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擎趁着阿沅从己的怀中滚开的空隙了床。

    半点声响都没有弄来,就这的悄无声息的了屋子。

    在铺子前边寻了个麻袋,在月色光辉之了屋子。

    已是深夜,街道上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只有狗吠声。

    而整个清水镇上,现在唯一有亮光的地方,约莫就是在镇中心那边一家窑子,清水镇唯一的一家窑子。

    那家窑子,是暗窑。

    没有任何名字,只在宅子的门前挂了六盏红灯笼,镇上所有的人都知道那是什地方。

    有些寡妇过不去了,就会到那里做些皮肉营生,老鸨也不会限制她的由。

    只要到窑子营生的,所得的银子都得给老鸨一半。

    霍擎沉着脸,趁着夜色往那暗窑走去。

    旧账新账加起来,何誉都欠着他一大笔利息。上一回放过他,是他好运,这一回就莫想还有那好的运气了。

    第66章 或许被诓了的冤大头

    天色昏暗, 整个清水镇都几乎是黑漆漆的,只有暗窑宅子外边挂着的六盏灯笼是亮着的。

    暗窑在官府没有名正言顺的文书,所以是不正当的地方。即便是大家都知道是什地方, 也不会让客人待到第二天天亮。

    约莫更, 暗窑会让客人离开。

    霍擎之所以会知道,是习惯使然。即便已经不在军中了,警觉依旧。

    清水镇中谁家的鸡丢了,谁家妇人偷情,那一人去当了暗娼,又那一男人去逛过暗窑, 这些事情,霍擎都知晓。

    大概是警觉使然,霍擎也就意识的注意。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些事情他都知晓了。

    现在这个时辰也差不多快更了。

    有人从暗窑中来, 不久何誉提着灯笼,也醉醺醺的从暗窑中来。

    站在暗巷阴影处的霍擎,眸色沉敛。

    何誉在何家村的时候, 是在镇上的私塾教书,偶尔也会暗暗去一趟暗窑。

    李氏虽有姿色,但毕竟年纪也大了, 比不得年轻的。每回从暗窑回到家中后,何誉都会装一副厌恶至极的模样,哄骗着李氏, 他是迫于无奈陪着旁人才去的, 且也信誓旦旦的发誓绝对没有碰那些暗娼。

    李氏也是个蠢的,他说什就信什,这些年都没有怀疑过。还当他心底只有她一个, 连去那样的地方都对她毫无隐瞒。

    若是不蠢得话,怎娘连己的亲生女都哄不来,还愚蠢的断绝了母女关系。

    若是知道这蠢,他也就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了!

    现在回想,还是一肚子的火。

    大概因有五六分的醉意,更有满腹的怒火,所以压根就没注意到有人跟在他的身后。

    亦或者在他清醒戒备的时候也发现不了。

    当何誉转了街角,远离了暗窑,胃中一股酸意上涌,扶着墙头就开始呕吐了起来。

    等呕吐完了之后,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一个麻袋从上套了来,把他的头和上半身都严实的困住了。

    “你是谁,你要做什?!”何誉的吼声才来,肚子就被人重重的挥打了一拳,疼得他瞬间喊都喊不声来。

    霍擎知道怎打人是最疼的。更知道该怎打,才让人痛得连呼救声都喊不来。

    在军中这多年,霍擎亲身经历过不回。

    大概打了一刻,霍擎收了拳,冷冷的瞥了眼地上打滚的何誉。随即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隐进了黑暗的巷子中

    霍擎回了家中,刚要躺,身旁的阿沅就醒了。

    有些蒙蒙的问:“什时辰了?“

    正要脱衣服躺的霍擎,动作顿了顿,回她:“大概更天。”

    “这早,霍爷你怎醒了?”

    霍擎脱到一半的衣服,顺势的穿了回去:“有些睡不着了,索性就起来去练拳。”

    阿沅点了点头:“那那我再睡一会,一会再起来做早饭。”

    霍擎了床,把腰带系好后,应:“好,你再睡一会。”

    *

    何誉被打了一顿的事情也传了来,毕竟在这小小的一个清水镇,芝麻绿豆的事都被传得大街小巷人人尽知。

    在三更半夜,有个被打得鼻青脸的男子敲了医馆的门。

    阿沅听到许家娘子说这事的时候还不知道那人就是何誉。

    “医馆的人说是个生面孔,不是清水镇的人,听音好像是临镇庆安镇的音。第二日一早,男人的妻子跑到了医馆,哭得那叫一个厉害。”

    阿沅愣了一。何家村不就是属于临安镇,而且还是一对夫妻……

    思索到这,瞬间就想到了何誉。

    “为什会在大街上被打,还是在三更半夜?”

    许家娘子嗤笑:“还为什,不就是去了红灯笼那处。”

    “红灯笼是什地方?”阿沅一脸的茫然。

    许家娘子看了眼阿沅,想了想后,向她招了招手。

    神秘兮兮的反倒勾起了阿沅的好奇心,所以带着好奇的小表情搬着小板凳挪了过去。

    许家娘子在她耳边小声地说:“红灯笼就是窑子。”

    阿沅双眸一睁。

    “也没听说被抢了什,只说是被打了一顿,估摸着是得罪了什人。”

    阿沅想到日霍爷天还没亮就起身的事,所以也就意识问道:“知道是什时辰被打的?”

    许家娘子早上赶了集,也听到了旁人议论,回道:“大概更天的时候。”

    一听是更天,阿沅隐隐有了答案。

    若是被打的是何誉,那肯定是霍爷打的了。

    若真的是霍爷打的,那早霍爷就不是早早起床了,而是刚回来打算躺的,却没想到她醒了,估摸也只硬着头皮说是睡不着了。

    想到这,阿沅忍不住轻笑声。

    “你笑什?”许家娘子问。

    阿沅回过神来,敛了笑意:“没什,就是觉得这些去逛窑子的男人活该。”

    许家娘子赞的点了点头,她也觉得这等男人恶心得很。

    看了眼阿沅没有任何忧愁的脸,她犹豫了一,还是问道:“你与你阿娘虽断绝了关系,你继父家里那边会不会再来找你麻烦?”

    说起阿娘,阿沅脸色淡淡的。

    “且先这样吧,他若真的要使阴招,也没办法阻止,只应对了。”

    许家娘子点头,看了眼她手中的帕子,问:“你怎还绣这帕子,那铺子收多银子一方?”

    因是许家娘子,这也没有什不说的,阿沅也就实话实说:“铺子收的是六文钱一方,净挣文钱左右。”

    许家娘子瞪大了眼:“这好的一方帕子,还得绣个小半天,就挣个文钱?!”

    阿沅点头。

    许家娘子惊道:“就清水镇这小地方,买一方像你这精美的帕子都得十五文钱呢,若是你己开个小店,那还不得净挣个十几文钱。”

    阿沅思索了一,但随即笑了笑:“清水镇地方不大,又有绣坊,开个小铺还要租金,也挣不了太多,更何况只有我一个人绣,绣也绣不多绣品。”

    许家娘子想想也觉得是这个理。

    “你这样挣几文钱?到底是太亏了,不若到武安县的铺子去问问收不收。我在武安县上看过,那摆在大街上绣有绣样的帕子都得十五文钱,更别说是铺子里边的了。如若那些铺子收绣品的话,你肯定净挣得更多。”

    “虽然话是这说,去武安县来回都得用上五个时辰,去一趟估摸都要在县城中住上一日,去武安县,霍爷肯定得关铺子,关一日铺子就一日收入,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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