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绒喝了一口,稳定姑娘的情绪:“你别慌,我既选了你,就不会换人的。况且这事儿还需得你来保密呢……”

    许谷神色一动,

    迅速将情绪收好:“小姐请说?”

    “唉,都是债啊……”

    时绒慢慢掏出一本《我靠一张小白脸征服青云一姐》和那条“绒绒还爱亦亦吗?”的丝带,摆在了她的面前。

    许谷脖子轻微往前探了一下,

    视线停在书封上,良久、良久。

    “他叫时亦,”

    时绒轻声,“千里迢迢从东海之滨跟着我到了这儿……我们都不容易,日后只能劳烦你多照顾照顾他了。”

    这话什么都没说,

    又什么都说了。

    许谷吃到大瓜,脸色精彩纷呈。

    半晌,终于轻吸了一口气:“我明白了。”

    时亦同她不是一个路子的,自然不存在竞争关系。

    他和小姐早有私情,怕被人抢了位置,态度强硬了些也能理解。

    许谷消化完整个事件,得出时亦对自己无害的结论。

    只是有些可惜地看向时绒,好好的一个天骄,怎么是个颜控呢?

    身份如此不匹配,往后恐怕情路不顺啊……

    许谷道:“我不会对外说出有关时亦的任何事的。”

    时绒点点头,满意了。

    不愧是我,金牌调解员!

    ……

    在隔壁听完墙角的白亦无言以对,

    她为何回回调解,都能给他找到新定位呢?

    千里追妻的小白脸。

    可真有你的,

    这给他他也不会演呀!

    ……

    隔日正式开学,学府里头终于有了一丝热闹的烟火气,

    被选中陪读的青云侍之间也才得空相互走动。

    时绒托了许谷出门帮忙查汪右淳侍奉的学员,

    自个儿收拾妥当了,去上今日的主修课程:剑术。

    绒崽背上学院制式双肩小书包的样子萌煞个人,

    白亦拉着她左看右看,不舍她出门。

    万分感慨着道:“一晃这么大了,都要上学咯……”

    时绒站在镜前,被他像个洋娃娃一样盘来盘去,生无可恋道:“……我前世上了十几年的学了。”

    这话撼动不了他,

    白亦略顿了一下,便道,“那我也没见着过,第一回 见稀罕稀罕还不行?”

    时绒是怕了他:“行,行……”

    伸着手,任他随便稀罕。

    时绒摆着摆着,想起一桩要紧的:“唉,对了师尊。昨日我在开学大典上,被那么多气运之子围着,好像都没降智呢!”

    白亦看了眼镜中人:“嗯,那日是有沧明镜出手相助。”

    “哦?”老校长?

    “他与我师出同门,我主修剑,而他主修玄术。身为玄师,他虽然修为未到大乘,却也能看到你的因果环。当场瞧出你异样之后,暗中出手帮你化解了一次危机,还特地传音给了我。”

    白亦那日本不欲露面,

    是放心不下时绒,又收到了传音,遂半道赶去了开学大典。

    时绒回想,记着老校长望向自己的一瞥。

    想了想,意味深长道:“他不用碰我,那么远也能破?”

    这话听着有拉踩的嫌疑了。

    白亦哪受得了这个,幽幽开口:“你从前的炮灰命格是无解的死局,如今那因果环被你冲破了一道口子,已然不是必死之局,我也能远程破。”

    “当真?”

    时绒听着师尊所下的确切的诊断,心中大石落定。

    心思一动,又问:“那师尊这些日子为什么都不同我说?我还以为命格未改,整日里战战兢兢怕得很呢!”

    满眼无辜地将他望着,略带嗔怪:“在青云学府的每时每刻只盼着师尊来,否则都不敢出门了。”

    白亦:“……”

    他心虚地撇开了眼,欲盖弥彰,生硬地转移话题:“时间不早了,你是不是要去上学了?快快快,第一堂课就迟了,给人印象不好……”

    第48章

    时绒被催促着出门, 没忘找师尊要个安心,疯狂暗示:“那我今日上课,应该也不会有问题吧?毕竟您也能远程了……”

    话赶话说到这份上, 他岂有不应之理。

    绷着脸:“嗯, 我会留意着的。”

    绒崽笑嘻嘻朝他比了个心,颠儿颠儿地走了。

    书包上挂着一只丑兮兮的小兔子,跟着她的步伐一跳一跳的。

    白亦望着她走出家门,心中颇有些惆怅。

    时绒自小就独立, 会撒娇, 但不黏人。

    你就是将她一个人扔在山里头,隔个三年五载不去看上一眼,她独自一人也能活得风生水起, 有滋有味,且绝不对你喊一声苦。

    当初知道自己是炮灰命格, 时绒第一反应竟是独个儿死去外头, 好不叫他烦忧。

    有这样一个徒儿,

    他既觉着省心, 又觉着寂寞。

    从前以为时绒是性子孤僻,

    后来才知道, 她的心里住了个成年人的灵魂, 早过了最爱黏人的时期。

    唯有在青云会那一段时日, 他才体会到了被绒崽“黏”着的感觉。

    ——走到哪儿都乐意将他捎带着。

    离散开了,也会第一时间在人群之中寻到他, 冲着他笑。

    白亦越想越伤心。

    他也非故意要瞒她。

    云舟小宴醉酒事件时, 他才发觉她的因果环起了变化, 但因她醉得神志不清, 未有机会第一时间告知。

    如今时绒已然知晓降智光环可以远程解,

    恐怕又会变回像从前一样,撒手没了。

    ……

    不用担心随时降临的降智光环,

    时绒久违地感受到了自由的气息,手头痒痒,直想去打两炉铁,好快活快活。

    低头又想起师尊受她试探询问之际,那心虚磕巴的样子,

    禁不住笑出声来。

    有些人呀,

    瞧着清心寡欲的,怕麻烦又喜静的,实际里却黏人得紧么。

    ……

    越天瑜走到半道,就看到时绒在独个儿一人那龟速前进,

    一路走,还时不时咯咯笑上两声,嘴上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就……怪渗人的。

    越天瑜犹豫地唤了她一声:“时绒师妹?”

    见人转过头来,神智清明,才朝人招了招手:“第一堂剑术课堂改在室外上了,先生通知我们到后山集合,说是二班一起上课呢。”

    时绒便赶了两步,追上他的步伐。

    表情从容,一丝尴尬也没,就想刚才那个嘿嘿傻笑的姑娘不是她一般:“后山?那儿又没演武场,就一片陡坡林子,怎么去那?”

    后山指的是青云学府背靠着的一座五六百米高的小山,长袖山。

    越天瑜沉吟着没应声,

    直到两人拐出沁园,看清长袖山山脚下的架势,方唔了声:“这是给咱们下马威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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