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我就是高兴不行吗?你爷奶和你娘知道了也不知道该如何高兴呢。”顾大河嘿嘿一笑,嘴巴根本就合不拢。

    “他们也会收到消息的,现在喜报已经从这里出发了,等到了县城,县衙就会有人去通知他们的,应该比我们这里回去还要快一点,毕竟我明天要去参加学政举行的谢师宴。”刚刚报喜人已经把这消息说给他听了,这也是例行的一项活动,就好像乡试的“鹿鸣宴”一样,基本上都是会有的,除非学政不想举办。

    顾大河一愣,说道:“我还以为要我们回去告诉他们才能知道。”

    顾青云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开始凝神静气。

    他打算依然用楷体写字,因为这种字体他最熟悉,练得最好,就是这次要写成大字,可能要多写几张。

    左手挽起衣袖,大笔一挥,不一会儿,四个大字就跃然纸上。顾青云仔细看了下,发现笔画方润整齐,结体开朗爽健,还算不错,就是有点点瑕疵,不太满意。

    “宾至如归。”顾大河轻声念出来,疑惑道,“儿子,不是说要写诗吗?”

    “不写了,我自己作不出好的,不是拾人牙慧,不能写这几个字吗?爹,我相信客栈的掌柜看到了一定会很高兴的。”顾青云又连续写了几张,挑出其中最好的一张,这才找出自己的石质印章,盖上自己的私印。

    等待晾干的时候,他开始清洗毛笔,晾在笔架上。

    顾大河听到顾青云的话,似懂非懂,不过也没说什么,想了想,就帮顾青云把东西都还回去了。

    顾青云开始用自己的笔墨来练字,今天实在是太兴奋了,他要好好静一静。

    刚开始他的字还有点飘,写得比较快,笔画都连在一起了,但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字体就稳定下来,顾青云知道自己的心也定下来了。

    现在他确定,自己真的考上秀才了!可以说,考上秀才是他三岁时最大的愿望,现在达成了这个目标,其中天时地利人和必不可少,但自己的努力也是最重要的。

    秀才虽然是最低的一个功名,但在乡间,也差不多够用了。秀才有免除一个名额的徭役、见知县不跪、不能随便用刑等特权。也就是说,即使以后顾青云他家和二叔他们分家,只要他指定一个免除徭役的名额给二叔,二叔家同样不需要去服徭役。

    除此之外,就是可以免税三十亩田地的优惠了,新朝可比之前的朝代大方多了,有些朝代秀才是不能免税的。不过听方子茗说,前朝举人可以免税,不限田亩,现在就不行了,只有两百亩的免税名额,有些地方更少,不是一刀切的。

    他们这里文风不盛,所以秀才可以免税三十亩,听方子茗说,在人烟稠密、文风鼎盛的地区,只能免税十亩而已,朝廷还鼓励那些秀才迁移到最南方或最北方。

    可惜,很少有秀才因为想要多免税二十亩就离开家乡的,朝廷的这条政策几乎等于虚设。

    他知道,在古时的中国,秀才是地方士绅阶层的支柱之一。在乡下,他们是知识分子的代表,天生拥有一定的权力,这就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影响力。

    在地方官吏面前,秀才也拥有一定的特权,起码可以见县官不跪,口称“学生”,所以秀才经常会充任一般平民与官府之间沟通的桥梁。遇上地方上的争执,或者平民要与官衙打交道,经常都要经过秀才出面。而一般平民家中遇有婚丧事,或过年过节,亦有请村中秀才帮忙写对联、写祭帐等习惯。

    所以就是顾青云现在躺在秀才的功名簿上混吃等死,基本上也勉强可以养活自己了,但是他是这种这么容易满足的人吗?

    刚开始穿越的时候,顾青云认为是。

    但现在他想想,自己不是。人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他达成了一个目标,现在就想着更大的目标,他想攀登更高的山峰,还想见见这世间最美的风景,他还想去古代的京城看看,还想继续考举人、考进士,他不想自己白白虚度光阴。

    如果可以,他想为这方的世界留下一点什么。前世的时空,三百年后清朝被入侵,这一时空还不知道会不会遇到同样的事情,想一想前朝的穿越者皇帝,即使他的私生活让自己诟病,但他做出的贡献无可磨灭,所以顾青云想在独善其身的前提下,看自己是否能做出一些什么有益的事情。

    不过这些只是他的野望,他不会说出口。而现在最重要的是,他想为自己找一个老师。不是何秀才的那种师生关系,也不是县学里的那种,而是真正的老师,可以教他读书科举,教他人际交往,还有教他怎么混官场的那种老师,可以视为“父”的终生师傅。

    他前世只做了几年的小科员,基本上勾心斗角什么的,很少会斗到他头上。他又是本地人,那些本地的老干部也会指点一下他,所以工作虽辛苦,但基本上是没什么麻烦。

    一个好的老师对他非常重要,所以他才想趁着年纪小就赶紧考上秀才。

    考上秀才,靠的几乎是他前世今生的积累,接下来的举人不是那么容易考的,除了经义、算学、杂文、律法外,还需要考策论,这些都需要一个好老师来教授。就是他现在排在第七名又如何?秀才三年就有两批出来,就是第一名也不能保证一定能考上。

    县学只有两个举人,教谕忙于做官、钻营,他对自己没有兴趣。方举人忙于考进士,他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有时间教,更别提教自己了。

    要不然他那个庶长子方子磊怎么现在连个童生都没考上?

    顾青云想起明天的谢师宴,这个叫梁铮的学政他在考场见过,大约五十多岁的样子,据说性格颇为方正严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明天就看他对自己的兴趣大不大了。

    他现在身为一个小秀才,也只能等待了,做不得什么。

    刚想到这里,顾大河就推门进来笑眯眯说道:“儿子,我刚才出去打听了,这个客栈住的童生只考上了三个,客栈的掌柜可不是每个秀才都免除房费的,他最多免除这几天的,前面的照样要交。”

    顾青云点头表示知道,这掌柜不知看过多少人中秀才了,早已不稀奇,现在给他这么优惠,肯定是看中了自己的潜力,毫不客气地说,他现在已经在某个特定的圈子里有点小小的名气了。

    “对那幅字,掌柜有什么看法吗?”

    “他很高兴。”顾大河有点不解,四个字能抵得上一首诗?不过还是决定不问,又道,“刚才方家的小厮过来了,说请你下午申时一刻去咱们客栈不远的悦来酒楼吃饭,打算庆祝一下。”

    “好吧,我会去的。”顾青云点头,这是题中应有之意,总要庆祝一下的。

    果然,晚上去的时候,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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