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6.

    此时此刻,颍都城门下。

    陆离的六皇兄,赵王陆决,辖李宿军队正式踏上镇北的漫漫长路。

    身披甲胄的陆决一双小鹿眼幽沉,驾马回望高耸的城门楼、巍峨的皇城。

    李宿跟随其后,觑着他的侧脸暗自揣测这位赵王在想些什么心思。

    当陆决再次转正脸,昂首挥鞭,那张原本温和的面孔只余下难以莫测的冷峻。

    807.

    奉和殿。

    皇帝刚为赵王送行归来就对上一群联名奏疏的朝臣。

    大臣们七嘴八舌,老生常谈朝堂之中有人结党营私云云。

    皇帝抿一口茶润润嗓子,随意问道:“这回又是谁啊?”

    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眼神若有若无往御座上飘。

    最终,黄期站出来磕磕巴巴道:

    “禀、禀奏陛下,微臣们要揭路的这个奸臣是、是卫少昊,他身为肃政台监察,监守自盗,罪、罪大恶极!”

    皇帝放下茶盏,状似感兴趣地询问:“哦?他做什么了。”

    卫少昊也一脸迷糊地反问:“我怎么了?”

    黄期撇过头冲着他嫌恶地说:“你昨天晚上不在家里,在、在哪儿你自己清楚!”

    卫少昊再次反问:“大丘有哪条律法规定官员晚上不能不在家?”

    黄期对峙道:“当、当然没有这规定,但偏偏在赵王出征前一天晚上,你跟哪位在一块儿密谋什么……”

    卫少昊:“你究竟想说谁,明说了吧。”

    黄期:“你一向与纪王走得近,谁知道是不是……”

    二人你来我往,周渊站在众臣之前,从头到尾垂首不语,好似老僧入定。

    808.

    皇帝耳朵里是菜市口般闹腾的群臣争论,悠闲地养了会儿神,才抬起手往下压一压。

    众人立刻止住口舌之争。

    “朕都听明白了。”皇帝面带笑意,“黄期,你是想说纪王和卫少昊大半夜喝茶去了?”

    黄期拱手噤声。

    皇帝撇头问静候一侧的卓文喜:“纪王呢,昨儿个他人在哪?”

    卓文喜低着头答话:“纪王早几日去玄微观为赵王祈平安,至今没回来。”

    皇帝闭着眼睛说:“卓文喜,你告诉黄期,卫爱卿昨晚去哪儿、跟谁喝茶了。”

    卓文喜如实禀奏:“卫大人昨日通宵都和一位叫采莲的女子呆在付云阁。”

    卫少昊脸侧微红,闷闷地干咳一声。

    “听清楚了?”

    皇帝一手搭在案上对黄期道,虎目又扫向乌泱泱的其他臣子们:“还有什么,一并奏了吧。”

    “……”黄期擦擦额角的汗。

    大臣面面相觑,摇摇头说:“没了。”

    “嗯,记挂朝纲是好事,你们的心思……朕都明白。”皇帝一手扶额,微微阖眼:“行了,各回各家歇着吧,朕今天也乏了。”

    周渊忧心忡忡地劝谏:“陛下要保重龙体啊。”

    群臣纷纷应和

    皇帝嘴角带笑,不耐烦地挥挥手:“好——好——朕知道啦,一个个啰里啰嗦。”

    “臣告退。”

    “臣告退。”

    809.

    曹岐山说是在陆离的越王内府养生却事事都管,不准他喝酒,不让他睡懒觉,还总盯着他读书参详政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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