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过之后偏过头再也不理了,似是知道不是吃的,这头吃货小毛驴对木板失去兴趣,垂下脖颈看着刚从柴房里跑出来的一只小公鸡。

    鸡冠未长成还是□□色山字形的小公鸡爪子迅疾,就跟后面有狗追似的鸡飞狗跳般快速从柴房里窜出来,柴房门口正好有个不高不矮的的木门槛,有这只小公鸡的胸脯高,只见他它爪子一扬,翅膀一挥,在空中扑腾两下,随即一个窝囊的狗爬式落地撞到小毛驴的前腿。

    小毛驴鼻子哼出气,前蹄稍微使点力,把小公鸡推开,公鸡一个趔趄爪子一崴,上蹿下跳冲进鸡群,鸡毛掉了一地,形容狼狈至极。

    小毛驴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林立轩听到声音后有些差异的看看这头驴子?

    驴子还会笑?

    言哥儿步子匆匆回到林家,他心神不宁地把一件又一件衣裳挂到竹架上,“啊!”言哥儿的手被竹节上的凸刺刮蹭到了,让他忍不住吃痛的叫出声。

    他甩了甩手缓解疼痛,风把他的发丝吹上嘴角,言哥儿伸手把头发拨到耳后,他看到食指上有一条微长的红痕,火辣辣的刺痛从红痕出传到周边的其他地方。

    自从快步走回来后,言哥儿一直心绪不宁,就像头顶上一直悬着瓦罐,今天突然掉下来砸到他头顶一样,一个隐隐存在的、他胆怯不敢去想的东西浮现在他脑海里,他越来越开始怀疑他跟林大哥的关系,他们真的算是夫夫吗?

    还是……有另一种可能。

    就像母亲说的,夫夫夜晚在一起,除了盖同一个被窝外,夜里还要做这样那样的事,不能因为痛或者其他的东西就把这件事搁置在一边……而且,母亲希望自己能给林大哥生下一个孩子。

    还没嫁给林大哥前,虽是作为一个双儿,但季言从没想过以后成亲生子的事。

    今天突然被娘提起了。

    可……如果是林大哥的话,他愿意给他生孩子。

    言哥儿垂下眸子,眼神变得幽深,有一抹淡淡的红云飞上双颊,随后又被煞白的脸色占据。

    但他们每天晚上就是盖着被子,林立轩教他念书认字,他这些日子的文化水平提高了很多,前几天在林大哥的鼓励下他还写了一首打油诗,虽然写的并不是很好……他们还一起在县城里面卖豆花、吃小馄饨、买油盐酱醋……但这些事情里却仿佛有另一层东西把他们隔开,让言哥儿突然觉得……突然觉得他跟林立轩的关系就像是自己跟雨哥儿一样,只是顺序颠倒了。

    言哥儿晒完衣服,他转过身来正好对上从柴房里出来的林立轩,林立轩见到他眼睛笑成月牙形,“言哥儿。”林立轩叫了他一声,走去言哥儿身边献宝一般地拉着季言来柴房看新买的小毛驴。

    虽然很拥挤,但是驴子依旧被安顿在柴房里,巨大的四脚兽跟一群鸡鸭为伍,可怜兮兮的被安置在一个角落里,只有转个身的大小存身之地,堆放着木柴的房间里由于这些小生命的来到这一个月来变得生机勃勃。

    之前林立轩拿着木板兴致勃勃一脸雄心壮志地要给小毛驴盖一栋“豪华宿舍”——其实就是一个小草棚,但奈何他又不是木匠出生,哪怕是一个简单的小草棚他都盖不出来,脑海里的规划图构建的再完美也只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唯一懂得点的就是赵立娘,可她根本不想看见那头糟心的驴子……

    拿着木板像模像样地比划了几下,堆出来的结果跟小孩子搭出来的积木一样一推就倒,连个花架式都没有,林立轩自暴自弃的把材料全部收起来,在心里计划着还是请专业人员过来造房子吧。

    小毛驴睁大了眼睛看着新来的陌生人,以为对方也是过来喂食的,滴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渴望和期待。

    林立轩也跟他新买的驴子一样满脸期待的看向身边的小少年,以为对方会按照他想象的那样兴高采烈,他还记得那一天言哥儿脸上满是好奇和笑容,身体半蹲拿着一把新鲜的嫩草投喂大叔家的驴子,如今这小毛驴是他们自家的……应该能获得更好的待遇吧?

    林立轩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容蔓延在嘴边,笃定自己接下去会看到少年满怀喜悦的脸庞,双颊的酒窝也会跟主人雀跃的心情一样快乐地跳出来。

    谁知言哥儿完全不像他所预料的那样,只那么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就低着头,脑后的头发垂到胸前,说道:“买了驴子啊,真好……林大哥……我,我去做饭了。”声音小的跟苍蝇一样,叫林立轩大跌眼镜,之前的期待全都落了空。

    言哥儿这是怎么了?

    林立轩拍拍小毛驴的头,轻轻地揉捏他的耳朵,小毛驴顺从的依服他手下的动作,林立轩解开小毛驴的绳索,决定暂时不把小毛驴放在这里,依旧拴在门口的木桩上,瞧这天色今天也不会下雨,还是让它在外头待着自由些。

    他牵着驴子走出门口,听到言哥儿在厨房里弄出的声响,林立轩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言哥儿今天不会是遇上什么事了吧?

    第21章 交心

    言哥儿心绪不宁地把饭给蒸上,大锅中开水翻滚不断掀起一阵阵白气扑面,言哥儿被呛到,他背过身去揉自己的鼻头,眼角微热,似是眼睛也被熏到了。外面,林立轩将柴门带上,吱呀的声音一响而过,脚步声由近及远逐渐消失。

    日已西垂,唯两三点红光斑驳在深灰的天幕,与不远处的月牙遥相呼应,夜幕下的农家飘出缕缕炊烟,夜风一阵一阵吹过,夹杂着牲畜的啼鸣声,不时地晃动西边枣树的枝叶。

    与季言初来时相比,林家如今的生活状况要好上一大截,在言哥儿心里,那简直算得上飞越,直接由中下水平上升到碧溪村上等水平,他们能时不时吃上猪肉了。林家没养猪,碧溪村养猪的人家也少,就算有养猪的,那也要等到岁末过年时节才舍得磨了刀把猪脖子抹了,除去自家吃用的,才在村里售卖猪肉贴补家用。

    今天林立轩去到县里,不但买了驴子,还带了几斤猪肉白米回来,要是在先前林立轩大手大脚买这些东西赵立娘还得说上他几句,随着卖豆腐花赚了钱,日子不再紧巴巴地过,赵立娘也大方了。

    可再大方她对林立轩四两银子买小毛驴的行为也表示强烈谴责,端起饭碗瞪着眼睛絮絮叨叨念个没完,“你这孩子,还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四两银子的畜生说买就买了,言哥儿,你以后得仔细盯着些轩儿,可不能让他乱花钱……”

    言哥儿此时正闷头闷脑的低头扒饭,猛地听到赵立娘唤他名字,忙不迭点头答应,一旁的林立轩也无奈点头,一副谨遵母命的姿态任由赵立娘批评。喋喋不休颐指气使的赵立娘见儿子和儿媳都是一副乖巧柔顺听她教诲的模样,从心底生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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