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是知道家小叔劣根性的。阿沅在这陈家住一小段日之或许还会平安无事,但日子一长久了,难免会被那混子钻了空子,到时候阿沅就是有也难辨,只选择嫁给那混子当妾!

    芸娘心疼阿沅,怕她在饭桌上遭人白眼,所以给了她两个窝窝头,让她拿进房中去吃。

    芸娘打算等吃完早饭忙活完了家务后,再带着她去镇上。

    阿沅吃了一个窝窝头,藏了一个,随后帮着姑姑喂鸡喂猪。

    阿沅知道己碍眼,所以在陈家的这几日,她都像是影子一样,不说话只埋头干活。

    做完家务活后,芸娘也约了其他妇人一块到镇上。

    世道不安生,多几个人结伴而行也安全些。

    因先前也去过一趟镇上了,几个妇人对阿沅也没有第一回 见的时候那好奇了,只闲聊着其他的事情。

    这时就见前边不远处有一个提着篮子的妇人,穿着一身桃红色,似乎也是要去镇上。

    远远看去只见那大..股一晃一晃的,看着很是风。

    陈家村的一个妇人“啧”了一声:“这刘寡妇己一个人去镇上,也不怕窜个混子把她给抱到林子去了。”

    另一个妇人嗤笑道:“她还不得有个混子来呢。”

    妇人的话,让其他几个人哄然大笑。芸娘拉着阿沅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不要在意他说的话。

    一个妇人疑惑道:“这刘寡妇三天两天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镇上,莫不是去会姘头?”

    知情的妇人嗤笑道:“哪是去会姘头,分明是去勾搭镇上的霍铁匠,奈何人家霍铁匠瞅都不瞅她一眼。”

    “何止刘寡妇一个人想勾搭霍铁匠,这乡里乡村的,还有镇上的寡妇哪个不是三天两天往打铁铺转悠的,都希望勾搭上那身强体壮的铁匠。”

    之前打仗的时候在这十里八乡招募了许多的壮丁。而半年前仗打完了,但回来的人很,因此寡妇也就多了起来。

    说起那霍铁匠,几个妇人的话就更多了。行的阿沅也免不得听了些。

    她说那铁匠也是上过战场的,几个月前的一日,霍铁匠牵着一匹伤痕累累的战马来了清河镇。

    在镇上租赁了一间铺子,开了个打铁铺。

    没人知道他叫什,只知道姓霍,所以都是喊他霍铁匠。

    霍铁匠许是因在打仗的时候杀了不人,所以一身的煞气。小孩和小娘子都怕他,但那些没了男人的寡妇却是把他当成了香饽饽。

    霍铁匠开得了铺子,那手上然是有银子的。再加上孤家寡人一个,样貌英俊,身强体壮,而成过亲的妇人都知道这身体强壮的好,所以不正是那些寡妇眼中的香饽饽吗?

    只是霍铁匠沉默寡言,终日一身黑衣,活似个阎王。冷冷冰冰的一个人,也不与旁人来往,连那些个狐媚子也没正眼瞧过一眼。

    听到这,阿沅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起了在山神庙的那个男人

    。

    男人的模样有些模糊了,但散发来冷冽的气息,满身的煞气都还让她记忆犹新。

    她还记得当时放在火堆上烤的也正是黑色的衣服。

    最重要的是当时她都那样了,他都没有趁人之危,反而是好不怜香惜玉的把她拎到了雨中,让她清醒。

    若是当时她不是一副快死了的模样,阿沅总觉得他或许会直接打晕她,把她给绑了起来。

    到最后是阿沅求着他帮个的。她感觉要是有些东西不舒缓来,她不死也会没了半条命,或者会变成一个傻子。

    她不想死,也不想变成傻子。

    她阿爹只有她一个闺女。在病死前,阿爹千叮万嘱的与她说,无论遇上什困难,都要活去,把根延续去。

    时至日她都时刻记着阿爹的话,想要好好活去。

    那个男人没有要了她的身子,但却碰了女子最为保守的地方。这事阿沅没敢和姑姑说。

    阿沅虽然知道己有些不清白了,但还是向往着往后嫁人,然后过上好日子的。

    现在仔细想来,那男人不仅救了她半条命,还没有要了她的身子,应当算得上是她的半个恩人了。

    阿沅想着旁的事时,就有妇人问她身旁的姑姑。

    “芸娘,你不是说要买一把镰刀?绣纺也没有这快开门,不如先去打铁铺买了镰刀再去绣纺。”说话的妇人想要去打铁铺凑一个热闹,看看刘寡妇是怎勾搭人的,所以劝行的芸娘。

    快要收粮食了,就芸娘他一房没镰刀使。芸娘也就咬牙省了几十文钱来买镰刀。

    芸娘然没有意见,也就应一块去了。

    *

    镇上以前是有一家打铁铺的,但后来那老铁匠的子死了,他不久也跟着去了,清水镇唯一的一家打铁铺也就关门了。

    所以以往要买铁制的农具刀子和锅都得去县上去买。而几个月前清水镇才重开了一间打铁铺。

    阿沅随着她入了清水镇,去了打铁铺所在的街道。远远地就看见刘寡妇进了打铁铺。

    几个妇人也拉着芸娘快步的往打铁铺走去。

    阿沅远远地就听“呯呯呯”的敲打声。

    到了铺子的门,就见那刘寡妇装模作样的看着排列在墙上挂着的铁具,目光却是时不时的往那打着铁的铁匠望去。

    刘寡妇长得有几分姿色,只是因涂的胭脂粉很是劣质,所以抹在脸上有些不匀,还有些浮。

    阿沅暗暗的抬眸看进打铁铺。在铺子中望了一眼,目光最后落在那个背对着她,穿着黑色的无袖汗衫的铁匠身上。

    阿沅一直以为铁匠都应当是那等手臂比她腰还粗的壮硕汉子,这霍铁匠却是个例外。

    阿沅见过壮硕得臃肿的汉子,而霍铁匠却是身体颀长,露来的双臂健壮结实,肌肉流畅匀称。虽然不如其他壮汉那般壮硕,但那因挥动着锤子而紧绷着的手臂,一看那肌肉起伏就知道蕴着极为强劲的

    力量。

    汗水顺着古铜色的手臂纹理缓缓流,让一旁的妇人眼睛都瞧直了。

    阿沅倒没有什想法,只是不知道为什,看着那铁匠的背影,心里头生了几分怪异的熟悉感。

    第3章 认 心慌

    毕竟是未嫁人的女子,不好一直盯着男人瞧,所以阿沅只瞧了两眼就低头跟着姑姑进了打铁铺。

    原本刘寡妇一直在找话语铁匠说。但见村的人现在打铁铺,脸色顿时绿了,也没敢再勾着铁匠说话。

    有妇人调侃刘寡妇:“哟,刘寡妇你怎又来打铁铺了,我三回到镇上,回回都看见你往打铁铺子这边跑,莫不是这里有金子捡,让你跑得这勤快?”

    几个妇人顿时哄笑声。

    连打铁的声音都盖不住她的笑声,许是嫌吵,那铁匠打铁的动作一停,随即转过身来:“你要……”目光在看到低头顺目的阿沅时候,略微停顿了一息,而后面无表情的吐最后几个字“买什?”

    低沉浑厚冷漠的嗓音落入耳中,似乎带着几分熟悉,好似就在不久前听到过。因这声音,阿沅的身体微颤了一,想要抬头确认,却也没有勇气。

    许是铁匠身上的气息太凛冽,几个妇人顿时不敢笑了。

    芸娘咽了咽水,声:“我想买一把镰刀和两枚针。”

    铁匠往芸娘看去,面色沉静:“镰刀有现成的,二十五文钱一把,针要等一刻,一文钱两枚。”

    就在铁匠说话那一会,阿沅有一瞬间感觉到了那铁匠扫了她一眼。

    身子又是一僵。

    村的妇人道:“这便宜,杂货铺子的针都要一文钱一枚呢,芸娘你待会还要和你侄女去绣纺找活计,之后回来再取也不迟。”

    芸娘也觉得划算。因也不急着拿镰刀,便先给了十文钱的定钱,说是一会再回来拿。

    其他人就是不买东西,也看了铁铺中摆放的铁具,还时不时往那刘寡妇望去。

    阿沅心里边难受得很,也不敢确定这铁匠是不是就是她想的那个人。

    小半会后,她偷摸的抬起头,想要瞧一眼那铁匠的模样,但一抬头就瞬间与一双冷冷冰冰的眼神对上了视线。

    只一眼,铁匠就移开了视线。阿沅却似被雷击到了一样,傻傻愣愣的瞪着眼眸。

    天底怎会有这凑巧的事?!

    她记不清在山神庙中那个男人的长相了,当这个男人再现在己的眼前时,那长相却好似又一子清晰了起来。

    而让她印象最深的是那男人的手臂。那粗壮的手臂有好几道狰狞的旧伤痕。

    她的目光颤颤巍巍的落在铁匠那双结实起伏的手臂上。

    铁匠右手臂有一道砍伤的刀痕。似乎是从胸膛砍的,那刀痕从肩袖中窜,一直差不多到手肘处。

    阿沅尤记得那日在山神庙中,己似乎要死过去的时候,眼前就是这带着这道刀痕的粗壮手臂似在锯木头一样快速而留

    的余影。

    她当时是怎央求男人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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