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致逸对他比了个手势。

    黄昏的光影落在温糯白的身影上,他盘着发髻,一根银簪上坠着个红豆玉坠,雪白的袍裙被光映衬成朦胧昏黄的色泽。

    李积银算好了时间地点,要在这儿撕衣服露出伤口,让将军府的大公子宋珏上钩。

    怎么就赶上这场戏了。

    温糯白闭了闭眼,脸忍不住发烧,显出一点红泽。

    “咦?”钟导看着监视器里温糯白一闪而逝的羞耻神情:“这感觉对了啊。”

    欲感可不是靠拍,也不是说随便哪个人撕个衣服就有看点了,要是人物心底情绪勾上来的,泛到表面,那丝撩动人心感。

    场记打了板。

    温糯白轻吸口气,迅速让自己进入到角色里。

    他靠坐在嶙峋的石头旁,靠在那儿看黄昏,脸上的表情漠然,直到,靴子他在石板路上传来的细微响动出现。

    李积银的神情变了,他坐直了身,低垂眼,默不作声,右手搭在了肩膀上的衣服,他眼里闪过在火焰里被烧灼的身影,还有落到他身上的血液。

    “跑啊,小少爷,跑啊!”

    他的乳母,被人拖着,刀往她身上扎,血液溅到出来,面容狰狞让他跑。

    雪地里只有他一个在跑,惊慌跪在地上,最后刨了个雪坑,把自己埋进去,才躲过一劫,也是九死一生。

    夏侯家的人都是一群畜生,李积银眼里闪过一丝悲愤。

    他活着,就是为了报仇。

    手上用力,雪白的袍子被撕开一个口子。

    那边的脚步声停了。

    李积银只做不知,细长白皙的手指,捏着袍子的一角,往下扯,他扯得动作很慢。

    钟导全神贯注:“镜头给李积银的肩,还有袍子。”

    雪白的袍子,落下堆叠的弧度,还有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某种隐秘的欲望。

    被打开,被引诱。

    郁寒抱着猫,看着监视器里的一幕,温糯白的皮肤极白,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是发着光,锁骨跟着动作细微的动,晃人眼。

    真的,很勾人。

    片场一点声都没有,都看着场中间。

    袍子一点点落下,终于出现那道伤口,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渗血,在雪白的皮肤上,触目惊心,料想人该有多疼,偏偏扯袍子的人半点不曾感觉。

    肩骨颤动,跟随着人的动作,或者心绪。

    宋珏上前,嗓音干涩:“是谁?”

    李积银似是猛地惊醒,连忙回头,被宋珏直接掐住了下巴,李积银的唇在颤抖,仰起来的脖颈脆弱,眼是湿的,瞳孔浅到,有种透明感。

    “眼神!”钟导站起来,看着这一幕紧张道。

    调度镜头的人立刻懂了。

    李积银捏着袍子的手一抖,整件袍子松垮落下,只是胸前绑着束胸,袍子半掩着,大片的皮肤露出来,光线下细腻的触感,脸很红,李积银惊慌过后就是掩盖不住的羞涩之意。

    他整个身体都在轻微的颤抖,像块易碎的瓷器,又引诱着人上手把玩。

    想占有。

    “奴婢,疼。”

    颤音和哭腔消弭在黄昏里,让人心里跟着跳。

    宋珏,上钩了。

    监视器旁边,郁寒的喉咙紧了紧,他清醒知道,那是温糯白演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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