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痕迹的打听出兰明渠原来只是个教书匠,他的朋友肯定也是个驴粪蛋表面光,之后,吴伟志的态度立马冷淡下来,啐了一口把中年妇女撵回家后,带着辛安冬一行人来到市中心医院。

    是的,吴伟志,在西餐厅的时候,辛安冬就认出了这位二姨夫。

    想必那中年妇女就是他金凤凰二姨了,不过他是没兴趣相认的,人家恐怕也早忘了他们这门穷亲戚。

    说实话,吴伟志虽然人长得丑还喜欢勾三搭四,不过家里应该是比较有钱的,不然他二姨也不会年纪跟他妈差不多大,看起来却年轻一大截,还是人家有钱保养得好啊。

    他妈长得不比二姨差,要是也养尊处优不吃苦,说不定比二姨现在看起来还年轻。

    说来,上次吴伟志被调到清水县县医院,也在医院里偷摸搞野鸳鸯,如今恐怕找关系又调了回来,死性不改,怕是外面有不少小姑娘被他骗,可真是个渣男。

    但他二姨吴美芳看起来人很精明,之前在餐厅那一出说不定就是她故意搞出来的,应该是个心里有数的,也对,她要真傻,吴伟志找的那些小姑娘哪个不比她年轻漂亮,不该早把她蹬了?但这么些年都没有上位成功,只能说明她有本事。

    辛安冬心里想着事,差点被医院门口的台阶绊了一跤,是蒋玄宗快速拉住他,一手搂住他的腰,沉声道,“走路看脚下。”

    “下次不会了。”辛安冬抿了下唇,对他讨好的一笑。

    宗哥的手臂箍在他腰上,手掌上还扎着他的手帕,辛安冬一时贴在他怀里有些脸热,好在迈上台阶后宗哥就放开了,不然在众人面前他该痴汉脸了,想到那样的话太丢脸。

    市医院是比较大的,一进去,就有护士向吴伟志打招呼,“吴科长好。”

    吴伟志意气风发,下巴微扬,“恩,工作去吧。”官威还挺足。

    其中一个漂亮的护士笑声音嗲嗲的,问,“吴科长,张玲刚才请假出去了,您有没有见到她,徐主任好像找她有事呢。”

    “张玲去哪我怎么会知道!”吴伟志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对面前刷然脸色骤变的漂亮护士烦躁的摆摆手,“去忙你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关你的事别瞎操心!”

    漂亮护士在医院也是一枝花,以往吴伟志都是捧着这些年轻小姑娘的,时不时还撩两句骚,第一次被当众驳面子,漂亮护士一阵羞愤,脸色忽青忽白,哼了一声,扭着纤腰笃笃笃离开。

    吴伟志脸色也不好看,尤其身后还跟着一群乡巴佬,再联想到餐厅被捉奸的事,对身后的乡巴佬更加厌烦,他随手叫来一个护士,“你,给他处理一下伤口,用纱布裹一下就行。”

    说完,也没提拿药或者医药费什么的,吴伟志就走了。

    被抓壮丁留下的护士和他们一行人尴尬的面面相觑,护士叹了口气,对手包着手帕的蒋玄宗说,“跟我来。”

    这个护士也是人精,知道吴伟志不太可能给他们付医药费,索性直接将他们带到值班室门口外面,让他们在走廊等一会,然后她进去拿了一个装了镊子、双氧水、纱布的托盘出来。

    “坐过来吧,把手帕解开,我看看伤口。”两人直接在走廊长椅上检查。

    辛安冬站在一旁盯着女护士的动作,问,“护士姐姐,我哥手上伤口很深,刚才流了很多血,要不要缝针?”

    女护士态度还可以,检查了蒋玄宗的手背之后,笑道,“没事,等会我去拿点药来,再裹上纱布,过几天伤口就愈合了。”

    辛安冬放下心,“谢谢姐姐。”

    “不用谢,你们在这等会,我去拿药。”护士摸了摸辛安冬的头,站起身。

    兰明渠:“哎等一下,我跟你去吧,到时候也好付医药费。”对那个肥猪是不抱希望了,既然护士说了没事,应该没几块钱医药费,所以兰明渠就当今天倒霉,真为了几块钱跟那头肥猪扯皮,也没意思。

    护士楞了一下,笑笑,“只是一些普通的药。”医院内部人士都是可以随便用的,大家心知肚明。

    手背的伤口上了药然后包扎过后,拒绝了好心护士想给他们拿的快用完的药,一行人又呼啦啦离开医院。

    路上免不了又将吴伟志讨伐了一通,蒋玄宗和兰明渠两个大人没怎么发表意见,几个孩子同仇敌忾的狠狠把死肥猪骂了遍。如此一来,佟正浩竟然和周家明几个关系倒是亲近了不少。

    宗哥下午还有一个会议,就让兰明渠把几个孩子先带回去,但辛安冬好说歹说留了下来,其他人都跟着兰明渠回清水县了。

    蒋玄宗以为他是不放心自己,一脸无奈,“不过就是手背划伤,真的没关系。”

    辛安冬有些惭愧:“不是的宗哥,我想留下来主要是想看看这边有没有收徒弟的刺绣师傅,我二姐有轻微的自闭症,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她在刺绣上特别有天赋,所以我们家人想给她找个师傅学艺,只是我找遍了清水县也找不到有收徒的刺绣师傅。”

    原来不是为了他,莫名的,蒋玄宗竟然稍微有点失落。

    他好笑自己这种想法,对冬子口中寻找刺绣师傅的事,听了忍不住叹声,“有本事的刺绣师傅早被人踏破了门槛,如果每个找上门的都要收,那他岂不是把自己累死。”

    辛安冬:“所以?”

    “所以,他们一般对外宣称不收徒,”蒋玄宗说,“就我所知,清水县其实有一位简绣娘,她学过正统苏绣,年轻的时候在大户人家的绣房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不过她已经有了徒弟,就是她的小儿子,很多人都上门拜师,她都没有要收下的。”

    辛安冬重新燃起希望的眼睛瞬间灰暗下去,失望道,“她一生只收一个徒弟吗?既然她有那么好的技艺,不是应该希望有更多的人传承下去吗?”

    到底是孩子,太天真,蒋玄宗不忍他失落,开口道,“其实也不是。”

    “恩?”难道还有什么法子?

    蒋玄宗牵着他的手回下榻的宾馆,一边走一边说,“我们家同她有点联系,等回去后帮你问问。”

    以前的蒋玄宗是很不喜欢走这种关系的,他向来觉得想要什么都得自身争取,名正言顺,靠家里权势是落人手柄,但他在官场几年,清楚的明白这个世界并非是黑即白。

    仅靠冬子,他根本不可能请动简绣娘。

    辛安冬激动的瞪大眼睛,“谢谢宗哥!”他当然不会矫情的问会不会给对方添麻烦,宗哥愿意帮忙可以免去他走许多冤枉路,而且那位简绣娘技艺出众,家又是在清水县,对二姐来说是再合适不过的老师。

    宗哥的恩情,他记在心里,以后总有可以报答的时候。

    绣娘的事既然已经有了章程,只等回清水县亲自拜访简绣娘,留在宛然市的辛安冬也无事可做,但他并不想一个人回去,而且蒋玄宗也不放心他一个人,所以两人商量好,辛安冬下午可以在周围逛逛,然后等蒋玄宗开完会两人一起离开。

    蒋玄宗离开前不放心的叮嘱他几句才走的。

    他走后,辛安冬躺在床上打了个滚,然后脱掉外衣,掀开被子躺进去好好睡了个午觉。

    没办法,昨晚他跟佟正浩两人挤一张小床,身体一直僵着不能动,还得忍受周家明的呼噜声和王宽的磨牙声,他俩的二重奏差点没把辛安冬搞到精神崩溃。

    房间是宗哥刚才临时开的,为了给他一个落脚的地方,这家宾馆的环境比他之前住的好太多,被子是软的,没有异味,床很大,底下还垫了席梦思,辛安冬一躺在上面就忍不住打瞌睡,一觉睡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

    醒来后浑身舒坦,精神百倍。

    来了宛然市总不能待在宾馆里发呆,所以辛安冬洗了个脸之后背起书包就出门了。

    辛安冬花二毛五坐了公交车来到宛然市最繁华热闹的一条街。毕竟是市区,虽然与21世纪各大商铺超市娱乐场所遍布全街鳞次栉比有很大差距,但比清水县相对要热闹许多,餐馆和服装店也有一些,然后就是饭馆,早餐店、杂货铺、五金店。

    真好啊,前两次来宛然市卖香肠,辛安冬去的是另外一条临近菜市场的街,那里小摊贩多,而百货大楼,市图书馆都在这片。

    “抓小偷啊!抓小偷!”

    辛安冬正准备去街对面那家卖女士纱巾的店里看看,那条挂在门口的橘黄色纱巾他一眼就看中想买给辛文芳,只是刚迈开一条腿,就被突然冲过来的一个人撞得差点跌倒。

    “滚开!”被凶狠的骂了一句,辛安冬有些懵逼。

    后面抓小偷的喊声越来越急,他来不及多想,本能的追在那个撞了他的瘦小男人身后。

    心里也有一股气,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跑,呼吸越来越重,但他自个几斤几两也是有数的,跑了半条街两条腿拖着有千金重,嗓子都快冒烟,可tnnd他要跑不动了那人竟然还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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