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加了价,阿沅顿时干劲十足,且因和姑姑有十日之约,所以剩的两日一直在赶工做香包。

    霍擎见她每日就坐在屋檐做针线活,一坐就是几乎两个时辰,想要说些什,话到嘴边却还是什都没说。

    她饮酒那晚回了房之后,霍擎思索了大半个晚上。

    他觉着不待她太好,免得让她觉得还有希望,所以也就一直冷峻着一张脸。

    就是来铺子买铁具的客人见了,也被他这冷脸给吓得心惊胆颤的。还怀疑是不是以前己来买铁具的时候忘记付银子,亦或者是不是给了银子。

    这日阿沅早早就起了床,吃了早饭之后就带着做好的香包,戴上面纱了铺子。

    掌柜见她来了,听闻她两日就做好了十个,讶异的时又劝道:“虽然银子得挣,也别熬坏了身子。”

    阿沅笑了笑:“不碍事的,掌柜且你看看我这次送来的香包。”

    因这小娘子每每送来的香包都做得精细,所以掌柜也就是随意看了眼,随即就从抽屉中数了六十五枚铜板来。

    把铜板给了小娘子后,掌柜笑道:“你的活做得精细,我铺子里的香包也卖得好,但这个对你来说始终是赚头小,不如在中秋之前,你一边给我做香包,一边给我帕子。你绣活好,我也不说二价,一方帕子六文钱,除七杂八的,你应当也有文钱挣。”

    帕子虽然费眼,且耗时也比香包要耗时些,但一日也是做两三方的。主要是这个不需要香料和穗子绳子,只需一方素帕再绣花即,成本也就低了来。

    除去成本,那就是文钱一方。若是辛苦些,一天三方,那就是十二文钱。

    是在绣纺做活的两倍!

    阿沅怎不应!

    忙问:“那掌柜要收多?”

    掌柜想了想,随即道:“一个香包一方帕子。”

    掌柜主要担心的是这小娘子见帕子比较挣钱,就不肯做香包了。

    小娘子的每一个香包都做得精致,花样也不比秀坊的差,又有耐心,每一针每一线都仔细,所以卖得也好。

    在中秋的时候,香包最为好卖。掌柜担忧她不做香包了,他就得从绣纺进货,那成本肯定高,所以才想了这个折中的法子。

    阿沅心中满满都是赚银子的念头,所以就应掌柜,无论做了多还是三日一交。

    从铺子来,在上回的那颗树等了好一会才等来姑姑。

    芸娘见了阿沅还在,顿时呼了一气。

    快步走来后,庆幸道:“还好阿沅你还在,我还以为你走了。”

    见姑姑了一头汗,阿沅拿起帕子给姑姑擦汗。

    “姑姑你别急,要是赶不来的话,给绣品铺子的掌柜留一句话也是以的。”

    芸娘点头:“回若是我没赶来,你就让掌柜带句话,给个时间,我回再来寻你。对了,这是姑姑给你做的腌菜,你拿回去吃,现在顿顿饭都要花银子,这个就着馒头

    和窝窝头吃,也剩一些银子。”

    说着,芸娘递给了阿沅一小坛腌菜。

    阿沅怕姑姑起疑,也没有推迟。

    把腌菜坛子放到了地上,阿沅掏了十文钱递给姑姑:“上回姑姑给我的十文钱,我挣回来了,现在还给姑姑。”

    芸娘一把推了回去:“我那是给你花使的,没让你还回来,你现在都没个稳定落脚的地方,且先拿着,你若真要还,等嫁了人之后才还给姑姑。”

    阿沅:……

    怎又是嫁人这个话题……

    阿沅有意撇开这个话题,便收了铜板,把做给三个表妹的绢花拿了来:“姑姑,这是我给表妹做的绢花,你替我拿回去给她。”

    芸娘一见这做得和真花一样的绢花,心里欢喜,还是忍不住训道:“你有这等做绢花的功夫,还不如多做一个香包多赚几文钱。”

    阿沅知道姑姑是为了己好才说这些话的,也不在意的把绢花放进了姑姑的篮子中。

    “算了,绢花也不是什正事,我且把重要的事说了。”

    听到姑姑话中“重要的事”,不知为何,阿沅心咯噔了一,总觉得与她而言是不是重要的事。

    “姑姑这些天也没闲着,跑了许多个地方给你寻亲事,有两人机是姑姑比较中意的,离何家村也远,你阿娘他也寻不到那里去。”

    果然……

    阿沅心里梗了梗,不敢露半点端倪,只委婉道:“姑姑,我不着急的,这事也急……”

    话还没说完就被姑姑打断了:“怎不着急?!不久就要科考了,你继父若真的考上举人,在这个清水镇寻到你也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阿沅闻言,顿时沉默了来。

    是呀,她怎忘了,再过不久就要恢复科举了。

    继父若是考不上举人还好,若是考上了,只要她还在清水镇,他就寻到她。

    若是寻到了她,还不打算放过她的话,那她岂不是连累了霍爷?

    想到这,阿沅脸色蓦地一白,顿时失了神。

    第32章 献计策 大胆的计策

    芸娘与侄女说了一番那两人家的身家背景。

    一是渔民, 常年住在海边。离清水镇要走五日,再从何家村到那海边,就是七八日了, 这算比较远了。

    再者渔民甚到县城去, 阿沅只要好好待在渔庄,些来就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那人家姓周,年纪二十。

    另一是猎,虽没有田地,但是这些年也存了不银子,买了山头种树, 往后也不愁吃穿。

    猎姓郑,年纪大些,大概二十六七岁。前头有过一个媳妇,但后来没了, 这回是续娶。虽是鳏夫,胜在人长得周正,人品也不错。

    那猎的山头离何家村也有七八日的路程, 因偏僻,然很难寻得到。

    因是猎,常年住在山上, 也不常到人多的地方,

    如此也听不到什传言。

    芸娘的意思是,等阿沅成婚和丈夫培养深一些感情后, 再慢慢的把何家的事情告诉他。

    “姑姑这也太着急了, 我、我也没存银子。”阿沅拒绝得委婉道。

    芸娘却是劝道:“也不着急了,先把这事定来,再过几个月就办, 到那时候你多也存一些银子。你女红好,等嫁了人之后也还是以继续做的,而且那两个人家的人品我都打听过了,错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先不说旁的,就先见一见,不合适到时候再说。”

    阿沅现在因做贼心虚,心虚得慌,且看姑姑的神色,只怕难以拒绝。

    心微转,心想就见一见,到时候再寻些不合适的理由来回绝了。

    芸娘知道阿沅每三日都会来一次绣品铺子,也就说先等消息,等确定后就让人留个信在掌柜那处,又或者她亲到镇上来。

    阿沅与姑姑别了之后,去了一趟市集,精打细算的买了菜后就回了打铁铺。

    因姑姑说的两件事,阿沅一直心不在焉。

    说亲的事情,以及继父何誉的事情。

    继父何誉若是真的考上了举人怎办?

    担忧了许久,阿沅又觉得己过于杞人忧天了。

    像那样禽兽的人都考上举人的话,那还有什公道言?

    若是因为担忧这个,而放弃了霍爷改嫁他人的话,那到时继父没有考上,只怕她会悔一辈子。

    乡试应当还有一段时间,等过了那段时间她再选择去留也不迟。

    心思定了定,也没有那头疼了。

    现在唯一头疼的就是她前不久才信誓旦旦的与霍爷说,他只要未娶,她就不嫁。现却又背对着他去相亲,她这心里总是虚得慌。

    所以在饭桌上,阿沅垂直脑袋,几乎是数着米粒吃饭的。

    如此明显有心事,霍擎怎看不来?只是有心疏远她,便什都没有过问。

    吃完午饭,霍擎正要去歇晌的时候,许家娘子在院子外边喊了几声“苏小娘子”。

    阿沅怔愣了一,看了眼霍爷。

    二人本就无甚关系,霍擎也管不着她。再者她整日闷在院中,也没个说话的人,如有了说话的人,霍擎然也不会拦着。

    点了点头,随后跨进堂屋。但随即似想到了什,又退了来,神色严肃道:“莫要再拿酒回来。”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也别喝酒。”

    提起酒,阿沅脸蓦地一烧,随即别开脸,面红耳赤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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