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算了算,随后道:“敷一次药是二十文钱,喝的药一副大概十五文钱一副。一副药熬三次,一天两次药,先抓一副药也行。”

    即便是先抓一副药,这两天来,就已经花费完了芸娘身上所有的银子了!

    阿沅握了握姑姑的手,安慰她:“姑姑,大花的银子,我先垫着。”怕姑姑以为是花霍爷的银子,阿沅补充道:“我先前做绣活攒的银子都没怎花,还有一些。”

    阿沅先前存的银子还有两百来文钱,她便打算全给姑姑了。

    芸娘知道己现在的情况,也没有推脱,只道:“等姑姑存到银子了,再还给你。”

    阿沅温声道:“不着急的。”

    等抓了药,付了银子后,还是由霍擎把大花抱上马车。

    已经到了镇上,不一会就回到了槐树巷。

    马车直接进了后院,巷子中百姓也没有看到芸娘他。

    霍擎把昏睡着的大花抱进了屋中,放到了床上。

    来后,把阿沅喊到了隔壁屋子,随而她道:“这几天你和你姑姑先住在我的屋子,我把竹床搬到我屋子中,我这几天就在这屋子打个地铺。等后天许木匠回来了,我让他打两张简易木床,反正过些日子我的那些个弟兄也快到了。”

    阿沅是知道霍擎让他以前弟兄来接管这打铁铺的,所以也没有意见,就是心疼他打地铺。

    霍擎把竹床搬到了屋子中,放到了靠床的位置。

    因怕两个小的会碰到大花,所以霍擎把大花抱到竹床上,再而拿了先前成亲之前的旧席子铺到了隔壁的屋子。

    芸娘看着霍擎的举动,等人离开了屋子后,她拉过阿沅,担忧道:“我这麻烦,霍铁匠会不会不高兴?”

    阿沅笑了笑:“不会的,是霍爷提要去接你的。”笑容淡去,继而道:“前日我在县城看见姑……那个男人带着一个怀孕的妇人到医馆去,霍爷知道后,说要把姑姑和表妹接过来。”

    虽然诧异霍铁匠的态度,提起那个狠心的丈夫,芸娘的脸色顿时染上了一片阴霾。

    “姑姑,陈家莫要回去了,先暂时在这先住着,等过几日,再回去和离了。”

    芸娘没有说话,只看向躺在竹床上,还一抽一抽的大花。

    阿沅知道姑姑现在心底乱糟糟的,也就没继续劝说,而是寻了一块棉布,剪成了几块,然后了屋子。

    沾湿后,擦了擦两个孩子的脸。

    到了新地方,两个胆子小的孩子非常的局促不安,缩着肩膀让阿沅擦脸。

    哭了一天了,两个孩子估计早就累了,所以擦完脸后,阿沅带着她进了屋子。脱掉了她脚上又破又旧的鞋子,让她上了床,躺了来。

    已经入秋,天气对于小孩子来说有些凉,阿沅把被子盖到了她的肚子上边。

    六岁的二花红着眼问:“表姐,阿娘,大花姐姐什时候才会醒来?”

    芸娘摸了摸大花的脸,继而温

    声道:“很快就会醒了。”

    阿沅哄道:“等你睡醒了,大花姐姐也醒了。”

    两个孩子闻言,立马闭上了眼睛,三岁的小花道:“我要快点睡,睡醒了和大花姐姐一起玩。”

    见她闭上了眼,阿沅与姑姑小声道:“姑姑,你看着她,我去给大花熬药去。”

    阿沅从屋子来,看了眼屋子里的母女几人,幽幽地叹了一气后,才把门给掩上了。

    第74章 我想不内容提要了…………

    阿沅熬着汤药的时候, 霍擎也门买了日的菜回来。

    一只鸡和小半篮的鸡蛋,还有一大片的猪肉,一些青菜, 还有一包栗子糖。

    霍擎把糖单独拿了来给阿沅:“给那两个小孩的。”

    阿沅接过糖后, 忍不住抱了抱己的男人。

    若是没有霍爷给她做支撑,她也无法把姑姑她从陈家带来,也没有办法给姑姑她一个栖身之所。

    霍擎轻拍了拍她的背:“明日我去县城把铺子定来,后天与你姑姑回陈家村。”

    谁曾想,当日傍晚,何家老就把休书给拿来了。

    在打铁铺前大声嚷嚷着陈家村的苏芸娘上不敬公婆, 辱骂公婆,与妯娌不和,教唆女推身怀六甲的妇人,更怂恿他人殴打己的丈夫, 恶毒至极,日陈家当众休妻!

    声音之大,传入了后院之中, 更传到了芸娘的耳中。芸娘脸色一白,身子摇摇欲坠。

    还未来得及伤心,她就听到院子外边传来舀水声, 很快又传来了开门的声响。

    霍铁匠去打水了,那这去的不就是阿沅?

    芸娘担心的往外喊了两声“阿沅”,没有得到回复, 心底咯噔了一。

    随即让刚被吵醒的二花看着小花, 立马了门。

    陈家老朝着打铁铺高声大喊,丝毫没有留意身后。

    就在这个时候,一盆冷水从他背后泼来, 从头泼。

    陈家老呆了,便是围观的人也是错愕不已。

    只见霍铁匠家那柔柔弱弱的美娇娘,竟然端着一个空盆怒瞪着那个其貌不扬的男人。

    陈家老来前就打定了主意。只要这铺子门一开,他就把休书扔过去,然后立马跑了,怎都没有料到会有人从背后泼了他一盆冷水!

    陈家老狰狞着一张脸转过了身,在看到是阿沅后,并未见到霍擎,便骂道:“你个臭娘,竟然敢泼我!”

    一脸的凶神恶煞。

    槐树巷的人当即就不高兴了。因霍铁匠有功,连带着住在槐树巷的人都觉得脸上有光。

    这哪里来的瘪三,竟敢骂霍铁匠的媳妇?!

    几个妇人当即围在了阿沅的身前,朝着陈家老啐道:“哪来的狗,在别人铺子前乱吠。”

    “也不看看这是什地方,竟敢在霍铁匠铺前闹事!”

    忽然多了这多人帮着阿沅说话,陈

    家老生了忌惮。

    就是阿沅都有些怔愣,没想到旁人回帮着她,这是在何家村从来没有过的。

    芸娘跟着来了,狼狈的陈家老慌乱的指向她,骂道:“那个就是我大嫂,她不敬公婆,搅得我家不得安宁!”

    阿沅“呸”了一声,声音虽然轻细,但却是带着怒意:“你以为长了一张嘴就颠倒是非黑白,血噀人?陈家把我姑姑当做牛马一般使唤,你大哥在外边养了个女人,肚子大了才带回家中,不仅对我姑姑随意打骂,连己的亲生女都踢得昏迷了,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豺狼!”

    阿沅的话一来,顿时一阵唏嘘。

    陈家老脸色一时挂不住,正想再骂,看到了从巷子来的霍擎,脸色一变,朝着芸娘扔去沾了水的休书。

    边说边后退:“我大哥要休了你这泼妇,你休要再进我陈家的门。”

    说着狠话,但却是连连往后退,退了几步之后,转身就落荒而逃了。

    霍擎走到了阿沅身旁,把她手上的木盆拿到了手中,道:“回去吧。”

    阿沅轻“嗯”了一声,然后向姑姑走了过去:“姑姑,我回去吧。”

    芸娘看向了地面上的那封休书,沉默了一息,还是走了过去,把地上的纸拿了起来。

    休书只是湿了一些。两个字已经有些模糊了,但里边的字应该还没有模糊。

    村子里边的人不识字,更不会写休书,都是里正来写的。

    陈家村里正听说了陈家的事,本不打算帮忙的,但是收了些好处之后,也就帮忙了。

    陈家的人本来就不打算让陈家老大休妻的。毕竟芸娘在陈家的时候,家务活都是她来做,大家也都落得轻松。

    是日见识过了霍铁匠打老大那股狠劲之后,陈家人不再敢招惹。

    就是那怀的沈氏看到陈家老大被打成那个样子,什想法都没了,还有些后悔催促陈家老大把她带回陈家了。现在得罪了霍铁匠,肯定还会遭到报复的,特别是她,这往后该怎办?

    沈氏也在心底偷偷盘算起了其他的路。

    芸娘把休书捡起了之后,与阿沅一块回了后院。

    其他人虽然好奇,都会看脸色,所以没敢瞎打听。

    回了院子后,霍擎把木盆放,随而走院门外把两桶水给提了进来。

    芸娘看了眼身旁的阿沅,再看了眼霍铁匠,忽然觉得阿沅嫁给霍铁匠是嫁对了。

    即便只是半日,但芸娘也看来了,霍铁匠不仅有力保护好阿沅,对阿沅也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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