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领竖起来挡风,一边不耐烦地安慰自己的同伴。

    “这什么鬼天气啊,都五月份了,晚上还这么阴,早知道我就该把冬天的棉袄带过来了。”

    高胖男人吐槽了一句,似乎是认可对方的这番话,穿着皮夹克的瘦小男人也不禁缩起了脖子,将手揣到了皮夹克的口袋中。

    这个瘦小的夹克男外号小三毛,因为他发量稀疏,所以才有了这么一个外号,至于那个高胖的男人外号壮子,这俩人并不算特别熟,是通过狐朋狗友的饭局认识的。

    今天他们之所以会一块出现在公墓,纯粹只是因为喝酒的时候,从喝醉的朋友口中听来的一条发财之道,那就是盗/墓。

    当然,他们口中的盗/墓远没有摸金校尉来的高级,这些没有正经职业,光想着用歪门邪道发财的混子口中的盗墓,就是去公墓里偷盗死者的陪葬品。

    几十年前起就没有土葬的说法了,可陪葬的风俗却一直流传了下来,很多人都习惯在骨灰盒边上放一些死者生前的爱物,比如衣服鞋袜,比如手机手表之类的物品,一些有钱的人家,甚至会将死者生前佩戴的金银饰品放入骨灰盒中。

    而这些人,就是靠偷窃陪葬品维生的。

    小三毛和壮子也是从朋友口中听到的这条发财之道,眼瞅着他们那朋友都靠这本事开上了小摩托,两个贫困潦倒的混子,不由有些心动了,然后俩人一拍即合,准备从临山公墓这个出了名的有钱人的公墓下手。

    本来他们和那个朋友说好了,让他带着他们先搞上几票,让他们也能适应一下这份工作,可从半个月前,他们那个朋友就彻底人间蒸发了,打他电话,去他家找他都见不到他这个人,俩人怀疑是对方不想将这门挣钱的手艺教给他俩,于是他们干脆自力更生。

    不就是偷死人的东西吗,难道那个死人还能够报警抓他们?

    酒壮怂人胆,在出发之前,俩人一人干了两瓶小白干,这会儿借着酒劲,也没那么害怕了。

    “对了,这公墓不是有一个瘸腿老头守着吗,对方会不会发现咱们啊?”

    小三毛紧跟着壮子,看着那乌压压一片的墓碑,心里还是忍不住发毛。

    “怕什么,他一个瘸腿老头,还敢动咱们不成,再说了,现在都几点了,就临山现在这鬼天气,恐怕那老头早就钻进了自己的被窝里睡着了。”

    壮子瞪了小三毛一眼,嫌弃对方的胆子不够大,做事拖泥带水的不利落,这次要是真的能够找到宝贝,下次就不带这拖油瓶来了,省的到时候找到好东西还得分给他一份。

    “哦!”

    小三毛应了一声,似乎也是觉得壮子的话有道理。

    只是氛围太安静,这一片甚至都听不到什么青蛙蝉鸣声,小三毛还是想要说说话,缓解一些这安静的气氛。

    “壮子哥,咱们今天真的要盗那老太太的坟吗?她家那么穷,穷到都要讹人了,怎么可能会有好宝贝陪葬呢?”

    小三毛好奇地问道,这一片公墓他们已经踩点很久了,一直都没有下定决心来盗坟,只是白天的时候壮子忽然通知了他,说是今天晚上要来盗坟,盗的还是之前本地新闻上出现过的那个讹人的老太太的坟墓,这让小三毛十分不解。

    小三毛口中的那个讹人老太太在本地还是小有名气的,有段时间,本地的新闻媒体播报的都是有关这个老太太的新闻,甚至在网络上也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坪乡一中高二的学生徐博骑着自行车去上学,在穿过一条小弄堂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跌倒的老太太,出于好心,他将这个老太太送到了医院进行救治。

    检查结果出来了,老太太因为摔倒的缘故盆骨碎裂,小腿骨折,手肘部分擦伤,如果治疗的话,起码得花□□万,加上老太太年纪大了,之后各种营养补充,以及请看护的费用,或许还得再加上几万块钱。

    这并不是一个小数目,至少对于受伤的刘亚南来说是一个天价般的数字了。

    刘亚南的家庭条件并不好,她和丈夫都是九十年代的下岗工人,生有一个女儿,却也因为一场重病离开了他们,夫妻俩所有的存款加上他们的房产都在女儿重病之时为了给她看病花的精光,现在夫妻俩租房居住,唯一称得上他们最大财富的,也就是两块尚未使用的墓地,也就是这些年被炒到近十万一块的临山墓地。

    只是这两块墓地夫妻俩是怎么都不愿意卖的,因为这是当初墓地价格不高的时候夫妻俩买下来的,一家三口的墓都在那儿,现在独女已经葬在了临山公墓里,为了死后能够和女儿相伴,夫妻俩也不愿意将这墓地卖出去。

    所以在出事后,刘亚南咬定是骑着自行车的高中生徐博撞了自己,要求徐博赔偿医药费,以及后续的各种花销。

    这些,都是徐博的言论。

    然而在刘亚南这儿,故事就又是另一种发展了。

    按照刘亚南地口述,当天她准备去给老伴买早饭,他们租住的是县城还未拆迁的一片城中村,房与房之间距离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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