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手臂急切地揽过细腰,被她碰到的地方立时发.烫,至秀倚在她怀里:“你别……别闹。”

    “我哪有在闹?秀秀,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心不在焉的,方才要不是我反应快,你就栽倒了。”

    还不是你惹出来的?至秀浑身无力:“春承,你、你放开我。”

    “好嘛,我放开你,你可不要倒下去。”

    “等等!”少女拉着她的衣角,妥协道:“那你,你不要碰我,让我靠一会,我…可能有点头晕。”

    她鲜少说谎,何况是对着心爱的人,一时更不敢抬头。

    春承眨眨眼:“好呀。”

    从医务室拿了退烧药,至秀果然往设计系跑了一趟,从江院长那里开了请假条,她带着春承火速回家。

    身在京藤做杂务的桂娘再度丢了扫帚陪在少爷身侧,回到西院,春承便支撑不住了,躺在床上没一会昏睡过去。

    她昨夜没睡好,眼底还有淡青色.痕迹,好在这次发烧退得快,不像上次折腾。

    至秀安安静静地陪在床边,也只有此时才能温柔凝视她的眉眼:“你可真招人喜欢呀。温老师那样明礼知耻的人都对你动了心,再这样下去,我就想把你藏起来了。”

    指腹划过她的俏脸,至秀没忍住俯身轻啄了她的侧颈:“我不怪你那样坏,但你得给我时间适应,你平素斯斯文文,突然这样,我被你吓到了。”

    她不舍地冲她笑了笑:“春承,我回校上课了,过会再来看你。”

    桂娘守在门外,恭敬阖首:“至小姐。”

    至秀同她见礼:“桂娘,有劳你照顾她了。”

    “少奶奶。”

    “嗯?”

    桂娘笑而不语地看着她,至秀耳朵尖窜着一抹红,没想到最是正经的桂娘也来取笑她。

    她和春承还未正式成婚,应了这句少奶奶实属不妥,然她早就将自己当做春承的枕边人,是以潜意识的反应最能泄露真心。

    昔日的八府艳姬一身黑衣,沉默着不住感叹少女姿色无双,最要紧的不是这副皮囊,而是从骨髓里融化开来的气质,真正的大家闺秀,像极了古时捧卷而读的勋贵世家女。

    一挑眉,一回眸,都有讲究,都是能耐。

    美人在骨不在皮,皮与骨,这位至小姐都做到了极致。人如其名,至秀。

    桂娘身段柔软,朝她微微一福:“我代少爷,谢过少奶奶了。”

    “谢什么?”

    “谢少奶奶能一心一意守着她,包容她,少爷情浅,免不了受情.欲掌控,若哪里唐突了少奶奶,还请少奶奶宽宏大量,既要陪她,最好陪她一生。”

    “我与她,自是要相伴一生的。”有温亭这个前车之鉴,至秀沉眸看了她一眼:“她对你而言,是什么?”

    黑衣女子恍惚又回到那个雨夜。

    那人神态倨傲,居高临下:“我不要你的一生,我有一子,我救你,你护她三十载,恩情两消,如何?”

    不如何。

    你要我护她三十载,恩情两消,我偏要护她一世,让你欠我,来世再还。

    桂娘郑重道:“少爷于我,是承诺,是一生的背负。”

    “桂娘…有喜欢的人吗?”

    “有。”

    “是她吗?”

    “不是。”

    至秀了然:“那就永远不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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