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荀更不能接受小皇帝的顽劣不求上进,要不是身份限制,恐怕这会儿蔺荀都恨不得直接用戒尺替小皇帝好好上一课了。

    “自然是朕自己写的。”

    小皇帝的回答有些中气不足,他低着头,没人看见他眼神中的不耐与气愤。

    他是皇帝,所有人都该敬他捧他才是,可他这个皇帝实在是窝囊,朝堂之上有一个江流把持朝政,任何政令都要通过对方,自己的老师看似忠心,实际上也不是个好的,要不然,这会儿也不会这样指着他的鼻子质问他,半点脸面也不给他留下。

    蔺荀可不知道小皇帝心中的想法,要是知道,恐怕他心里非得怄死。

    “那好,臣想问陛下如何看待前朝亡国皇帝崇明帝?”

    看小皇帝死不承认,蔺荀干脆现场发问,昨天他布置的策论和崇明帝有关,如果这篇策论真的是小皇帝自己写的,他应该能够回答出来。

    “朕、朕……”

    小皇帝的眼神闪躲,说话支支吾吾的。

    “崇明帝荒淫无道,大兴土木,不是一个好皇帝,所以、所以才把前朝江山败掉了。”

    小皇帝想着,自己的回答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只是他的这个回答实在是太浅显,和他上交的策论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听到小皇帝的回答,蔺荀十分失望了,就算是找人写的策论,如果小皇帝能够在将策论交给他之前先熟背一番,好歹也是学了点东西,可他又让人帮写策论,又不肯看看这篇策论到底写了什么,就让蔺荀更加气愤了。

    “陛下不学好,一定是身边服侍的人不够尽心。”

    蔺荀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这是陛下,是燕朝的皇帝,他不能像责罚普通学生一样责罚他,不过不能责罚陛下,不代表他就会将这件事轻轻放过。

    小皇帝身边有四个伴读,这四个伴读分别是小皇帝生母荣王妃娘家的侄子,宗室另外一位老亲王的嫡孙,以及朝中两位颇有威望的文臣的儿孙,这四人每天都会进宫陪同小皇帝一块念书,感情十分要好,尤其是小皇帝母妃家的表弟,备受小皇帝的信赖。

    蔺荀想着,自己不能责罚小皇帝,但可以责罚小皇帝身边的这几个伴读,他得让小皇帝长长记性,知道他已经过了能够玩闹的年纪。

    身为帝师,蔺荀有责罚四位伴读的能力,他板着脸,拿出戒尺,分别在四个伴读的手掌心重重打了十下。

    蔺荀没有留情,四个娇生惯养的小公子疼的涕泪横流,手掌心肿的高高的,挨打之后连手都合不上了。

    “陛下可知错了?”

    责罚完伴读,蔺荀一脸严肃地看着小皇帝问道。

    “朕知错了。”

    小皇帝心里又怕又气,他低着头,将蔺荀恨下了。

    “陛下知错就好。”

    蔺荀将那篇精妙的策论放到一旁,继续今天的课业。

    人人都说江流狼子野心,故意立幼帝妄图独揽朝政,但是在对幼帝的教导上,江流却从来都没有插手过。

    蔺荀是先帝在位时的老臣,为人有些古板,对杨皇室十分忠心。原身干脆将小皇帝的教育全权交给了蔺荀。

    而蔺荀确实也不负原身的期望,在小皇帝的教育上煞费苦心,一心希望小皇帝在大婚亲政后能够夺回杨皇室的皇权,除了自己,蔺荀厚着脸皮请了不少已经隐退的大儒出山,为小皇帝传道授业。

    蔺荀对于小皇帝的教导及其严苛,每日早朝结束,侍读官会陪小皇帝念四书五经以及史籍,但凡读过的书册,蔺荀都要求小皇帝能够在三日后熟练背诵,每一天,蔺荀都要求小皇帝书写一百个大字,严寒酷暑而不辍。

    自小皇帝八岁后,蔺荀又为小皇帝加设了一门课程,主讲帝王治国理政的经验。

    前段时间小皇帝学的是《通鉴节要》,教授皇帝前朝更替缘由,评价历史兴衰变革,蔺荀还特地为小皇帝编纂了《帝范》一书,这本书囊括君体、建亲、求贤、审官、纳谏、去谗、诫盈、崇俭、赏罚、务农、阅武、崇文十二章篇幅,将帝王之道全都编于这本书中。

    蔺荀生怕小皇帝吃不透这些深奥的东西,一词一句恨不得掰开揉碎讲给小皇帝听,只可惜,他是一个好老师,小皇帝却未必是一个好学生。

    人的天资有限,小皇帝本来就不是聪慧的人,在学习上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即便老师再好,对他来说都是没有什么用处的,蔺荀即便编出再精妙的帝王策论,小皇帝也学不进去。

    其实蔺荀未必不知道这一点,可对于他这样古板忠心的老臣来说,既然杨康毅已经坐上了皇位,即便他再平庸,他们都要尽到臣子的责任。

    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狼子野心的江流在一旁虎视眈眈,使得蔺荀的心情更加急迫,恨不得小皇帝立马能成为一位明君。

    这一堂课上的着实没有滋味,两个时辰的时间里经常能够听见四个伴读的小声抽泣,小皇帝的心思也没在学习上,只是刚开始蔺荀立威的时候让他提了提神,之后的大半堂课,他的心思已然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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