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奇怪,那兔子不知是不是被主人感染了,见着他便开始掉眼泪,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它挣扎着想从落雪怀里跳出来,可盍邑硬是不松手去接,就这么眼神淡淡的看着它。

    落雪抬手安抚了一下怀里的兔子,继续道:“公主年纪小性情直率,从小习惯了众星捧月,见到想要的东西也只会卯足了劲去抓取,奴婢伺候她这么多年也只见过她对侯爷一人如此上心,只可惜……”

    她摇头笑笑,意味深长。

    落雪眉心微蹙,叹了口气,又继续道:“总之公主与您分开后过得着实不好,整日无心吃喝,以泪洗面,咱们做奴婢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心中不可谓不难受,还请侯爷不要嫌奴婢多嘴……”

    看来这人还是瞒着她擅自过来做说客的。

    盍邑沉吟半响,最后只伸手接过她怀里的兔子,低头摸了摸灰兔的脑袋,正色道:“有劳了,至于其余的,姑娘还是另寻高明吧。”

    落雪见他态度如此强硬,似从未与蔺紓有过私情的样子,不禁惜叹。

    其实来之前她就已经做好无功而返的准备了,如今果然碰壁。

    看来是好不了了,也不知怎的就让公主碰上了这么一个铁血无情的人物。

    待将人打发走后,盍邑独自一人站在大厅中,抱着怀里的灰兔垂眸沉思。

    “公主,您多少吃点东西罢……”

    寒梅将精心熬制的阿胶燕窝粥端到乌发披散,面色蜡黄的少女面前,却见她神色冷淡,抗拒的撇过了头,弱声道:“心疼得慌,吃不下。”

    又是如此,日复一日,眼瞧着她愈发失了精气,原本一张粉白的小脸都被熬得蜡黄,双目红肿似核桃,寒梅急得不行,在私底下早已将那可恶的人破口大骂了数千万遍。

    现下见眼前的人儿这般气馁,心中更是恼怒,花了许久才平静下心绪,将燕窝粥端在手里,在她身前坐下,好声好气的劝慰道:“公主,不管如何,身子才是最重要的,若失了康健,再想做别的事那可真是有心无力了。”

    “乖乖的,咱们就喝一口,不然若是让太子殿下与皇后娘娘知晓您现如今的模样,还不知得多心疼呢……”她一边说着,一边舀了一勺燕窝粥送到她的嘴边。

    蔺紓原本想说那又如何,可阿胶与燕窝的味道一凑到嘴边,胃里便没来由的一阵翻山倒海。

    “呕……”

    寒梅顿时被唬了一跳,急忙放下手里的粥碗,高声命人拿痰盂进来。

    蔺紓被她扶着拍背,不停的打着干呕,却未曾吐出什么。

    见她难受得脸面青白,无力得似要晕倒,寒梅忙不迭地派人去叫太医来。

    扶人躺下时,寒梅却冷不丁的听她弱弱道了一句:“葵水……”

    她俯下身去听她说话,轻声问:“怎么了公主?”

    蔺紓蹙着眉心,极其难受,勉强平复了胃里的不适,才继续开口道:“这个月我还未来过葵水……”

    寒梅一时不明,片刻后反应过来,登时停下动作,僵在原地,倏地抬眸看向她,满脸呆滞与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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