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有私事要去处理。”

    军火商善意地颔首答应,却在唐快要离开房间前忽然出声。

    “听闻阁下的夫人是位国色天香的东方美人,”他笑道:“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一睹芳容?”

    唐抬起手,示意军火商不要再言,对方却加大了筹码:“抱歉,阁下,可他征服了您,就相当于掌握着整个欧洲的命脉,传闻中您将他养得比公主还要娇贵,他只睡在羽毛和丝绸上、脚都不必落地,我实在好奇不已,若能一睹芳容,我愿将这次谈判的武器无偿奉上作为感谢。”

    “没有哪个男人会拿自己的爱人做交易,”唐拉开门,头也不回对在旁等候的下属命令道:“毙了他,东西一样免费归我们。”

    议事厅内的血腥场景被他抛在身后,军火商血肉模糊的尸体永远黏在了谈判桌边的软椅上,唐顺着宽阔走廊行至卧室,等候在门外的女佣们不安地抬头望他。

    她们的主人有着秀丽的外表,手段却狠辣得让人不寒而栗,在外人眼中受尽万千宠爱的夫人,每日都会被折磨到不停哭泣。

    就像今晚。

    她们替唐拉开门,不敢看里边一丝一毫,听见唐的命令,才小心地合门离去。

    唐看向双手绑死在床上的美人,他穿着两截式的女款制服,白嫩秀美的长腿裹着黑色丝袜,项圈上的金铃铛叮叮作响,露腰的款式令那一截白皙紧致的腰肢分外祸害人心,唐的目光移过地上堆积的轻薄布料,他将朝灯的腿折起来,整个人抱进怀里。

    “不想穿?”见朝灯不说话,唐温温柔柔地劝诱:“乖,这几天那儿很嫩,不穿会伤到的。”

    “变态。”

    “骂了你还是要穿的。”唐低头打量,忽的笑出声:“小灯……”他的唇含住朝灯的耳朵:“你怎么都没长呢,他们是不是给了我假的药剂?”

    “你自己打一针不就知道了?”

    他的Omega满目嘲讽,明明这般不耐的神色,配上那张娇艳欲滴的脸,丝毫无法令见者心生不悦,只让人想将他疼爱成一滩春水,唐的眸色暗了暗:“刚刚有个军火商说,他愿意用价值一亿美元的货物见你一面。”

    “……?”

    哇塞。

    一亿刀给我,约约约。

    “我杀了他,”唐的吻落在他的身躯各处:“才不给别人看你。”

    “……”

    什么狗脾气,祝你爆炸。

    “真的好软,”他抚弄着朝灯的脸和唇,感受着怀中Omega芬芳甘美的信息素,真心实意感叹:“二少爷,再这样下去,我大概会觉得任何事都索然无味吧。”

    [我日,我已经觉得生活索然无味了,]朝灯见他优雅地从床头拿出那些即将用在自己身上的、足以令人发疯的东西,忍不住询问:[还有多久才能走?]

    [十七天。]

    [……]

    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二十一世纪的第一个春天在意大利人民的欢呼中来临,遥远的破冰船自俄罗斯驶向地中海,年复一年的开春信号同时带来了花草馥郁,他要走的那天正好是立春,被关了大半个冬日,唐鬼使神差选在这一天带他出门散心。

    迎风浅笑的初开鲜花遍布道路两畔,油绿细草穿插其中,唐熟稔地操纵着方向盘,大片大片的仙人掌在小山坡上铺展,典型的地中海风貌,流云与苍穹仿若无垠,载有赫奥托家徽的黑色跑车一路蜿蜒,直到听见枪响。

    “趴下来。”

    乱枪中,唐冷静的声音窜入耳内。

    待朝灯缩在车里,唐摸出藏匿在角落的枪支上了膛,他的动作很快,弹壳掉落时发出闷响,换弹匣时手指灵活得如同跳舞,大半潜伏在灌木中的敌人被他一枪击毙,见朝灯的目光中流露出恐惧,唐忽然一把揽住他亲了一口。

    “不怕,爸爸在这儿。”

    “……谁是你儿子。”

    朝灯小声嘀咕,却还是忍不住看向青年略略翘起的唇,他是真的毫无畏惧,即使一颗子弹就能令他命丧黄泉,唐的动作依然有条不紊,围剿的人越来越多,朝灯听见每日对他轻言细语的声音中透出势在必得的勇气。

    “准备好,我们冲出去。”

    话音刚落,唐一脚轰下油门,他单手打着方向盘,另一手伸向车窗外,惨叫与血雾在路旁爆炸,跑车近乎是贴地般沿着崎岖道路奔驰,两边的树林不断模糊,在一个拐弯处,唐猛地减速,性能优越的跑车于刹车时带出刺耳尖鸣,没等他松口气,前方的断路逼得他向外拐弯,却不曾想一下令跑车翻下山坡。

    他和唐都因刚才的枪袭没有系安全带,气囊弹出时,朝灯差点因此喘不过气,那其实只是很短暂的几秒,旁边的人却在反应过来的瞬间将他死死按进自己怀里,剧烈的声音回荡不绝,树枝和泥土撞进车内,等他能够动弹时,朝灯立刻抬起头。

    “唐?”他呼唤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近在咫尺的血腥味让他难得不安:“你还好吗?”

    “……没事。”

    唐维持着姿势摩挲了一阵,从座椅侧门的储物格内找到了信号仪,按下那个小小的开关后,他松了口气,在朝灯一再追问下,终于移开身子。

    “只是脸划破了。”

    价值百万的跑车尽管变形也依旧大致保持了原来形状,借着车窗外灿烂千阳,他能清楚看见唐的脸上有一道持续滴血的伤痕,自秀丽的眉骨划下左脸,几乎能看见额上的骨头,唐轻描淡写。

    “不是因为你,按住你之前就被划了。”

    骗鬼吧。

    以唐的身手,原本就可以在翻车时跳出去,更不必说避开滚落时突然袭来的锐器。

    为什么……

    就算爱意值有五颗星,明明恨意也有五颗星啊,为什么那一瞬间,这个人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弃生命?

    “小灯,没事的,”唐琥珀色的眸里浮出笑意:“你这样看着我,我会以为你突然爱上我了,再骗我一次我会心碎到死的……”大概是朝灯的脸色实在难看,唐突然道:“我以前经历的比现在恐怖多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叫白鸟吗?”

    “为什么?”

    朝灯闷里闷气。

    “因为我从来挨不了子弹,而且速度非常快,”他说着,似乎想要牵起唇角,脸上的划痕却令唐无声地皱了皱眉:“有人做过统计,西西里岛上速度最快的是种白色的小鸟,它没有名字,却能逃过猎人每一次射击,从枪林弹雨中杀出一条血路。”

    “那就叫唐鸟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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