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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愿意再让他接近女儿分毫!

    “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为什么去伤害自己?”有怒气就朝他发吧,发泄出来心理能舒坦点,但是,他不走,他没法走!

    而她,只是朝他冷冷地笑。

    “你怕我和你抢女儿,你讨厌我,讨厌到连再见一眼也不愿意。所以到了地底下,也是你和女儿两个人一起生活,而不是我们一家三口,对吗?”他也笑,只是那个笑容里有深刻的哀伤。

    她对女儿的占有欲很强,很怕瑞瑞被他抢走了,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关于离婚瑞瑞争夺战尚没开始,瑞瑞已经先被死神接走了。

    庆幸自己当时能突然想通,才会发现她的异常。

    虽然,这个想通,真的很打击他。

    她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他猜对了。

    她本来想和他同归于尽,但是,她不想到了地底下,也让他这只蟑螂来污染环境!

    “但是怎么办?贺太太,我不会和你离婚,我会照顾你一辈子!”即使她多不愿意,多厌恶,他这辈子都想牵着她的手,照顾她一辈子。

    她笑了。

    反常的笑。

    “死?太放过你了!你就背着瑞瑞的一条命,用一辈子的不安和恶梦,和杜晓雯,和你伟大的爱情,好好活着,快乐的活着吧!”她终于开口,轻轻道,但是,字字句句都是冷讥。

    她在坟里等着他们,看着他们能笑多久!瑞瑞的死,就是他和杜晓雯爱情的陪葬!

    他一撼。

    她说得话,比打他还痛上千倍万倍。

    他疼得弓了身。

    贺太太果然厉害,对付敌人从来不用一刀一枪,就能伤人到淋漓!

    “怎么办,即使会被你折磨一辈子,我也甘愿承受。”他苦笑。

    从此以后,他就陪她一起在坟里活着。

    “你、给、我、滚!”她愤怒、她抓狂,拿起枕头,用力砸在他脸上。

    她不要他陪,那让她恶心透了!

    贺毅不避。

    但是,没砸痛他,她反而自己虚弱到喘个不停。

    贱人!她不能被他们这对贱人打倒!她要他们生不如死!但是,怎么办,她的脑袋空白一片,胸口的绝望太沉,现在的她,根本已经负荷不了这种悲伤,又怎么有力气折磨死他?

    “你别激动,医生叫你好好休息!”见她差点背过气来,他慌了。

    假仁假义!

    予问被刺激的胸口起伏不定。

    一道高大的身影,正悄然站在门口。

    赵士诚凝着这对在丧女之痛里无法自拔的夫妻,心情格外沉重。

    “予问。”他终于出声。

    听到声音,宋予问抬眸,愤然到扭曲的脸,慢慢凝结。

    赵士诚?他怎么来了——

    “要抱一下吗?”他想给她纯友谊的拥抱,最无声的安慰。

    宋予问愣住了。

    那道沉稳的声音,依然有一股力量,能让人的情绪沉淀。

    她安静下来。

    他没等她同意或者摇头,迈步上前,把自己的胸膛借给她。

    “难过,就哭吧。”和那日一样,他很轻地拍抚她的背,沉声安慰。

    她直挺挺的任他拥抱。

    但是,她哭不出来。

    “我把瑞瑞接回来了。”终于有人能陪她说说话了。

    她把怀里的玉石盒棒得紧紧的,揪然道。

    只是,她依然没有眼泪。

    这一幕,让贺毅胸口沉得很不是滋味,但是,犹豫了一下,最终他还是缓慢地站起身来。

    “拜托,好好劝劝她。”喉间紧到不行,他涩涩开口。

    “恩。”赵士诚点点头。

    谁对谁错现在已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活着的人,该怎么好好活下去!

    贺毅孤独地背过身来,闲步迈离,替他们关上房门。

    第十二章

    一个月后。

    “妈妈,陪我玩,陪我玩!”迷雾中,瑞瑞银铃般的笑声,分外清脆。

    但是,她怎么追都追不上她的瑞瑞。

    笑声越来越远,她越来越焦虑。

    她追到了一个即陌生又熟悉的地方,还是那大漠,那里依然有一棵树,巨大的树冠已经枯死,它孤独地屹立在暴阳下,周遭,死一般的旱然。

    没有任何生机。

    她从梦中惊醒过来,身边传来轻微的鼾声,本能的,她急忙去摸索另一侧的棉被,居然摸到一掌的温热。

    瑞瑞!

    她瞬间就激颤。

    但是,拉开灯,她狂喜的笑容凝固住。

    是妈妈。

    “问问,又做恶梦了?”浅眠的母亲急忙坐起来,摸摸她的发。

    她沉默了。

    从小,她就很独立,独立到让父母相当安心,但是,现在已经30岁的她,却竟然“返老还童”到被母亲当成小孩子在宠养。

    真是可笑。

    “想吃点什么?妈妈给你做!”母亲哈欠连连,却还在强撑睡意。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她掀开被子,就想起身。

    她不习惯被人照顾,而且,母亲富贵惯了,也不善于照顾人。

    “不行!”母亲瞠大目,急忙制止。

    她马上懂了。

    厨房有刀。

    这一个月里,父母生怕她再次想不开,家里四周的窗户都被锁死了,家里有管制、刀具全部都被一一没收,藏得极好。

    “问问,你什么也别想,妈来伺候你就好!”母亲已经起身,但是,才刚走几步,她却先转了方向,“不行,我叫你爸爸起来陪你聊聊天!”三更半夜的,母亲就毫不客气地捣起了隔壁的房门。

    一会儿,她的父亲一脸不耐,但是还是起身穿衣。

    予问看着这一幕。

    她曾经以为自己的家庭不和睦,毕竟,母亲喜欢打牌更胜于喜欢照顾她,而父亲更在外面女人不断,所以,从小她就看透很多事情,但是,没想到,在她最艰难的时刻,父母寸步不离的陪着她。

    她很感动,但是,心却还是麻麻木木的。

    “其实,真的不必这样。”她对来房间的父亲,淡声道,“我很正常,你们不必担心。”

    她懂了,她不会再寻死了。

    就算为他们活着,她也会咬牙活下去,她失去瑞瑞有多痛,相同如果父母白发人先送黑发人就同样有多痛,而且,还会是双重打击。她懂了,真的懂了,即使,她真的真的很想很想去陪瑞瑞。

    “相信我,你绝对不正常。”父亲困意正浓,疲惫得揉揉额,按照老婆的指示,坐在床沿旁看管着她。

    正常?真正的正常,死女儿了绝对是伤心欲绝,天天只顾着哭泣。

    但是,予问完全不是。

    除了在日本自杀过一次,还有

    回国后,又企图自残了一次以后,其余时间,她都平静到太可怕。

    “等你哪天愿意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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