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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准梁崇是什么时候染上烟瘾的,但当宁亦惟察觉的时候,梁崇的瘾已经很大了,连常开的车里也都沾满烟味,梁崇还总是咳嗽。

    对于这种会上瘾的东西,宁亦惟一贯来有些好奇,他便在某一个晚上,询问梁崇,能不能给他试试。

    梁崇以宁亦惟未成年为由,一口拒绝了,还让宁亦惟别每天做梦。

    但越是不让宁亦惟干,宁亦惟就越想干,他借故拜托梁崇去街头便利店给他买宵夜,待梁崇一走,便拿出梁崇的烟和打火机,想试试抽烟滋味。

    一开始宁亦惟没有经验,不知道抽烟要边点火边吸,点了好半天,都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眼看着梁崇买完了宵夜从便利店推门出来,宁亦惟不放弃地猛吸了一口,闷闷地咳嗽了好几下,烟倒真给他点着了。

    香烟并不好抽,宁亦惟头晕地想,太呛人了,入喉有些苦,尝不出什么大门道,只觉得尼古丁熏得伤肺。

    看着梁崇越靠越近,宁亦惟又把嘴凑到滤嘴边,含着吸了一口,再品味了一次,感觉依然没什么特别的。

    第三口烟烟还没进肺里,梁崇把车门打开了。他看见手夹着烟吐烟圈的宁亦惟,懵了一下,随即迅猛地伸手把宁亦惟手里的烟夺回来,扔进了车载烟灰缸里,盖子盖上的时候嘎哒一声。宁亦惟忘了梁崇骂没骂他了,只记得自那以后,梁崇便没有在他面前抽过任何一支烟。

    风一鼓一鼓吹进车厢,宁亦惟看着渐渐熟悉的街景发呆,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想起这件事,只不过一想起来,宁亦惟便非常怀念。

    那时梁崇与宁亦惟之间没有秘密,两个人在一起像相依为命。

    现在他们生活都比以前更顺利了,梁崇却隐瞒了很多话不再和宁亦惟说,梁崇的秘密变得越来越多,每一个举动都难猜,而且对宁亦惟保护过度,过度得超过了普通亲人朋友该有的限度。

    宁亦惟不善于比喻,但他觉得周子睿说出了一些实情。

    梁崇本人就像宁亦惟的情绪起搏器,在宁亦惟心中翻云覆雨。

    好的坏的都由宁亦惟承担,他会承担,但谁也别想把梁崇从他心里拿走,任何人都不行。

    宁亦惟到了家,在楼下站了几分钟散了散司机带给他的烟味,上了楼。

    陆佳琴还坐在沙发上给他等门,她以为宁亦惟在校苦读到深夜,等到宁亦惟进门,她眼中都是心疼。

    “惟惟。”她叫住了宁亦惟,去厨房给他点了一碗热腾腾的宵夜出来,要宁亦惟快吃了补充体力和脑力。

    宁亦惟在母亲慈爱目光的注视下,将夜宵吃得干干净净,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回到了房间,洗漱后在床上滚了几圈,终忍不住拿出手机,盯着梁崇名字看了半天,给梁崇发了一条很短的短讯:“睡了吗?”

    又立刻加上:“我睡不着。”

    按照以往惯例,梁崇会给宁亦惟回电话,今天到不知怎么有闲心回了条短信:“想什么睡不着?”

    宁亦惟想了想,打:“想你下午为什么不开心。”

    这回梁崇给他来电话了,宁亦惟看着来电人,想了几秒钟,才接起来。

    梁崇问他:“大半夜瞎想什么。”

    宁亦惟攥着手机,抿紧了嘴唇。

    梁崇好像睡过一觉了,声音低哑,带有刚睡起来后的针对宁亦惟的任性。

    “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宁亦惟说。

    梁崇叹了口气,问宁亦惟:“你给我判定不高兴的依据是什么。”

    “梁崇。”宁亦惟没回答梁崇的反问,叫了一声梁崇名字。

    梁崇简单“嗯”了一声表示在,安静地等宁亦惟说话。

    “你怎么知道我装睡?”宁亦惟还是问了。

    “……你还敢问,”梁崇没好气地说,“下次拍张照片给你看看,你就知道自己装得有多差。”

    “哦,”宁亦惟心虚地眨了一下眼,“你最近做很多事我都不懂。”

    “比如?”梁崇听上去耐性告罄。

    但反正不在面前,梁崇也打不到他,宁亦惟就继续问:“要是我真的睡着了,你想做什么?”

    梁崇停下来了。

    宁亦惟感觉梁崇在思考,宁亦惟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有些等不及地催促梁崇:“你告诉我吧,我不生气。”

    “不生气吗?”梁崇随意地重复宁亦惟的话,好像并不相信。

    宁亦惟保证:“肯定不生气。”

    梁崇那头又静了一会儿。

    宁亦惟似乎听到梁崇很轻地、自嘲似地笑了笑,才像开玩笑一样道:“什么都想做。”

    第22章

    孔深丰这次回国的两周行程太赶,几乎是马不停蹄,最后一天才确定能空出下午和晚上,陪太太回娘家请罪。

    老太太住在郊区山上的别墅里。康以馨的司机把他们送到了门口,孔深丰提着大包小包的保健品往院子里走。

    孔偬两手空空,静静跟在他和太太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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