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你多大的人了,怎么遇事还和以前一样冲动?温湛是文官,又不是锦衣卫,经得起你拳打脚踢吗?也不想想自己身份,世上哪有首辅夫人夜闯他人宅邸闹事的?”龚阁老自然是不许的。

    “夫君~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闯祸给你找麻烦的,就去看看是个什么东西轻薄我儿,教训两下,小惩大诫而已。我蒙着面,没人认得出,难道爹爹还信不过我的本事嘛。”

    蓝鹤软磨硬泡,抱着丈夫撒娇卖痴,他拿她实在没办法,本来自己私心也很想狠揍对方一顿,加之方才在书房云雨之后又走得急,多少有些意犹未尽的柔情蜜意缠绕心口,被她坐在腿上扭来扭去地蹭,一时心软,竟松了口。

    “你实在要去得先答应我,不与人斗殴,不暴露身份,不惊扰别人,只看一眼就回来。”

    “好!一言为定!”

    捣蛋鬼老婆两眼放光,口不对心,龚阁老心里气闷,在她腮肉上不轻不重拧了一把,又摁着她脑袋蛮横吻住,直把人亲得七荤八素才不甘心地放开,板着脸警告她:

    “阿撵,你要是阳奉阴违不听话,小屁股是要吃苦头的,到时候可别怪爹爹没提醒你。”

    哼,臭老头,我刚才什么都没干,你不也打我屁股了吗?蓝鹤一路在肚子里骂骂咧咧,穿着夜行衣,施展轻功摸黑来到温府,一间间屋子挨个搜寻温廷,准备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人打成猪头再说,却意外在温湛的省园发现了另一个黑衣人。

    她的轻功已臻化境,比叶斐不知高出多少,悄悄接近藏身于黑暗,并不为他所察。见这人只是伏身屋顶,一动不动偷窥下面书房,心里已经猜出七八分,除了锦衣卫,还会有谁半夜三更潜伏官员家中监视窃听?

    不知这位御史哪里出了纰漏被永嘉皇帝盯上,蓝鹤好奇心起,也躲在一旁往书房内窥视,看到除了温湛,还有一个长相甜美的布衣少女站立于他身旁,年纪瞧着还没龚忱大,却是已婚妇人打扮,难道是小妾?

    “今日乏了,不想教课,莺儿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温湛将桌上的《蒙求》推到一旁,拉长了脸,看也不看儿媳一眼。小哑巴不明所以,把书又拿回他面前,扯扯公爹袖管,大眼睛祈求地看着他,说好每日都教她识字的,怎么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呢?

    温大人终于抬眼望向儿媳,目光痴怨难解,把计莺儿看得满头雾水,不知道老头又发什么病,握住他的手歪着脑袋用眼神询问。

    混蛋小哑巴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逛灯会,回来还对他装傻充楞,可恨至极,但她歪脑袋眨巴眼睛的小模样可爱得不得了,把温大人的心都甜化了,想发脾气又发不出,气呼呼地把人拽进怀里。

    “你想学,可以,今日爹爹教你点别的,你认真看好了。”

    他一手搂着小美人,在她腰上捏来捏去占些小便宜,一手提笔在纸上写下“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温湛将诗句读了一遍,把意思逐字逐句解释给儿媳听,话里话外都是一片痴心被辜负的怨气。

    “心里再喜欢,别人不领情,又能如何呢?白白错付了一片痴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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