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起码在此时的周河来看,这小性子也是可爱得很。

    一点都经不起逗弄。

    周河被他这个别扭的样子逗笑了,头微微仰起来,笑得肩膀都在抖。

    “周河……!”李择川声音微恼,浓密的眉毛敛着,脸颊要从她手掌下面挣离开来。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嘛。”她笑嘻嘻地又用自己的脸颊亲昵地贴了贴男人的,染了点李择川因被戏耍羞红的热度。

    然后周河肩膀低了低,把脸凑得和他一并齐,薄嘴唇撅着,“赔你一个。”

    李择川的视线落在女孩濡湿的柔嫩唇珠上,喉结微微滚了一下,但还是坐着没动。

    他才不主动亲呢。

    周河睫毛轻扑着,“真是的,哥哥,你怎么这么难哄呢?”

    柔软的语气有些嗔怪。

    却叫李择川心里有些倒刺似的不满,不是周河先喜欢自己的,主动点又怎么了?感觉自己稍微退一寸她就敢进一尺,他也一直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可是从他松嘴了之后周河对自己也不是像以前那样又亲又抱了。

    现在更是,连一个吻都吝啬主动起来。

    恋爱经验几乎为零的李择川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但是对太容易得到了大概就不会珍惜有了更切身的体验。

    本就是众星拱月的高岭之花,哪里肯受一滴水珠的摧折,即使只是一滴。

    “我要走……”末尾的了被吞进了交缠的唇齿,发恼的话无疾而终。

    别以为主动的这点小甜头就能让他不生气了,没这么简单的,要叫周河知道这段关系里谁才是主导者。

    李择川这样想着,仰月唇闭得紧紧的,守护着自己的贞洁,任由周河的舌头柔柔飘飘点触着他的唇肉,津液润湿了李择川的唇瓣,唇缝蠕动了一下,他有点想吮走那点湿意。

    不行,不能叫她得逞。

    周河呼了口气,怎么死不松嘴?

    她雪白的牙齿啃在了他的嘴唇,不轻不重,但是痛自然是不会叫李择川屈服的,反而是更恼火,鼻腔里哼了一声,手抓着周河的后颈就要拎开。

    下一秒他就惊喘出了声,修长的手指攀在周河肩膀上,一时看不出来是推还是抱,嘴里成功让周河的小舌游蛇般钻了进来,和他难耐绷紧的舌尖湿淋淋搅到了一起,发出黏糊的淫靡水声。

    李择川的后颈靠在了沙发背上被周河压着亲吻吮咬,胯间按着只白皙的不老实的手,隔着西裤搔扰着他本压得住的火,顿时那一块在纤长掌心下凸得愈加显眼。

    “不,不行……”李择川唇齿间淌出低沉含糊的拒绝,上挑眼难受得弓了起来,两手从后面攀住周河圆润的肩膀。

    嘴上说不行,裤子都快被撑炸了。周河在心里冷哼,不行你倒是一把把我推开啊。

    自然是没有被推开,但是细腻白皙的手腕被他艰难地腾出来一只手给攥住了。

    虽然被磨磨蹭蹭了几下,真的是挺舒服,但是李择川说过的话也是真心的,他并不打算和周河做太过界的事。

    等到六月她毕业,生日也过了,也有了未来的新选择,那时候李择川觉得自己才能再次认真考虑发展这段关系。

    他本来就比周河大了许多岁,阅历和力量都是可以随意碾压这个女孩的。

    他同意,想得到,都是很简单的事情。

    但这对周河并不公平。

    如果他们没有关系,或者有关系了但他没有一丝意动,那么周河的堕落还是别的什么选择都和他半分钱关系都没有。

    李择川自认为不是什么救苦救难的悲悯圣父,对于没关系的蠢人他往往就是连个冷冽的眼神都欠奉。

    只是现在有关系了。

    周河喜欢自己,自己也并不讨厌周河的接触,至于她和弟弟的那段故事,完全清楚的关系发展反而并非那么叫他难以接受。

    而且隐隐中李择川有种不知名的担忧,怕年轻人不定性,移情太快,到了毕业直接说断就断,他去找谁说理?叫去年的自己遇上,也得说声活该,谁让你相信别人。

    所以,真心喜欢自己,又哪里会忍不了这么小半年?如果不是真心,转头朝秦暮楚,那么他必然不会叫周河好过。

    哪里有不请自入还想全身而退的道理?

    只是这些事,当初在车里李择川也就是心念转动间连最坏的结果都想过了,才开口应了周河。

    似乎周河总觉得两个人好像就得干些这种事,即使李择川想把周河掰回来,却因为贫乏的性经验落败开过荤的周河。

    不但骗不了她,还总是变成现在这样,被她上下其手,一副耽堕情海的狼狈模样。

    “不行的,周河。”口气倒是没那么冷了,但手上的力度还是很坚决地箍住了周河的手腕束在自己掌心。

    胸口沉闷地起伏了两下,李择川将那股燥意用力压了下去,抱着周河的腰把她老老实实放在沙发上。

    周河赤裸的双腿盘在沙发上,李择川的视线从那片白快速地逃离了。

    非礼勿视。

    “不要老是对我……这样,我说过,不用这个样子的。”他白皙如玉的手抚平了膝盖上的褶皱,又变成垂顺的布料贴合着修长有力的双腿,胯间还是硬得难受,腿根的肌肉紧绷着不让自己失态。

    “你也想要的啊?”周河看他这个老僧入定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嘴和下面一样硬。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真的不行?周河暗自思忖着。

    嗯,但是摸起来挺正常的。

    李择川也没可能跟周河细致剖析自己是怎么个替她着想,那样还显得自吹自擂欲盖弥彰。

    所以他只是将半长的黑色外套拢起来,把自己缩进那个清冷自持的壳子里,挺括衣领之上只露出张漂亮面孔,整齐的头发有几缕乱了黏在光洁雪白的额头,却是浪荡风情,和冷玉般的人厮磨成了矛盾的迷人。

    “别总作弄我了。”李择川的声音已经半褪了沙哑,变成了往常的低沉温和,“我要走了。”

    说话间他起了身,衣摆轻轻落下搭在大腿上掩盖了残局。李择川居高临下地站着,却低着矜傲的面容看周河。

    出乎他意料的是周河也只点了点头,双腿放下来搭在沙发沿上,没有起身的意思。

    怎么,这是自己叫她不准动手动脚又有了点脾气?

    李择川眼尾轻轻地扬着,似笑非笑看着周河,嘴里只说了声“好”。

    然后就朝着门口走过去。

    这没几步路,他给她机会可不多。

    手按住门把手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女孩的手抱住了李择川的腰,朝他外套口袋塞了个什么物件。

    李择川侧过身要伸手去拿。

    手背被周河按住了,“不行,回去看。”

    李择川垂着眼睛望她,嘴角那个天然的笑弧勾着,没说什么却也是默许了。

    “我走了。”他又这么说。

    “嗯,那给我个离别吻。”她松开了抱着男人纤长腰身的手,对他抬着张脸踮脚凑近等待着。

    她主动要求的。

    而且力所能及。

    周河看着李择川抬手揽着自己的后颈一托,直挺脊背微微倾下,一个轻轻的吻落雪般触在了她的额头。

    无声即融。

    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总归是有些意外的。

    这下那两瓣仰月唇却是真切地一勾,手掌捏了捏周河发愣的脸,“记得明天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

    “啊。”修长指间那张呆呆的面孔下意识点了点。

    门被合上了,寂静的室内只剩下洗衣机完成洗涤的“滴滴”提示音。

    周河站在空荡荡的玄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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