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芽从房间出来,看到程温严,也看到他的客人。对方一上来就说侄女都这么大了,这么个小美人,怎么从来没介绍过。

    她脚步顿住,没坐平时习惯待的那个位置,而是选择在程温严边上坐下。

    受小时候影响,异性过分的亲近会让她产生不安全感,同时很不喜欢陌生男人长时间的注视。她不需要这种殷切。

    刚转去高中的时候,教导主任就拉着她寒暄,还有一些男老师。其实只要她稍微用点心思就可以从中获得庇佑,但是她受不了他们看她的眼神。

    她被当做好捏的软柿子,老老实实就免不了被惦记。这三年她尽可能避开和异性单独接触。

    夜宵她吃得很快,没一会儿就放下筷子,“小叔叔,我还有作业要写,先回房了,你们慢慢聊。”

    “去吧,写完早点休息。”

    谢天谢地。她第一次这么感谢程温严,至少她不用做什么就能在他那得到庇佑。

    确实是安心的。

    可陌生人的惦记,让她变得格外焦躁。带回家的卷子做得极快,不到一个小时全部完成,像是想要把情绪完全寄托在别处。

    卧室里有卫生间,她把两个门都反锁上,怕生出什么意外。

    洗完澡,消毒过的小玩具被握在手上。打开,是很小声的震动,贴近皮肤后几乎静音。

    少女的私处还挂着水珠,她轻轻地把小玩具放在下面。阴蒂受到震动刺激后变得更加敏感,过了十几秒,越来越热,像是有一股热量汇聚到了那一处。

    “嗯……”程芽尽可能小声地嘤咛。

    再也站不住了,直接坐在浴缸里,青涩的身体根本受不住激烈的刺激。

    是从所未有过的舒服。但她不敢发出声音。

    泄过一次,清洗干净,又把小玩具藏好。

    身体精疲力尽,没有心思再去想别的,沉沉睡去。

    凌晨醒来,天还是漆黑。程芽有点渴,在薄薄的睡裙外面套了件长外套,开门出去倒水喝。

    她不习惯开灯,到了客厅就有自动感应灯亮着了。她拿起杯子俯身倒了杯水。

    咕嘟咕嘟。

    身后忽然有动静,她开始极度不安,手一抖。

    “啪——”

    水杯跌落,碎成了玻璃渣。

    程芽面色煞白。

    距离她不到几厘米的地方,是跟出来的客人。成年男性,摸了她。

    黑暗中,恐惧和惊悚感将程芽吞噬,她有些犯恶心。

    这时候,主卧的门开了。下一秒,白亮的光线敞出,是程温严。

    “赶紧回去。”他说。

    程芽拢着外套,落荒而逃。

    第二天一早,没看到那个陌生男人了。

    迎面看到程温严,程芽垂下脸,还带着昨晚的那种颤抖:“对不起,我不知道客人没走。”

    他一出房间就阴沉着一张清俊的脸,看到她面色放缓,“芽芽,早饭想吃什么?我开车带你去。”

    “小叔叔?”程芽不可置信。

    程温严软下声道:“以后不会有别的男人进这个家门了。晚上的事不会再发生了,抱歉。”

    “谢谢。”程芽别开脸,这时候变得不争气了,泪光藏在眼眶没有落下,“但是小叔叔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意,就和以前一样吧,不用麻烦小叔叔了。”

    然后她低着头,快步走进厨房。

    程温严在原地注视着她。

    到底是程家的孩子,该护着的地方他不会坐视不管。

    程芽在厨房里忙活了几分钟。

    热了牛奶又煎了两个荷包蛋,等装好盘,面包机里的切片面包也烤好了。

    正准备去拿,程温严也进来了,先她一步把面包装进碟子。

    他已经换好熨得笔挺的西装,所有举止都谦和温润,赏心悦目。

    太久了。还是刚搬过来的时候,小叔叔会过来给她帮忙。

    寄人篱下,该有的礼数她做得一点不差。他供应自己衣食住行,她尽可能不麻烦到他。

    总体来说,她有一个很好的小叔叔。

    今天他似乎需要早点去公司,所以就没有先回书房。

    “程芽,今天我送你去学校。”程温严招了招手。

    已经攥着公交卡准备出门的程芽一愣:“……好。”

    她又放下书包坐会客厅。还是那个最习惯的位置,抱着柔软的抱枕,和他说谢谢。

    他在系领带,划过笑意:“和我客气什么。”

    小叔叔确实是很好看的天之骄子,不管是五官还是身材,都叫人挑不出错,赏心悦目。

    多下来的时间一点也没有想象中煎熬。她只是默默地看着程温严,内心渐渐归于平静。

    时间差不多了,两人一块下楼。他的车上有很淡的男士香水味,是让人着迷的味道。

    几分钟后,远远地看到前面是个红灯,程芽出声:“小叔叔,就送到这吧,我自己走过去。”

    过了红绿灯就是她学校,正是高峰期,那边人满为患,车流围得水泄不通。

    程温严同意了,把车停在路边:“路上注意安全。”

    “嗯,小叔叔再见。”这一次,好像没那么公式化了,她下来后关上车门。

    “谢谢。”

    高三的课程很紧,从早到晚,不是考试就是讲题。到了晚自习,老师集体开会不在,总算有了一点喘息的时间。

    一堆琐碎的活,跑腿、打扫卫生、领东西,通通被不约而同地推到程芽头上。还有许多故意找茬的话,刺耳又难听。

    班级团结属于他们,与她无关。她是被处处针对的那个,好拿捏,不用担心被叫家长,毕竟她只身一人,从未见到她的家长帮过她。

    余恬站在那儿,踩住了程芽刚刚扫好的垃圾,又故意把垃圾桶拎起来,往下抖落了一地碎屑,包括没有盖紧的饮料全部翻在了递上。

    程芽的手垂在校裤两侧,她想甩巴掌。还是忍住了。

    要是把矛盾闹大,很可能最先受害的是自己。到时候免不了去教导主任那喝茶。

    她一点也不想见那个殷勤谄媚的中年男人。

    可是耳边还充斥着那帮人咄咄逼人的话,有的人在嘲弄,有的人事不关己……

    程芽头也不回,跑出了教室。

    所有人都以为她落荒而逃了,其实她是坐在顶楼的天台,抱着膝用另一种方式疏解。

    负面情绪总是需要寄托的。

    小玩具被藏在衣服里。校裤肥大,根本看不出来异常。

    她埋下脸,感受越来越酥麻的震动。

    她可以想象到自己下面有多湿。

    身体得到了宣泄,情绪也得到了宣泄。

    她下楼的时候,晚自习已经结束,教室空荡荡的,连灯都关了。

    整个晚自习都没写作业,得全部回家写了。

    在走到另一个教室的时候,不出意外,她又听到了久违的淫乱声。

    余恬的胆子是真的大。事情在她这里败露了还敢继续和戚星初在教室做爱。

    也许晚自习欺负她的闹剧已经分享给戚星初了,两人为了庆祝,干柴烈火,来了一炮。

    程芽面无表情地随手一拍,然后收拾好东西赶紧回家。

    写完作业已经是半夜。她正准备睡,程温严才回来。

    他敲门进来看了看她,然后才回房休息。

    十八年,总算有一个人通过细枝末节告诉她,她不是一个人。尽管这过程来得微不足道。

    第二天,早自习结束。对方把手中的一沓作业本甩到程芽的桌上,来势汹汹地质问:“程芽,你的作业呢?”

    “交了。”

    “交哪去了?我怎么没看见?”对方故意托长了尾音,明摆着变着花样刁难。

    “你再找找。”

    “找不到,没有,再不交你就等着罚抄十遍吧。”

    “等等。”程芽停下手上的笔。她抬起脸,站了起来,“真的没有?”

    “没有。”

    这是第一次,她看到眼前这帮人开始恶心想吐。对方的恶意这么明晃晃,她没有必要忍耐下去。

    程芽抬起手,一个巴掌甩了上去。

    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个巴掌。

    不管对方的脸高高肿起。她只知道自己的手打得又疼又麻。

    教室乱成了一锅粥,班主任迅速赶到。

    程芽同学被叫到教室门口问话。

    “小叔叔。”她拿着手机,电话拨通了,“你能不能抽空来一趟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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