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承茫然无措地愣在那,眸光描绘着她柔美的轮廓:“不做什么。”

    满肚子话不知先说哪句好,沉默中,至秀的手摸索着漫不经心地搭在她脉搏,感受到春承急促的心跳,终是弯了唇角。

    她掌心捂着她的眼睛,她指腹搭在她的脉搏,少年动.情,不过一眨眼而已。

    “秀秀的眼睛,很好看。”不好一直捂着,春承收回手。

    光照进来,最先落入至秀眸子的,是某人红红的耳朵,看起来又可爱又很好欺负。她笑了笑:“我的眼睛既然好看,你为什么不看,还要捂着它?”

    春承一颗心跳得猖狂,辩驳道:“好看,就一定要看吗?秀秀不仅眼睛好看,浑身上下都好看,那你也给看吗?”

    这话委实无赖。继春承耳朵发红,至大小姐的脸蛋儿也跟着通红,胸前微微起伏:“你…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啊。”

    “……”

    “算了,不和你计较。”至秀红着脸从怀里取出条锦帕:“这是我亲手绣的,送给你。”

    听她羞得说话都带颤音,春承那点子忐忑荡然无存,反而觉出几分趣味来,绣着兰花的锦帕被她反复欣赏,一本正经道:“不错,你拿了我春家传家古玉,是要送份回礼作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至秀一怔,心慌地就要将锦帕夺回来!

    春承哪能教她如愿?手高高举起,眼里笑意横生:“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

    至秀奈何她不得,软声道:“定情信物,你、你要的话我再送你一份贵重的,你把帕子还给我,好不好?”

    “不好。”春承扬眉:“再贵重哪有秀秀一颗真心贵重?我认为这帕子很好,不过你要想送我旁的,我也不介意。只是帕子不能还你,送我了,那就是我的了。”

    “你…你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哦?那你说,我得了什么便宜?”春承存心逗她,甜言蜜语如流水淌出来,至秀哪受得住?

    她胡乱地揉了揉发.烫的耳朵:“我、我先回去了!”

    ‘春大少爷’坏心眼地凑近她:“我送送你?”

    温热的呼吸顺着耳畔似乎淌进了心里,至秀五指倏尔攥紧,强撑着发软的腿脚迈开步子,一派端庄:“不必相送。”

    人出了书房,春承笑倒在一旁的沙发。

    清清朗朗的笑声未曾掩饰地飘出书房,至秀羞恼地轻哼一声,板着脸出了西院。

    回到东院,大小姐眉眼温柔缱绻,闲庭信步地绕着青石砌成的花圃,时而闻一闻花香,逗弄会儿落在花上的蝴蝶,时而望着一处怔然浅笑,心情好得不得了。

    “小姐伤没好怎么还不回房歇息?”书墨快步走来,小心搀扶着。

    说到伤,至秀恍然觉出了疼,后背那道伤算不得太严重,可到底女儿家娇柔,先前因着春承之故,她将受伤一事抛之脑后,此时却不敢逞强,老老实实由著书墨带她走向闺房。

    至夫人守在闺房门口,看见来人,笑问:“事可成了?”

    至秀落落大方地阖首一礼:“多谢娘出谋划策。”

    母女俩话中有话,书墨听得一头雾水,然而看小姐喜上眉梢,便知夫人问得那事,绝对是好事。

    小年轻两情相悦,至夫人喜笑颜开,没想到哭一哭真能把人拿下。

    母女俩进了房门闲聊,便听夫人道:“如此来看,春少爷这心,算是给了阿秀。往后徐徐图之,切勿操之过急。”

    书墨支楞着耳朵听得睁大了眼:好嘛!敢情夫人和小姐背地里办了这么大的事?!

    至秀指腹无意识捻磨着杯壁:“女儿晓得分寸,不如娘再与我多说说?”

    经验这东西,没人嫌多的。尤其是初次动.情,许多事上她不想被春承牵着走。春承爱玩,许有胡闹之时,但她不能胡闹,她得时刻保持清醒,直到春承爱她入骨的那一日。

    可怜书墨一个不知情为何物的小丫鬟,无缘无故被夫人灌输了满耳朵的情.情.爱.爱,谨慎抬头,见小姐听得认真,心里咯噔一下,莫名地为某人的今后感到担忧。

    至夫人满足于女儿的亲近,恨不能倾囊相授。她出身书香门第,嫁人之后,年轻时的好友慢慢断了来往,丈夫逝去,家中唯有一女,难得阿秀对春承上心,因此乐得听她谈论‘御夫之道’。

    一个尽心竭力教,一个尽心竭力学,很快,到了中饭时间。

    “吩咐下去,就说小姐有伤在身,中饭在东院用了。”

    仆妇应声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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