书呢,孩子们出息了,一定会报答他的啊。

    至于那种封建遗毒一般的杂技,完全没有传承的必要。

    “你们知道以前管我学的这门杂技叫什么吗?”

    江流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着镜头反问道。

    【天桥底下耍杂耍的?】

    【杂技人?】

    在场的记者以及观看直播的网友心里想过一个个名词。

    “下九流,在很久以前,我们这些耍杂耍的,唱戏的,媒婆,裁缝,修脚师......都被叫成下九流的玩意儿。”

    江流沉声说道:“名声不好听,那时候干我们这行,嫁娶也得在圈子里找,生出来的孩子也被人取笑,因为那些孩子注定也是要学这些玩意儿的。”

    “可我们为什么要学?”

    江流又是反问,这一次他没等大家回答,自己继续往下说。

    “咱们学杂技的和唱戏的一样,都被归在戏子的行列里面,这一行苦,都是打小开始学的本事,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我学的这门功夫更难,如同你们看到的那样,打小就要练全身的关节、肌肉,压腿抻筋那是最基本的功夫,这门功夫的极致就是能够随意将全身骨头脱位然后复合,要把全身的关节都练成能够自由活动的部件。”

    江流这番话是承认了视频的真实性,他确实如同视频中那样,将孩子的骨头卸了下来。

    “既然你都知道这有多难,你为什么还要逼着那些孩子学,这种功夫就算失传了也没关系。”

    顾馨星诘问道,这是她对江流最不满的那一点。

    江流没有理会她,而是接着往下说。

    “学这一行苦,不仅学的时候遭罪,年纪大了,更是会有一堆的后遗症,比如现在的我,个头不高,人又瘦小,因为小时候练功的缘故,还落下了风湿的毛病,一到下雨天就钻心的疼。”

    江流自顾自地抨击着这门功夫的坏处,让旁听的人都疑惑了。

    难道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狡辩吗,比如多说一点练这功夫能挣多少钱的话,比如练这门功夫能过上多好的日子之类的言语。

    江流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前头我也说了,学这行当,名声不好,还遭罪,可从古到今下九流的人还少吗?我曾爷爷那辈,多少人挤破头想学这技艺,只是这些绝技多数都是传男不传女,更加不传外的,那是给再多的拜师钱也不教的技艺。话也说到这儿了,为什么直到今天,还是有人愿意学这门技艺,按照这个小姑娘的说法,这门技艺那么磨人,干脆就把它荒废了,从此以后别再有人学了就好,可古人为什么宁可被称作下九流也要学这些,现在为什么还有人明知道它受罪也要学这玩意儿,因为穷,因为日子过不下去,因为学了这个,好歹还让人觉得日子有了奔头!”

    “我喜欢这玩意儿吗?我当然是不喜欢的,因为我小时候为它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上了年纪后还因为它落下了一身病,我又没孩子,我完全可以让它在我这辈断了传承,可是我知道,只要还有穷人,只要还有人连饭都吃不上,即便我这儿不教缩骨功了,还会有姓蒋的,姓海的教授脱骨功,断骨法,只要还要穷人,这种老一辈传下来的,磨人的,受罪的功夫,就是不会断层的。”

    瘦瘦小小的男人就站在人群的中央,他的声音并不大,却一声声的说到了每个人的心坎里。

    即便是一些质疑他的人,也因为他的这番话沉默了。

    “很多人或许想说念书,念书改变生活,可咱们这儿师资力量薄弱,多少孩子念完初中就没办法继续往下念的,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初中毕业后重复着父辈的生活,极少数一部分人出去闯荡,他们中能够出息的,又是凤毛麟角,没人敢赌自己就是鱼跃龙门的那一个人。比起前途未卜的学业,学我这门功夫的好处是肉眼看得到的,大房子,小卡车,餐餐都有肉,顿顿都有鱼,这对你们当中的很多人来说就是再普通不过的日子,可对于这些孩子来说,就是最好的生活了,他们为什么不能选择现在受点累,将来能够轻松一点呢?还是说,一定要让孩子们过你们觉得很好的生活,才算是幸福的生活?”

    这一番质问,更是让所有人,包括顾馨星哑口无言。

    “我从小就生活在这儿,我小时候是怎么练功的,村里人也都知道。在收徒前,我签了几份合约,都是这三孩子的长辈画手印的,即便是现在,我依旧是那句话,想学学,不想学随时可以回家。”

    江流看了眼站在父母身边,面露心虚的许全军,以及依旧懵懵懂懂的王狗子,然后又看向众人。

    “我并没有想过一代代将这门技艺传承下去,或许哪一天,它就在我某一代传人手中断绝了,那也是好事,因为那就说明,那时候不再有需要它的人,也不再有穷人了。”

    这些话,掷地有声。

    话毕,江流冲着人群里招了招手,肖彤彤和肖珊珊欢快地跑了过来,一个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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