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六个世界例来如此,为什么到了这个世界后,本该传输到他脑海中的属于原身的记忆消失了呢?江流猜测,或许是原本的许愿者后悔了,他开始犹豫了。

    介于这个世界的特殊性,江流丝毫不怀疑原身有这个能力。

    可到底是什么原因,能够让原身在纠结中徘徊呢?江流思来想去只能想到一个人,那就是对原身来说最为重要的男人,江坤。

    另外江流还很怀疑的就是守墓人的存在。

    他在鄞州境内藏匿了整整十多年,这十几年里,他拘禁了上百道阴魂,又用几十人的性命造了一个尸坑凝聚尸气。

    虽然做的足够隐秘,可江坤作为鄞州的鬼使,真的未曾注意到过守墓人的存在吗?

    如果他不曾知道守墓人的存在,那道出现在钱多余身上的鬼使印记又作何解释?

    还有苏梓,有谁能够跨越空间,将一个不同时代的阴女带来这个世界,现世的这些能人异士里,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又有几人。

    江流假设这一切都不是巧合,假设这一切都是有人有意为之的,思来想去,他也只能想到江坤。

    尤其是那个晚上,镜子里的那个人的神情,那痛苦忧郁的眼神,更加加深了江流的猜测。

    如果是他,一切似乎都解释通了。

    似乎从二十多年前,妻子身亡,儿子失踪后,江坤就开始布局了。

    守墓人,古墓里的怪物,异时空穿越而来的阴女,以及原身这个从小就被他收养,在日夜相处中和他气息极为接近的养子。

    这些都是他为了做成某件事选择的棋子,或许也能够称呼他们为蛊。

    鬼使的血肉,日以继夜由临山墓地转往古墓的阴煞气,阴女的魂,养子的躯体,以及整个鄞州的活祭,江坤想要用这些东西,在七月半,借住这全年阴气最高的时刻,炼制出一个超脱六界,不死不灭,胜于活尸的存在。

    他疯了,他想要成为一个堪比酆都大帝的鬼物。

    “我犹豫过!”

    看着那个眼神悲痛的养子,江坤轻叹了一声。

    他的眼前闪过太多父子俩相处的场景,或许是因为曾经被遗弃的经历,这个养子格外懂事,明明察觉到了他的冷淡,却总是知难而上。

    他深夜回来时给他递上一碗温在灶头的粥;他疲乏时,给他倒好热腾腾的泡脚水;攒着零花钱,在他生日的时候送了他一沓纯棉的内裤......

    江坤时常想着,如果他的毛蛋还在身边,是不是也有养子那么乖,那么懂事。

    明明在收养这个孩子之前,他告诉过自己,不能对他动一分真感情,可在日夜的相处中,他终究还是软化了。

    因为犹豫,他没有教这个孩子他应该要学的玄术道法,更没有告诉这个孩子他的真实身份。

    在最后一刻,江坤将自己的鬼使烙印一分为二,一份留给了养子,一份则是随手送给了一个他在公墓见到过的,阳气很重的青年身上。

    那个倒霉鬼的阳气是他这辈子所看到过最旺盛的,虽然比不得养子的躯体和他朝夕相处,早就气息相近,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第二选择。

    江坤告诉自己,如果养子一直没有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没有修行道法,他就放过那个孩子,留他一条生路。

    如果他走上了这一条道,那就说明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他养了他,他的躯体就当是回报。

    “天道对我何其不公!”

    江坤仰天咆哮。

    “我江坤一身超度冤魂无数,都说因果报应,我最爱的女人和我天人永隔,我唯一的儿子渺渺无踪,天道呢?福报呢?”

    “是天先负我,那我颠覆这天地又如何!”

    那一团黑雾鬼气沸腾,又是鬼门关大开之日,无数的阴魂受感召而来,不受控制地被这团黑雾吸附进去,江坤身上的怨气也越发磅礴。

    “我这辈子从未那样爱过一个女人。”

    江坤的脸在黑雾的覆盖下有些模糊不清了,但江流知道他就在看着他。

    “她最喜欢向日葵,我总是逗她,把她宝贝的向日葵花的果实给偷吃了,在她追着我打的时候,变出更多的向日葵花给她;她喜欢漂亮的裙子漂亮的手绢,我出去接活第一件事就是去当地最大的商场,买最漂亮最时髦的衣服给她......她嫁给我那个晚上,我告诉她,我会一辈子对她好,不让她挨饿受冻,不让她掉一滴眼泪。”

    “然后,她死了,我找到她的魂,疯疯癫癫,她不认得我了,她只念叨着,她的毛蛋儿,她的儿子去了哪里。”

    江坤没有攻击的意思,他只是淡淡地叙述着。

    “对了,还有我的毛蛋,你们知道他有多可爱吗?眼睛像我,鼻子像他妈妈。”

    毛蛋丢失的时候才一岁多,哪能这么轻易的分辨出五官究竟随了谁呢,只是在父母眼中,孩子总是最漂亮,和自己最相似的。

    “他第一次叫爸爸,不标准,但是我高兴地想把天上的星星月亮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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