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出息人冯平。

    冯平是他们那个年代少有的高知识份子,中专毕业后就被分配到了养殖场厂办,他也是个会钻营的,现在已经当上了养殖场的副厂长。而马春梅的父亲正是和养殖场息息相关的食品厂的小领导,食品厂的食物残渣通常都会作为饲料送往养殖场,两人就是因为这个契机好上的。

    或许是因为城里户口的缘故,马春梅对丈夫的这些乡下亲戚向来都是看不上眼的,不过她会做人,从来没有在明面上显露过她的不屑 。

    江冯两家有点亲戚关系,冯平的亲妈按辈分是江建军他爸的堂妹,冯平得喊江建军一声哥,不过两家开始来往密切,还是在江建军发迹之后。

    马春梅忽然提到自己的大闺女江亚楠肯定不是无的放矢,姚蕙兰想到对方常年住在县城里,在县城的人脉关系网十分庞大,要是对方动了给她闺女做媒的心思,能够介绍的男孩的条件绝对比她们自己找的要好。

    对于大闺女姚蕙兰一直觉得太亏欠了,几个妹妹弟弟都有念书识字的机会,唯独她半点学历没有,只能被送去当学徒工,因此姚蕙兰一直想要在婚事上补偿这个女儿。

    之前也有不少人给亚楠介绍了对象,可姚蕙兰不是嫌弃那个男孩不出息,就是嫌弃对方的家庭条件太差,一直都没有一个合心意的人选。

    “就是啊,过完年都16了,不过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咱们那时候十六七八没说亲就晚了,现在年轻小姑娘二十岁以后结婚的也多得很,之前亚楠不是被她爸找关系送去一个老裁缝那里学手艺了吗,现在手艺也没全学到手,我和她爸倒也不急着嫁闺女。”

    女孩子总是要矜持一些的,姚蕙兰可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表现出自己急着嫁女儿的态度,相反,她得告诉大伙儿,他们家也是疼女儿的,比如想办法送女儿去学手艺,这些隐约中透露的消息,都是为了增加女儿的筹码。

    “是啊,现在确实和咱们那时候不一样了。”

    马春梅一点就通,“就好像我大姐家的外甥,过完年也要二十了,可这孩子嚷嚷着先立业后成家,中专毕业后就被分配到了县委,打算等县里分配了房子之后再考虑结婚的事。”

    二十岁,比江亚楠大了四岁,年龄上正好般配,中专毕业分配到了县委,说明小伙儿有志向,前途可期。

    而对方想要等几年再结婚说明了他还能等江亚楠几年,到时候等江亚楠到了领证的年纪了,对方也该有一番事业了,时间上也正好对的上。

    马春梅看似是不经意间提到了自己的外甥,实际上是当着姚蕙兰的面把自己那外甥的优势说了一遍。

    姚蕙兰心里有数,看来马春梅想要做亲的就是她那外甥。

    听马春梅谈到她那外甥的条件,姚蕙兰不可否认心动了,可她心有顾虑,毕竟马春梅那外甥的条件要是真的那么好,她怎么会看上自己的女儿呢。

    不是姚蕙兰贬低自己姑娘,而是江亚楠的条件确实存在不少短板,比如她没有学历,光是这一点,就和中专毕业的马春梅的外甥不相符。

    不过有些话浅谈即止就好,之后就该双方各自找人了解对方的情况了。

    毕竟在场那么多人,要是□□裸地说出了相看的话,结果却没有成功,对于男方没影响,可对于女方的名声却是有碍的。

    如果江流这会儿在场,他就能立马想到马春梅的外甥是谁,那人正是上辈子江亚楠的丈夫,上一世他们的姻缘,也正是马春梅撮合的。

    而如姚蕙兰想象的一样,马春梅的外甥王元确实也有缺点,而这个缺点就得从王元他妈说起了。

    马春梅的大姐是乡间俗称的“大花脸”,也就是那些天生脸上就长着胎记的人,在民间的流言中,“大花脸”都是前世作孽的人,这份孽债随着他们来到了现世,因此那些“大花脸”不仅要忍受容貌上的瑕疵,同时还得忍受周边人异样的目光以及没有任何根据的指指点点。

    因为这个胎记,马春梅大姐成了家里的老大难,明明父母都是双职工,爸爸还是食品厂的小领导,她却硬生生拖到24岁才嫁人,嫁的还是和她家世背景不相符的乡下人,对方倒是在她爸的安排下成了食品厂的临时工,这会儿条件也算过得去。

    不论是婚前婚后,因为脸上的胎记,马春梅的大姐都不愿意出门见人,因此直到现在,也很少有人直到她的身体情况,可一旦成了儿女亲家,这种事就是瞒不住的,在民风比较愚昧迷信的小县城里,有一个“大花脸”婆婆,是一件同样丢人的事。

    所以即便马春梅的外甥王元自身条件很不错,可有这样一个母亲,他也很难找到一门合心意的婚事。

    江亚楠就不一样了,马春梅觉得这姑娘和她外甥算是各有短板的。可姚蕙兰连小叔子家的孩子都愿意接过来养,可见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人,她教出来的闺女,定然和她一样性情温和,不会因为婆婆是“大花脸”就瞧不起人。

    而且江家的经济条件很不错,江建军虽然更疼儿子,可他愿意送女儿去当学徒工,为女儿筹谋将来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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