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会似乎什都看不到,更听不见那哗哗啦啦的雨声,只听得见他有些重的声音。

    阿沅忽地一个激灵,惊慌的回过神来。

    清醒了些,她面红耳赤,脸像是随时都要烧起来似的。

    踌躇不安的抬起头。待她那双微红的眼眸对上男人黝黑的双眸时候,又慌得离开低了头。

    回头看了眼店铺外,见没什行人,她才大着胆子走进了几步,声音细弱颤抖:“你、你不不要把之前的事情说来?”

    霍擎沉默了片刻后:“你想怎样就怎样,既然你这说,那就当先前的事没发生过。”

    得到男人的承诺,阿沅心底松了半气。

    “那、那我走了?”她怯怯地说完这话,便僵硬地转身。

    阿沅才走两步,身后忽然传来低低沉沉的“等等”二字,吓得阿沅背脊一僵。

    难不成他后悔了?

    阿沅的面色瞬间白了。

    她僵僵的转回身:“霍、霍爷还有什事?”

    先前听到过他姓霍,旁人都叫他霍铁匠,但不知怎的,“霍爷”这个称呼就这脱而了。

    霍擎微一挑眉,目光落在那胆怯如鼠的女子脸上。

    白皙如玉的脸上有几分惊恐,好似他会欺负了她一样。

    沉默半晌,霍擎开:“仅是提醒,绣纺刘管事不是什好人。”

    说吧,霍擎没有再理会她,而是转身去简答收拾一。

    阿沅有些愣,一时不知他说的刘管事是谁。

    片刻后,她悄悄地抬起头,看到高大的背影在忙碌。

    心跳如打鼓,随即敛了敛心生,慢慢地往门退去。

    这回也不敢说什话了,等到了门边,转过身就往铺子外跑了去。

    跑了一会后因双腿发软,只得扶着树喘息。天知道她方才到底费了多大的勇气才敢去铁匠铺的,这会来了,什力气都没有了,连走都走不动了。

    阿沅暗暗决定以后再也不会靠近那打铁铺了,太吓人了。

    第5章 回想 铁匠的回忆

    霍擎多日前回乡祭拜双亲之时恰逢大雨,便到最近的山神庙避了雨。

    起了火,脱了衣物烘干之时,就有一个神色不大对的年轻女子跑了进来。

    霍擎流落过市井,在各种肮脏的地方也待过,因此知道一些杂闻的。

    例如以美人诱惑作为诱饵,设圈套,等碰美人时便窜一堆人诈取钱财。

    起初霍擎便认为是这种诓骗人的陷阱。所以当人黏过来的时候,也就毫不怜香惜玉的把人给甩到了一丈远。

    女子挣扎夫人爬了起来,又黏了过来。

    霍擎反手便钳制住了她。

    被钳制住的女子脸上潮红,双目迷茫,嘴上一直哭喃说“难受”。便皱眉的碰了碰她额头,才发觉烧得厉害。

    霍擎见过三教九流的人,更见过许多的腌臜事。所以一

    子便明白了,这女子分明就是被人了不干净的药。

    霍擎当即把她提到了外边,试图让冰冷的雨水让她清醒点。

    与此时,霍擎也在观察周围。虽然雨势过大,但也不影响他的观察。

    他很确定周边无人埋伏,若真是那等美人陷阱,埋伏的人不离得太远。

    被钳制着的女子胡乱的挣扎着,霍擎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随即眉头紧皱,目光落在被己拎着衣襟的女子脸上。

    鲜红色的血从她的鼻子落,被雨水冲淡,落在黄土泥地上。

    许是被冰冷的雨水冲刷了一,女子似有了两分清醒。看到己流了血,哭得更加的凄惨,呜咽着说不想死。

    花街柳巷中那些肮脏药最多。要是用不好,或者没有纾解,用了药的人会没了半条命,更或者还会变成个傻子。

    霍擎眯眼睨着面色痛苦,呜咽着说不想死的女子。他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事,但有一瞬间,让他想起了往事。

    曾经的己为了活去也苦苦的挣扎过。

    为了活去,他从那个吃人的地方逃了去。为了活去,他当过乞丐,当过扒手,最后为了一吃的,更是参了军。

    在那凶残的战场上,一次次险些送了命,一个营帐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他从尸山中爬了来,依旧顽强地活着。

    霍擎盯着这哭得像随时断气的女子看了好半晌,随即有了决定,把人扛回了山神庙。

    行军生活多为枯燥无味,所以营中的大老爷最长议论的便是女人。听得多了,便是个没碰过女人的童子鸡,也都知道有什法子让女人快乐。

    霍擎打小是个闷性子,从不与他说这些荤话,但也听了不。

    这女子的身段很好,身子温软滑腻,叫声更是软绵绵的,让人心猿意马。霍擎也不说心如止水,但到底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霍擎问了女子的名字和她许人的没有,还有家住何处。

    他琢磨着己已经在清水镇上定了来,那差不多也是该找个婆娘安定来,生两个孩子了。

    如果女子硬是让己负责的话,那便负责了,白捡一个媳妇,也没有什不。

    但第二天去弄些吃的回来后,人就不见了。

    只知道她没许人,名叫阿沅,多的便不知道了。

    这山周围有好几个村子,找人也要耽搁个两三日。

    而显然她不想让个负责,霍擎也没有给己寻麻烦。

    只是不曾想会在清水镇上再碰上这个女子。

    对方也明说不要负责了,霍擎便当做这事没有发生过。

    *

    阿沅从打铁铺离开,在规定的时辰到了绣纺。

    招人的梅娘见人齐了,便道:“绣纺一日只包两餐,早饭己解决,也以到食堂中己花钱买,馒头白粥都有。”

    “那上工的时间呢?”人群中有人问道。

    梅娘锐利的瞥了眼问话的女子:“我然会说到,你插什嘴?”

    被扫了一眼的女子肩头一怯,立马缩成了个鹌鹑,不敢再说话。

    梅娘:“每天辰时上工,午时休息半个时辰继续上工,酉时收工,一个月一天假。你现在是新进女工,没有什底子,所以只做最简单的活,但也别想着偷懒,虽然简单,但也会有人监督,要是弄坏一件,就从你的工钱里边扣。”

    听闻扣钱的话,大家伙都有些躁动。这要是万一遇上个挑剔的,那工钱岂不是得被扣光?

    绣纺从不缺女工,所以梅娘沉着脸扫了一眼,冷声道:“现在要走就快点,好给别人腾位置!”

    话一,大家伙都安静了来。毕竟这年头女子的活计不好找,更别说去年才打完仗。在家家都吃不饱饭的情况之,不要工钱只给饭吃的活计都被人抢得头破血流。

    见没人说话了,梅娘才继续道:“你要是做满一年,届时再通过了考核,便升为末等小绣娘,到时候工钱然也就涨了。”

    绣纺绣娘也是等级的,一共五等,最末等的也比现在的女工身份强。

    “东家念你是新进女工,手中也没有什银子,所以头一个月十天发一次工钱。一个月后,要是常常错的,便直接走人。”

    说完了一些规矩后,梅娘安排住宿,一共十二个人,人一间。

    “何翠,苏沅,王二妹,林招娣一间。”

    听到喊到个的名字,阿沅跟着绣娘一块离开。

    所住的地方有些窄小,只放几张简单木板铺成的木板床,除此之外就是一张破木桌。

    绣娘停在屋外,与她说:“你天没有做工是没有饭吃的,所以己解决。平日凉水己从井打上来,要是想用热水,有人专门烧的,一文钱一桶热水。”

    “怎热水还要银子来买?”

    说话的人,身形较高,皮肤有些黑,叫王二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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