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子啊,你是不是记错放钱的位置了?”

    满春婶疑惑地朝江流问道。

    “啊?”

    江流露出同样疑惑的表情,可他心里明白,这是因为于红梅在走的时候,把这些零钱通通带上了。

    “可能是家里正好没零钱了,满春婶,你再看看衣柜左侧最下面的棉袄,那件棉袄的口袋里应该有一张存折,我的身份证应该也在那儿,明天麻烦你,帮我取一千块钱。”

    这个年代的物价,取一千块钱在乡下能用三四个月呢。

    满春婶这会儿还没多想,可当她顺着江流的话找到那件棉袄,却没有从那件棉袄里头找到他口中的存折和身份证时,顿时就急了。

    那狗日的于红梅,难道真的抛夫弃子跑路了?

    可她自己跑了也就算了,怎么还把全家的钱都带走了,她没想过自己瘸腿的男人,难道也不想想自己的两个孩子吗,都说虎毒不食子,她比毒老虎还狠啊。

    “也没有吗?”

    江流面色惨白,他似乎也想到了这个最坏的可能性。

    “不可能的,红梅是个好女人,可能是妈生了重病,所以她才急急忙忙带着钱走了。”

    说着,江流扯着嘴笑了笑,可这笑比哭还难看。

    这样的表情落在满春婶的眼里,那就是江流这会儿接受不了妻子的背叛,自欺欺人的表现。

    老太太心疼坏了,怎么到这个时候了,江流还替他那没良心的媳妇说话呢,就这样的男人,村里还有人传小话说他喝酒在媳妇身上撒气,那些人可真够损的,真该让他们瞧瞧现在的江流是什么模样。

    “流子啊,你要是相信婶,你就告诉婶,你家里头的钱是不是都在那个存折上了?”

    老太太觉得没有于红梅那样办事的,她要离婚可以,江流的赔偿款她不能拿,家里之前存的那些钱,也是江流挣回来的,如果她不愿意养两个孩子,那些钱她也得给江流留下来,要不然这爹仨儿该怎么活啊。

    江流没有长辈,她得替江流做主,要是于红梅真做了这种不要脸的事,她叫上全村的人都得去隔壁县的于家,让他们把于红梅交出来。

    “那张存折上是工头赔的钱,存在我的户头上,一共二十四万六。”

    工地赔了他二十三万,剩下的一万六是地产商预存在医院没花完的医药费,房地产商想要尽快消弭这件事的影响,直接就把这一万多块钱也给了原身。

    这些手续都是林业帮着办妥的,满春婶是林业的妈,自然心里头清楚。

    “那这些年你们家就没攒下钱吗?”

    满春婶想着,就于红梅娘几个,还能把江流这些年赚的钱都花完不成?

    “钱是红梅管的,我也不清楚,结婚的时候,我挣的还不多,每个月四五百的往家里打钱,现在工资涨了,每个月除了自己留三百,剩下的全都寄回家,我也不清楚家里这些年开支怎么样。”

    在人均月收入在1000块钱左右,乡下更少,像原身这样在工地累死累活的工人,别看说出去不体面,可工资却很高,他自己留三百,剩下的钱寄回家都足够养活好几家人了。

    林业也已经结婚了,满春婶不管儿子的钱,可儿子的小家攒了多少,她心里头还是有数的,林业的工资和江流差不多,但他爱抽烟,每个月寄回家的钱比江流还少一些,就这样,儿媳妇起码也帮儿子攒了十七八万了,江流寄回家的钱更多,就算于红梅花钱大手大脚,这么多年了,攒下十万块还是不成问题的。

    现在于红梅连江流让她藏起来的赔偿款都带走了,之前小家的存款她必定不会放过。

    只可惜江流不清楚家里到底攒了多少钱,要是到时候于红梅咬定家里一分钱都没有攒下来,外人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满春婶替江流发愁,这小子怎么就那么实诚呢,即便是枕边人也不该无条件的信任啊。

    这于红梅也是,离了江流,她去哪儿找一个这般疼她爱她的男人,江流只是缺了腿,未来怎么样还说不准呢,她现在放弃了江流,未来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婶子,我相信红梅不会那么对我的,肯定是妈病的太厉害了,肯定是这样的。”

    江流抿着嘴,这话是说给满春婶听的,更是说给自己听的,也只有这样安慰自己,才能让他有勇气面对之后的生活。

    “或许过几天,红梅就会回来的,婶,这些天的买菜钱就当是我跟你借的成不?等我腿好了,我一定会挣钱还你的,不不不,过几天等红梅回来了,她会帮我把钱还你的。”

    江流都开始语无伦次起来,原本想好第二天就带人去于家的满春婶看到这样的江流也心软了。

    她咬了咬牙:“成,这钱我先借你,你和我家小二那么要好,这点忙我要是不帮,他回来非得骂死我不可,再说了,我和你爸妈那也是老邻居老交情了,你和我正经侄子有什么区别。”

    满春婶也不心疼这些买菜的钱,她只是心疼江流,怕他等下去,也等不到那个离心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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