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说不定到时自己还要麻烦他呢。

    这些年他送的东西早已可以抵消那次救命之恩。再说了,也许当时他不跳进水,谢长亭可能也会被其他人救出,毕竟总不会是每个人都见死不救的。

    这些年来,顾青云在生活中也遇到过一些人和事,他讲究待人为善,举手之劳的忙能帮就帮,偶尔也会顺手救下一两个人,可那些人在谢过救命之恩后就再也没有来往,或者当时只是口头上表达谢意,过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同的坏境养出不同的人,相比之下,谢长亭做的这些事就让他升起很大的好感。所以现在再次出版话本,他会觉得不好意思。

    谢长亭最终没能拗过他,论起说服人的口才,他甘拜下风,只能答应了。

    见他终于同意,顾青云呼出一口气,只觉得心胸都开阔起来,算是了却一桩心事。一直以来,谢长亭对他的好,都让他有一种占便宜的感觉,现在好了,他觉得两人可以平等地交往了。

    等到将近中午,顾青云就想和谢长亭告别。

    “这么久没见面,你就这么急着回家吃?我请你去楼外楼吃饭,那里的清蒸鱼非常好吃,又鲜又嫩!我记得你很喜欢吃的。”谢长亭颇为幽怨地看着他。

    顾青云打了个冷颤,摇头道:“不好,我都答应儿子回去吃饭了,昨天他做了几件好事,我说过要陪他一起的。而且难得一次休沐,不想在外面吃,我这段时间在翰林院,中午老是吃店里的,现在觉得很腻。”就好像现代吃多了快餐一样,还是觉得家里的饭菜好吃。

    虽说古代的饭菜绿色无污染无公害,可饭店那里做菜都不怎么舍得放油,味道一般。至于大酒楼,虽说饭菜做得很好吃,可那个价格也很令人感动,一个月吃一次就罢了,天天吃荷包受不了。

    这段时间,他最大的烦恼就是花在交际方面的费用太多了,不是这个同年的生辰,就是他儿子或女儿的满月礼、周岁礼等等,花样繁多,都需要送礼,让他头疼不已。

    只觉得中进士前的那种只用专心读书的心情没有了,以前最多参加几次文会,常交的朋友就是这几个,现在是很多关系都需要维护,偶尔回请别人吃饭,三个人一顿饭就花了半两到一两的银子,这已经是乡下农家几个月的纯收入了。

    难怪人家说京城居,大不易。幸亏他有自己的房子,不用交房租,相比之下好过一点。

    见顾青云这么说,谢长亭虽然很失望,但一想到是要陪小石头,就按下失望,不再劝说。

    两天刚起身准备下楼,就看到谢长亭的贴身小厮进来和他耳语。

    立即的,谢长亭的脸上就露出笑容,只见他满面春风地挥挥手,说道:“公主找我,我回府去了,你慢走。放心,话本的事我会安排好的。”

    顾青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拿起一叠话本就迅速地跑出去,那急切的样子,和刚才失望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亏他刚才还取笑自己离不开家,那他现在这副模样不是自打脸?公主一个召唤,他就兴冲冲地跑回去了。

    幸亏刚才没和他一起出去吃饭,否则肯定是吃到一半就扔下他不管。

    话本的事办好了,顾青云就下到一楼,准备看看现在有什么新鲜的话本。最近简薇在家很无聊,他还可以顺便买几本回去让她开心一下。

    他扫视一眼书店,现在是中午了,还有不少人在看书,或站在书架前,或坐在后面的长椅上,气氛还算安静。

    不过最多人的还是在话本这一个书架,大家看得如痴如醉,还不时有人发出“嘿嘿”的笑声。

    他同样站在放有话本的书架前,只见上面摆满了不同内容的话本,有手抄本,有出版本,质量有好有坏。他特意注意了下,发现自己写的三本长篇话本还在销售中,旁边有一名富商模样的中年人在聚精会神地看,他的右手边还有两个少年也在看自己的书。

    顾青云有些赧然,又有些骄傲。自己的话本能吸引到别人,那是再好不过,颇有成就感。

    以前他除了交稿子给谢长亭,很少会来书斋这里,即使来了,也很少关注话本的情况。当时他的全部心思几乎都放在科举上。

    带着一种新鲜感,正当他在挑拣话本时,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传入自己的耳里。

    “谢掌柜,一枕黄粱先生有新话本了吗?”

    顾青云心里一震,抬眼朝柜台望去。

    “现在还没有新话本,黄粱先生还在写。”谢掌柜笑得满是歉意,嘴里吐出已经说过无数次的答案,“如果先生写好,我们会立刻和他联系,马上印刷出版。”

    “又没有!怎么那么久啊?”来人很是失望,骂道,“你们就不能催紧一点吗?”

    顾青云仔细看了来人一眼,只见是一名十七八岁的、身穿青衫的年轻学子,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位穿着同样衣服的小胖子,衣服的料子极好,算算今天是休沐日,顾青云估摸着两人都是国子监的学生。

    此时两人脸上都不由得露出失望之色。

    “黄粱先生两年时间写了一百二十万字,现在歇一会是正常的。不过咱们书斋还有君子玉写的,也是同样类型。如果不喜欢的话,两位少爷,咱们这里还有其他修仙记,都是和黄粱先生写同一类型的。”谢掌柜很是熟练地说出其他推荐。

    “算了。”小胖子无精打采地踢踢脚,嘟囔道,“那些都看过了,都看不下去,我一点都不喜欢!哼,想仿写都不写好点,写不出黄粱先生的韵味。”

    谢掌柜只能温和地笑笑。

    “掌柜,要不你干脆把黄粱先生的住处告诉我,我去催他,这样一定很快的。”年轻学子眨眨眼,快速地出了一个主意。

    谢掌柜哭笑不得,道:“黄少爷,这可不行,除了咱们店主,连老朽都不知道黄粱先生的住所和真实姓名、容貌,实在是无能为力。”话说得非常诚恳。

    黄姓少年一听就更为沮丧了,咕哝道:“谢长亭那个家伙,指望他开口告诉我,还不如指望我偷偷跟踪他,自己发现比较靠谱。”以前的谢长亭就混不吝了,身后还跟着一群喜欢上他容貌的纨绔,加上毕竟是伯爷的儿子,总要顾虑点面子,不好用强的。

    现在就更不必说,都成为驸马了。虽说没有实职和权力,可到底是皇亲国戚,安乐公主的名头还是很大的,很受皇帝宠爱。

    现在的公主可不像前朝末年的公主,只能嫁给平民或低级官吏的儿子,依靠太监来选取驸马,成亲后想和驸马见面都得贿赂公主府的嬷嬷,一个月只能见几次面,活得还没有一名低级官吏的女儿快活。

    本朝的公主就自由多了,可以经常举办诗会文会等各种宴会,有皇帝那里吃得开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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