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重明靠在门上,心头狂跳,脸颊热度急剧飙高——

    这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烛火依旧不太明亮,但这种昏暗不明却让殿内充满充满奢靡华美的感觉,垂下的半透明金纱帐在火光下反射着细小的光芒,馥郁的熏香让空旷的大殿变得暖洋洋的。

    其实这儿的风格没比之前的建筑差太多,但或许是里面的人不一样,傅重明的感官也完全不同。

    “傅重明?你脚断了,不会走过来吗?”

    金色纱幔后传来一声清冷凛冽的低喝,声音的主人显然十分不耐烦,且濒临暴怒的边缘。

    “我……”傅重明嗓子好像有点干哑,他想,这可真要命啊!

    “你什么你!滚过来。”

    “长官。”傅重明诚实地说,“您不知道您现在基本没穿衣服,还被金色的锁链缠着吗?难道您想在这儿用那两个小时?”

    纱幔背后的路怀星陷入沉默。

    “我不知道,我眼睛被蒙着。”路怀星回答。

    操。

    傅重明捂住心口。

    金色纱幔根本挡不住青年修长的身影,他披着一头柔顺如泼墨的黑色长发,金色的饰物衬着他白皙的皮肤,相得益彰,完全没有任何一丁点俗气的感觉,仿佛在他身上,大片大片的纯金就像浸透了星光,变得优雅清高起来。

    他抬起头,俊秀的脸上果然有一个金色的鹰头面具,没有露出眼睛,牢牢遮挡了他的上半张脸,只露出因为愤怒而抿紧的嘴唇和尖俏苍白的下巴。

    傅重明小心翼翼地靠近,心里仿佛有一艘星舰正在给引擎加压,发出阵阵轰鸣。

    这他妈什么邪恶剧本,暴君法老和被他囚禁的落魄神明?

    纱幔,金锁链,奢华大床和满身琳琅满目的华丽金饰却基本约等于没有遮挡作用的半透明布料,狗塔你还好吗?没被传说中的叶莲娜女士占领吧?

    “你把我解开!”路怀星奋力晃了晃被束起的胳膊,金链子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在傅重明的心口挠痒痒。

    傅重明止步不前:“长官……您不能自己开锁吗?”

    “我能,但这狗东西应该是规则限制,我打不开!”路怀星的声音里愤怒值又飙高了一截,挣扎的动作也变得更加剧烈。

    傅重明见状急忙冲上去,扯过金纱把他包裹起来,并且摘了他的面具:“别乱来,你身上还有些没好彻底的外伤!”

    “那你还不给我解开!”路怀星转过头,一双眼睛描绘着精致的金色眼线,瞪人的时候半分气势都没有,反而像是普通情人日常的嗔怒。

    那果然是特殊规则道具,锁链上没有任何一个常规锁具,仿佛浑然天成,但傅重明的手放上去随便一扯,锁链就断裂开来落在地上,只剩下路怀星手腕脚腕上如同手镯一样的金环。

    “好了好了解开了!”傅重明忙说,“是我的失误,我来晚了!”

    路怀星没搭理他,低头摆弄着那个怪异的手环,上面有一串楔形文字,他并不认识。

    “摘不下来。”路怀星表情阴森,手里拿着防卫军团的制式刀,尝试要撬,傅重明吓得一把拦住。

    傅重明:“我猜这也是特殊功能道具。”

    “应该是你用来控制我的。”路怀星冷笑一声,不过没再有明显的怒气,他身上有很多金色颜料描画的图腾,随着他的呼吸起伏,那些金线被火光映照,仿佛沿着他的身体表面流动,傅重明情不自禁地盯着看了半晌,被路怀星一巴掌拍在脸上。

    “三流当够了,改下流了?”

    “可是。”傅重明笑容满面,“我看我男朋友是合法行为,况且明明是长官先说要用我的两小时的!”

    路怀星脸色一僵:“我收回那句话行吗?”

    “不行,我录像了。”

    “……”路怀星沉默了一会儿,骤然切换人格,脸色微红地抬起头,然后有些懊恼地说,“你别闹了,我可不要在比赛场地内用你的两小时,等我们出去再说,你要是喜欢这个金色图案,出去我给你画个不就好了,先别看了我们做正事。”

    “是,长官。”傅重明不由得低笑,柔声回答,“我可记住了啊。”

    “你还看。”路怀星推了他一把,正色道:“这些手环锁链,我猜也是陷阱之一吧,如果每一组选手都是法老和神明的组合,那他们是根据什么来决定谁是法老,谁是神明呢?”

    “武力?”傅重明收回玩闹的态度,认真思考了之后,挑眉说,“是个不错的算计,把战斗力最强的一个设定为神明,然后让担任法老的那一个掌握控制他的特殊道具,稍有不慎就会发生队内内讧。”

    “如果是普通甚至临时组队的那种队伍,在这种危机四伏的比赛里,你真的能放心把自己交给队友掌控吗?”路怀星声音平缓,却说出了一个并不那么平和的事实。

    几乎就在下一秒,天空里响起一阵雷声,播报低沉地传来,仿佛从地底发出的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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