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从陈家人中知道了阿沅去处,何誉便让李氏去宰鸡款待来传消息的陈家人,然后明天一早随着他去清水镇。

    何誉的态度让李氏更加的觉得己的闺女不懂事。

    边宰鸡边抹泪,老太太见她抹泪,怒从心起,压低声音骂道:“你带那继女改嫁过来,都有七年了,我就问你了,我有苛刻过她?”

    李氏愧疚的低了头,回道:“没有,都是我不好,没教好她。”

    何老太太冷哼了一声:“然是你的错,若不是看在你替我老何家生了个子的份上,看我不让阿誉把你给休了!”

    李氏闻言,头低得更低了。

    站在天井边上的何家长女何莹莹也跟着冷哼了一声,语气不大好:“村子里的人都看着呢,我何家对她不薄,她却是怎对我何家的?竟把我阿爹去赶考的盘缠给偷了,还诬陷阿爹对她图谋不轨,是不是非得害得我阿爹名声扫地才善罢甘休呀!”

    说到最后,还多加了一句:“要是我阿娘还在,我阿爹说不定早就已经考上举人了,何至于到现在都没考上?都是你母女俩给拖累的。”

    祖孙二人知晓何誉不喜她在他的面前挤兑李氏母女,所以都是在私底暗暗的挤兑。

    何莹莹虽是李氏继女,却依旧不把这继母放在眼中。且李氏性子软弱,总觉得己一个嫁过人的,嫁给像何誉这样的好男人,就该知足了,更别说何家连着己的女都收留了,所以对何家的人更加的百依百顺。

    见李氏低着头,默默的给鸡拔毛,祖孙俩都没心情再说去。

    从十指从不沾阳春水的何莹莹轻哼了一声,与何老太太说道:“奶,我去隔壁找春桃说说话,给我留菜就好,我晚些时候回来吃。”

    主要是何莹莹嫌弃陈家的老太太。脏兮兮的一个老太太,她才不要与她桌吃饭呢。

    何誉拿了块腊肉了堂屋,让他娘先进去招待。

    何老太太问:“你拿着腊肉去哪?”

    何誉道:“里正家不是有牛车,明日我借了牛车,坐牛车去清水镇。”

    何老太太瞬间不高兴了,嘟囔道:“为了这个贱蹄子浪费了这好的一块肉,还要废银子,真不值当。”

    李氏拔鸡毛的手顿了顿,但最终什都没有说。

    何誉看了眼何老太太:“娘,你说些。”

    叹了一气,然后了门。

    何誉其目的不仅仅是去向里正借牛,还想让里正帮忙,去把阿沅的籍落到何家村,落到何家来。

    先前为了占了阿沅不被旁人说三道,他留了个心眼,并未把阿沅的籍落到何家村来。如阿沅知晓了他的念头,定然会着急找人嫁了。

    但若是有籍在手,就算是嫁人了,也倒打一耙,说那人家诱拐妇女,再而把阿沅给带回来。

    他是阿沅继父,李氏是生母,再有籍,把人带回来也是天经地义,就是衙门也拦不得。

    *

    第二日一早,天才蒙蒙亮,霍擎起了床后就推了推身旁的阿沅。

    “起来了,该回清水镇了。”

    阿沅昨晚拿着婚书看了半宿,许是太过兴奋,约莫更天才睡着的。

    虽霍擎比她睡得更晚,但即便只睡一个时辰,第二日都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阿沅轻哼了一声,然后拉上了被子,声音软软的,像是撒娇的呢喃:“再让我睡一会。”

    以前的阿沅从没有任性过,时时刻刻都紧绷着,但现在却是随心了些。

    霍擎站在床边,看着撒娇的阿沅,怪爱的。

    最后妥协:“那只再睡一刻。”

    说后,转了身,把昨日买的东西都收拾到了包裹之中。

    随后还去打了水回房,顺道端了早饭回来。

    霍擎端着早饭回来的时候,阿沅就从床上起来了,揉了揉眼睛,然后了床。

    看到霍爷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顿时心虚了起来。

    小声的说:“我不该睡懒觉的。”

    霍擎把早饭放到了桌面上,淡淡的道:“无事,慢慢来也行。”

    说这话的时候,霍擎面上没有什表情,但语气却比平日与旁人要温和。

    不熟悉的人听着像是没有什区别,但阿沅听得来。

    感觉到了霍爷的这一分温和,阿沅也就没有了负担。随即去梳洗,吃早饭。

    马车已经在客栈外等着了,阿沅日换回了那日穿来的衣裳。

    穿着昨日那身衣服回去,那还不得引起不必要的轰动?槐树巷的人还当霍爷捡了金子成了有钱人呢。

    清水县觊觎霍爷的寡妇本就多,若是让他误会霍爷成了有钱人,那一个个还不得都跑来打铁铺勾搭霍爷?

    想到这,阿沅更想把霍爷扮丑一点了。所以更不会让他穿得那英俊伟岸的招蜂引蝶。

    只是阿沅不知道,她家的霍爷立了功的事情昨日就传回来清水镇。现在大家伙都知道这霍记打铁铺的霍铁匠帮衙门抓住了北疆奴,更是救了知县家公子的事情了。

    传着传着,原本霍擎只是去衙门做婚事,到了别人的中却是成了知县特地请他到武安县去的,还盛情款待了。

    日他回来,阿沅在马车中,但霍擎骑马,一回到清水镇,就有人看见了,随之奔走相告。所以当他二人回到槐树巷的时候,不仅是槐树巷,就是其他巷子的人都堵在了巷。

    一大群人,好不隆重。

    当沸腾人声的传入马车时,阿沅还在纳闷日这街道怎就这热闹了?

    故好奇的掀开了马车的帘子。

    不掀开还好,一掀开就吓了一跳。

    马车外边都是黑压压的人。

    这、这是怎了?

    霍擎了马。清水镇的镇长也来了,走到霍擎的面前道:“昨日县衙来了消息,说霍铁匠你立了功,不仅协助衙门抓到了

    北疆奴,更是救了知县家的公子。霍铁匠你是清水镇的人,立如此大的功劳,我作为镇长,然得好好犒劳一番,方才我已让人去迎福楼定了一桌宴席,也请了清水镇的乡绅一块凑个热闹。”

    这话传进马车中,阿沅才反应过来是霍爷的事情传回了清水镇,难怪这多人在这外边等着。

    霍爷不是爱应酬的人,若是拒绝了,恐怕会得罪了这镇长。往后若是打铁铺还在清水镇上开着,恐怕还是有些不方便。

    但若是有镇长这门交情在,往后就算霍爷去了县城,也不怕清水镇的生意被人肆意破坏。

    霍擎虽沉默寡言,却也懂其中的道理。如已经不是在军中了,所有的人脉都得重新来结交。

    以往孤家寡人,无牵无挂,人脉有无,但日之后也是有家有室的了,得为以后打算。

    霍擎不卑不亢的道:“那且等我换一身衣服再过去。”

    镇长知晓霍擎独来独往,其实心底还是有些担忧霍擎会落他的面子,但听到他这话,顿时松了一气。

    笑道:“然,一路奔波,肯定也有些疲惫,宴席定在午酉时,不着急。”

    说完之后,看向旁人,驱赶道:“都聚在这干什,还不赶紧各回各家。”

    旁人都做做样子退后了几步,但都没有离开,都想要凑热闹。

    镇长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看向霍擎,很有眼力见的告辞了。

    镇长走了,围观的人都还没走。

    霍擎也没有搭理他,把阿沅扶了来,其后把马车内的东西都搬了来,与车夫道了谢,给了十五个铜板车夫:“茶水钱。”

    车夫笑着道:“不用的,这是应该的。”

    霍擎面色淡淡:“应该的。”

    车夫也只是客气,推托了一回也就收了铜板。

    阿沅低着头,拿了钥匙,先到院门后开了门,入了院子。

    霍擎一人把东西都搬进了院子中去,然后关上了大门。

    外边围观的人,倒是对霍擎和阿沅没有什影响。

    因快到中午了,阿沅淘米做饭,霍擎去买了肉和菜。

    吃完午饭后,昨晚没睡好,又颠簸了两个时辰的阿沅就昏昏欲睡了。

    霍擎劝她:“碗筷不用收了,我一会收。”

    阿沅揉了揉眼,齿不清道:“先放着,我睡醒再收。”

    说着就起了身,回了己的屋子,倒头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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