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朗姆酒:“我的教父让我来取你的性命,所以美人儿的故事就到这儿吧。”

    没等男人做出反应,黑色枪口已抵在了他的太阳穴,男人浑浊的瞳孔缩成细细一条线,在他惊恐的怒吼自喉咙喷薄而出前,对面人眉眼弯弯:“别怀疑兄弟,他说他无法再做你的父亲,家族公约第一条,永远不许将毒品卖给意大利人,黑鬼除外。”

    消音器将暴行遮掩在酒吧的脱衣舞音乐中,琥珀色眸子、浅褐发的青年顺势让同伴的尸体睡倒在桌上,他的目光掠过不远处胸罩里塞满纸钞的舞女们,对迎面而来的侍者微笑。

    “我朋友喝醉了,一点以后他要是还没醒,麻烦你叫车把他送到餐巾上写的地址那儿去。”

    他买了单,付给侍者丰厚的小费,确保那张隐蔽的方桌在凌晨一点前不会有人靠近,年轻的杀人者对火辣舞女抛来的目光熟视无睹,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酒吧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之中。

    白鸟,莫里蒂教父的左膀右臂。

    西西里岛上能者无数,唯有莫里蒂家族的掌权者才有资格被称为教父,他年事已高、白发苍苍,却依旧是整个欧洲的父亲,三年前,横空出世的年轻杀手“白鸟”一度引来了整个地下世界的瞩目,白鸟深得莫里蒂教父的信赖,在短期内接连铲除了令教父恨之入骨的敌人及家族毒瘤,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与外貌,就像没人知道他手上究竟沾了多少人的鲜血,白鸟是天生的杀人者,冷酷无情、肆无忌惮。

    明亮光晕于木地板延绵,舞台上着轻薄绿纱的女演员绰约身姿翩翩旋转。

    [就这个?]

    [就这个。]

    坐在人头攒动的剧院,朝灯控制住干脆转过头的冲动,通过余光小心打量坐在自己背后的男人,他只能看见那人浅浅的褐色发丝、白皮肤与漂亮的手腕关节。

    [他是什么碎片?]

    [开朗。]

    [不想搞,我要我的悄,]朝灯盯着舞台上靓丽的女演员:[强烈要求自由恋爱。]

    [要么上要么死。]

    [……]

    那还是上吧。

    他装作随意将打火机扔在地下,那只雕着西西里第三大家族族徽的棕红打火机不负期望滚到了后排,朝灯装模作样在前排找了一圈,直到坐在他身侧的保镖礼貌地出声询问,他才扭头看后面。

    “你好,先生,你有看见我的打火机吗?”

    “如果我没弄错,”坐在朝灯后排的是个非常好看的青年,更准确地说,那人更像个大男孩,他的脸上挂着令人温暖的笑容:“是这个?”

    修长的手指一动不动托着打火机,见朝灯想直接伸手去拿,旁边的保镖立即阻止。

    “二少爷,您……”

    “没关系的,”朝灯打断保镖:“他是Beta。”

    手指相碰的瞬间,对方身上温暖清新的信息素令朝灯眨了眨眼……真不愧是开朗!

    “你是科斯塔家族的成员吗?”

    朝灯愣了愣:“嗯。”

    见他旁边的保镖神色微变,那人展开人畜无害的笑容:“抱歉,我只是觉得你们的家徽很漂亮,荆棘花。”

    “漂亮吗,”朝灯也笑:“我觉得有点女气。”

    “怎么会,多少人想要这个还求不来呢。”没等他反应,说话人身子往后靠了靠:“虽然很乐意,不过再聊下去就要吵到其他人了。”

    “我叫朝灯。”

    “……唐。”

    一小阵沉默后,那人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女演员的铂金长发在空中旋转,自逐渐升高的细索操纵下,她轻盈得就像一只蝴蝶,猩红幕布缓慢降落,女演员身着的绿色薄纱之上忽然绽开血花,她身子一扭,头和手臂无力下垂。

    “她死了……她死了?!”

    “封住出口!!先把她放下来!”

    剧院领班面色惨白地看着眼前一幕,鲜血在木地板上凝成小洼,这名女演员的身份非比寻常,她是一位大家族首领的情妇,突然死亡在剧院内,不难想象他们这些工作人员将面临怎样的麻烦。

    女宾们的尖叫混杂入男士的命令声,朝灯回头时,先前还言笑晏晏的青年已消失不见,旁边的保镖见此情形立即将他护在身后,自他昨年忽然迎来发情期,得知唯一的儿子竟是Omega的科斯塔家族首领生怕朝灯出现意外、家族后继无人,若想外出游逛,不带上一两个保镖他压根离不了家门,且这些精挑细选的下属个个保护欲旺盛,像刚才那样拦住任何可能与他有接触的陌生人乃家常便饭。

    一声闷哼自护着他的保镖口里传出,见近在咫尺的高壮身影倒地不起,朝灯快速剥了他手中的枪,身子一跃缩进了阴影,他的背紧贴墙壁,自转角处探头寻找可供逃离的路线,侧方的黑暗中却有人发出一声浅笑。

    “反应力不错,但我刚才能让你死掉一千次。”

    沙哑又沉厚的陌生嗓音令朝灯皱了皱眉。

    “你想如何?”

    “这只是个无关紧要的玩笑,我并未对你怀揣恶意,”对方将杀掉一个保镖轻轻松松描述得不痛不痒:“现在是两千次。”

    “……你是白鸟?”

    不碰女人和小孩为许多杀手自定的规矩,眼前的杀人者却在刚刚了结了一名女演员的性命,实力强横、神出鬼没,杀人时不论对象,更重要的是——

    “死掉的女演员是沃佐首领的情妇,只有教父才会动沃佐家族的东西,也只有他才能。”尽管看不见对方的脸,朝灯却挑唇带出丝丝笑意:“你是教父最好的枪。”

    “聪明的男孩。”

    那人似调笑又似感慨,在更多人抵达这处前,他颀长的影子于黑暗中一闪而逝。

    [爱意值半颗星。]

    [……开朗?!]

    晴天霹雳。

    [开朗和杀手犯冲吗?]

    [……]

    我日,有道理。

    想起刚才对方的反应,朝灯不确定地询问:[开朗是唐、杀手,而且是白鸟?]

    传闻中的白鸟是个左撇子,惯用老式左轮枪,他爱抽烟,身上总带着焦油味,个性与行为都十分阴沉,实打实的怪咖。

    [他已经承认了。]

    虽然事实证明了传闻的虚假,但全西西里最恐怖的杀人利器、教父的左膀右臂是他长得有点儿好看的攻略对象,想想就,好棒棒,噢。

    灯灯建议灯灯立刻自杀。

    宽阔典雅的房间内灯火通明,日渐苍老的莫里蒂教父合上手里的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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