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芸娘从陈家离开后已经有五天了。

    因做活的芸娘和随意使唤大花二花离开了,此时的陈家乱哄哄的。

    懒惰了这多年,谁都不愿意干家务活,脏衣服都堆在院子的盆中。院子也因几日没有打扫,地上随处都是鸡粪。

    已经是晌午了,也没人去做午饭。

    陈老太太在院子里骂道:“一个个懒货,再不做饭,是想要饿死老婆子我吗?!”

    声音传到屋子里边,老二老媳都假装没听到。

    老三与己的媳妇道:“要不你去做饭吧?”

    老三媳妇啐道:“呸,昨天就是我做了饭,天应该轮也轮到老大那边的那个女人了。”

    老三媳妇忽然后悔那天没有帮芸娘了,以前芸娘在家的时候,什时候要她做过饭了?

    又什时候要她洗过衣服?扫过地了?

    好了,现在老大带了个祖宗回来。不知道为什,婆婆竟然站在她那边!

    再说沈氏在来的时候,霍铁匠不仅给芸娘撑腰了,还把老大打了,现在还躺在床上。

    沈氏现在得留在陈家把孩子给生来,但也知道因发生了这些事,她在陈家日子肯定不好过的。

    所以在当日晚上偷偷了百来文钱给陈老太太,还给了一支簪子。大概是因这些好处,现在老太太暂时是偏向她这边的,不然她还不得被那妯娌二人欺压成什样。

    不过就是老太太不偏她,她也不是那好欺负的。

    陈家老大脸上依旧是的,因被打得厉害,腹部也被打了一拳,现在还痛得不了床。

    沈氏端了碗药过来,递给陈家老大,埋怨道:“你原来那个媳妇,她的侄女嫁给打铁匠的事情,你就一点都不知道?”

    陈家老大若是知道的话,也不敢这对芸娘和大花。那不是一个普通的打铁匠呀,那是武安县知县和清水镇镇长都宴请过的人!

    陈家老大躺在床上的时候,既恨那霍铁匠,时也后悔。要是他不急着带沈氏去县城,听沈氏的话带她回来,他也不会被打得这惨。

    不仅如此,兴许还靠着霍铁匠的关系,寻到一份体面的活计。再不济,也到打铁铺帮工,赚些稳定的工钱,怎都比种地,做零工稳定。

    看着面前比芸娘年轻的沈氏,再看了眼她那肚子。

    虽然后悔,但也只这样了,好歹还有一个媳妇,还有一个子。

    *

    芸娘在打铁铺住的这段时日,除了带着大花去医馆外,也不怎去。

    每回去,别人都对她指指点点,说她脸皮厚得带着三个小拖油瓶去投靠外甥女,是吸外甥女的血的水蛭。

    为了不让外人说是白吃白住的累赘,家里边的活,芸娘都抢着做了,还让阿沅好好做绣活。

    因铺子都定来了,而现在的绣品还不多,阿沅如勤劳采蜜的蜜蜂一样,忙碌个不停。比在整理铺子的霍擎还要忙碌。

    晚上若不是霍擎强迫她就寝,估摸她都做到第二天早上。

    现在简单的木架床已经搭好了,放在了之前阿沅住的屋子。

    两张木架床,倒也够他母女人住了。

    等过两日,大花以床了,霍擎打算把他先送到县城去,先打理一县城的那两间铺子。

    主要是这清水镇流言蜚语多,到县城单独住会好一些。

    第77章 霍爷的弟兄

    芸娘在打铁铺住了有小半个月了。

    昨天阿沅和霍擎把姑姑她送到了镇上的小铺子。

    床是霍擎提前一天送过去的。毕竟许木匠家做的床远比在县城里边买的要便宜, 而且是熟人,更不会偷工减料。

    拆装在马车上也方便。另外阿沅买了二十斤的糙米和十斤的精米给霍爷一块带到县城去。

    第二日天色微亮,阿沅陪着一块到县城, 顺道看看己的小铺子到底是什样的。

    好在许木匠那里定做摆放绣品的货架。

    到了县城, 已经是午。

    霍擎先行把他送到了小铺子。

    小铺子的这条街位置偏了一些,又比清水镇打铁铺的位置多人。

    抱着大花来的芸娘,打量这小铺子。

    虽然小,她也知道在县城开一个小铺子得花不银子。

    霍擎开了门,阿沅迫不及待地进了铺子,小小的一间铺子, 却也够用来买绣品了。

    进了后边的小屋子,一条小长廊,约莫一条手臂长的小天井,小天井的尽头有个做饭的小棚子。

    而余的些地方大概以用来晾些衣物, 就是屋子有些小,只放一张大床和一张吃饭的桌子。

    另外一间房更小,摆张桌子, 做为平时吃饭的地方。

    这地方是小,但在陈家何尝不也是一样。在何家,一家五都挤在一个屋子。

    大花大了, 只去她那小姑姑的屋子睡,但也经常被小姑姑使唤来使唤去的。

    这小小的一个地方,却是比陈家好太多太多了, 起码活得像个人了。

    阿沅把昨日让霍爷带来的东西都和姑姑说了一遍:“昨天霍爷顺道带了些米过来, 就放在了隔壁的小屋子,还有几块布,天气凉了, 以给大花她做两身衣裳。”

    芸娘叹了一气:“得亏是有你,不然我娘个也不知道该怎办了。”

    过了这些天,芸娘也看开了,男人靠不住,就算不休了她,她在陈家也是劳苦的命。

    因还要去打铁铺,阿沅也没有在小铺子久待,离开前进了屋子,把五百文钱给了姑姑。

    “姑姑,这银子你拿着,给表妹买些好吃的,等以后他帮忙了,再慢慢地从工钱里边扣。”

    阿沅为了让姑姑收这银子,也就这说。姑姑身上没有银子,阿沅是知道的,当日她去绣房时候,姑姑虽然只给了她十文钱。但姑姑本就过得清贫,便是一文

    钱都得省吃俭用。

    就相当于是只有十文钱,姑姑就把其中的两文钱给了她。

    芸娘吃住都是阿沅的,怎敢收。

    阿沅好说歹说才让她收,然后才与霍擎离开去打铁铺。

    打铁铺离小铺子有一条街道,走路约莫得两刻时。

    打铁铺和清水镇的打铁铺差不多大,只是没有后院,仅有一间储物的小屋子。

    阿沅看了一圈,然后道:“要弄成和清水镇的铺子一样吗?”

    霍擎点头。

    只是一个打铁铺,也不用怎布置。

    这铺子之前是杂货铺,铺子里还有一些旧柜子没有扔。

    阿沅看着还用,便和霍爷商量着等许木匠到县城了,再请他把这些柜子修一修,送到姑姑那里,先让她暂时用着。

    午在小铺子的附近寻外租的屋子,租了个院子。

    三百文一个月。和清水镇打铁铺的院子差不多大。

    定后,便在县城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才回去的。

    回到清水镇,已经是申时。

    还未到铺子,霍擎就看到了打铁铺外边站着的三个人。

    那三个人中一个身材魁梧,一个虽矮,但手臂也是鼓鼓曩曩的。还有一个比较瘦小,估摸着也就十三岁的年。

    那两个汉子时看见了赶马车的霍擎,脸上顿时露了惊喜之色,朝着马车的人大喊道:“老大!”

    阿沅刚睡了一觉,到镇的时候,吵闹声吵醒了她。这还没缓过神来,一声粗犷的声音直接传进了马车内。

    一声老大,愣是喊了寻仇的架势,把阿沅也吓得顿时清醒了。还以为是外边有人在闹事。

    谁知一息,外边的霍爷忽然道:“是我军中的袍到了。”

    阿沅愣了愣,随而马车停了来,又听见了那粗犷的声音:“老大,我一收到你的信,立马就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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