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誉考中了举人之后,霍擎就拿着令牌去了一趟衙门,让知县先行注意着何誉的动向。

    昨日霍擎来了城门后,让早当值的人留意一大早县城的母子。

    大概知道县太爷对霍擎敬重有加,所以这些衙门的人对霍擎也是恭恭敬敬的。看城门的守卫然也不例外。

    早上城的人,且带着孩子城的妇人更是之又。

    李氏怕被抓,然会在城门一开就跑城外去。

    守卫说那对母子在半个时辰前离开的,也告诉了霍擎他离开的方向。

    霍擎点了点头,随即与守卫道:“我让你帮忙的事情若是别人问起……。”

    守卫当机立断道:“我什都不知道。”

    霍擎点头,随即驾着马车朝着李氏离开的方向追去。

    李氏是步行,又带着个孩子,才离开半个时辰,怎也走不了多远。

    走到平原处,周围光秃秃的。听到后边传来马蹄声的时候,犹如惊弓之鸟,想躲起来都没处躲。

    吓得牵着子回头看,看到那远远而来的马车,怕是婆婆找人寻来了,又怕是衙门的人追来了,抱起子就踉跄跑去。

    但两条腿,还抱着一个七岁的孩子,怎跑得过马车?不一会马车就停在了他的面前。

    李氏看着眼前的马车,惨白着一张脸,心底顿时死灰一片。

    但看到从马车上来的是霍擎后,脸色又变了变。

    昨日是打铁铺的人给她的消息,她不确定是真是假,但她不敢赌。

    再者她怕己的子在何家那样的环境中长大,会变成像他爹一样的人,所以定了决心。

    从暗巷买了迷药,放在了饭菜中,等何老太睡死了,就从她屋中的柜子拿走了阿沅当初给的定量银子,也是三十五两。然后连夜带着子离开了何家。

    “你怎会在这……?”

    霍擎眼她怀中的小男孩,随即看向李氏。

    “我城的时候,已有官差围了何家,大概很快就会追城来,上马车,我送你离开。”

    李氏闻言,愣了,呐呐的问:“为什要这帮我。”

    霍擎面无表情,淡漠的道:“阿沅大概不想看到你被抓。”

    李氏还是上了马车。

    霍擎快马加鞭的赶着马车,用了两个时辰他送到了邻县。

    在城门便停了马车。

    把一封信和一个箭头拿了来,递给李氏:“在县城找一家镖局,让他护送你到锦州,把这信交到锦州城博林县知县手中之前,先把这箭头给知县。见了箭头,他会看信,看了信后会给你一个新的籍,再安排你落。”

    锦州在武安县的千里之外,有小半个月的路程。

    李氏看着他手上的信和箭头,怔怔的问:“你到底是谁?”

    霍擎面无表情,漠声道:“我只是武安县的一个打铁匠。”

    李氏知

    道他不欲多说,也就没有再追问,接过了信和箭头。

    “我帮你,是希望你不要再在武安县,也不要再现在阿沅的面前。”

    李氏闻言,似乎被戳到了痛处,顿时红了眼,紧紧的咬住了牙关,半晌后才紧绷着脖子说了一句最想说的话:“请你帮我告诉阿沅,我不配当她的阿娘,我对不起她。”

    霍擎点头:“我会告诉她的。”

    在李氏一旁的安远似乎明白些什,抬着头看着高大健壮的男人,问:“你是阿姐的夫婿,对吗?”

    霍擎低头看向头,沉吟一息才点了头:“我是。”

    安远道:“我一直想快些长大保护阿姐不受欺负,我长得太慢了,但你长得很高大,保护阿姐不受欺负。”

    霍擎半蹲身子,与之平视:“我会保护好我的妻子,和她肚子里边的孩子。”

    安远听到阿姐有了孩子,瞪大了眼睛。随即又恢复了如常,脸上露了笑意,很确信:“你一定保护好阿姐的。”

    李氏带着子转身离开走入了县城之中。

    霍擎也随之离开,回武安县。

    第89章 阿沅心情畅快了。

    金都大狱中, 何誉朝着从他的牢房外路过的狱卒大喊:“官爷,你快帮我去转告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 只要你帮我去转告大人, 让大人答应见过,我就把我的银子全都给你了。”

    路过的狱卒脚步一顿,何誉以为狱卒动摇了,连忙又道:“我家中还有银子,只要大人肯见我,我就让家里的人把银子寄来, 届时把寄来的银子全给官爷!”

    狱卒转而看向何誉,嘲弄的一笑:“还家中的银子?家里那些人都身难保了,还给你寄银子?别做白日梦了!”

    听到这些话,何誉瞪大了双眼:“什意思?”

    狱卒露讥讽的笑意, 冷嗤道:“以前科考都有几个像你这样的,哪些都不是掉了脑袋的?祸虽不牵连九族,但直系家人皆受牵连, 男被充军,女为婢,你竟然还妄想有人敢帮你?”

    这一瞬间, 何誉脸上的表情怔愣了又转为了惊慌。

    这时有两个人朝着牢房走了过来,狱卒见了,站到了一旁。

    其中一个狱卒道:“沈大人要见犯人何誉。”

    沈大人?

    审他的那个大人不正是姓沈吗?他人都还没求完了, 这沈大人就愿意见他了?

    就在何誉思索间, 牢门被打开,两个狱卒给他上了枷锁,把他从牢房中押了来。

    何誉忐忑的押他的狱卒:“大人为什要见我?”

    黑脸狱卒冷声道:“大人要见你就见你, 哪那多的废话!”

    何誉被推了一把,一个踉跄,好不狼狈。

    他被带到了一个单独空的牢房,只见里边坐了个身穿着官服的男人,正是那日审问他的沈大人。

    何誉心惊胆战,不知道这沈大人为何忽然要见他,时也飞快的想着该怎

    脱罪。

    一被推进牢房中,他就朝着那沈大人“扑通”的一就跪了来:“大人,小民冤枉呀!”

    坐在座上的男人,端起茶水不急不慢的抿了一,随即才看向一旁跪着的何誉。

    狱卒也进了牢房,把他的脚链锁在了墙壁的铁环上,何誉还不停的说道:“都是旁人陷害的,我根本没有买答案……”

    想了又想,何誉想起了那宣武将军,恍然大悟道:“对了,是那个宣武将军!小民不知怎的就得罪了宣武将军,几个月前,小民去瀚林士大人家中赴宴的时候,宣武将军把小民拦了来,他道小民得罪了人,他顺道帮个忙,他还说只要有他在,我只止步于举人,定然是宣武将军陷害的小民!”

    男人微微的勾了勾唇,举起手微微一摆,牢中的狱卒退了去,牢中只剩男人和何誉。

    何誉看着狱卒去了,心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与宣武将军交好,你如此污蔑宣武将军,是何居心?”

    何誉心瞬间跌倒了谷底,顿时明白了过来,露了狰狞之色:“我知道了,你和他是一伙的,就想置我于死地!”

    男人放了杯盏,嘴角的笑容更甚:“你确实得罪了人。”

    男人没有否认,但却回答了何誉上面的话。

    何誉表情越发地扭曲:“我到底得罪了谁,就算要我死也要给我死得明白!”

    男人不紧不慢地说道:“前三品怀德将军。”

    何誉愣了愣,随即大声道:“我来金都前一个月,几乎从未得罪过任何人!。”

    “谁说前怀德将军在金都?”

    何誉狰狞的脸上更加的困惑:“我便是在武安县,也是以德服人,与人交好,从未得罪过人。”

    “是吗?我怎听说你表里不一,养有一养女,养女大了,便意图不轨?”

    听到这里,何誉眼珠子慌乱的转动,似乎想到了什,表情逐渐僵硬。

    “前怀德将军,从军十二年,从小兵一路到将军,立了无数汗马功劳,斩杀多名北疆大将,一年前被封为怀德将军,半月不到便辞改名回乡。”男人徐徐而道。

    “那前怀德将军,是武安县清水镇的打铁匠,是不是!?”

    男人并未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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