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拒了宗哥邀他去佟家做客的请求,辛安冬背着书包,欢快的踏上回家的路。

    这次忙着物理竞赛,他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见家人,不知道家里现在什么情况。

    “儿子你回来了?!咋不晓得打个电话?家里连个剩饭剩菜都没有!”听见敲门声出来开门的辛文芳激动万分,拉住辛安冬的胳膊,“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多冷,饿了吧,想吃啥?妈这会趁着锅还没冷透给你弄两菜!”

    楼下龙虾馆只开了一个暗黄的弱光,里面打扫的很干净,辛文芳也刚卸下一身的累活准备洗漱休息,这下儿子回来了,她哪里睡得着,想着他从市里坐车回来肯定没吃晚饭,心疼得不行,忙着给他做吃的。

    回到家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暖,从内之外的暖流热得他浑身舒坦,将书包放到一边,辛安冬选了个餐桌坐下等饭吃,转头朝厨房喊,“妈,你别费时间做菜了,给我弄碗面条就行!”

    “哎,知道了!”厨房的辛母欢快的应了声。

    “姐,爷奶睡了吗?”辛安冬问听到响声也跟着下楼的大姐。

    大姐前年跟扯皮的范家总算断了个干净,她自己心态好,也是真的彻底放下心结,家里条件也不错,吃得好活得自在,所以眼看着竟然年轻了几岁一样,白里透红的皮肤,外加一头黝黑发亮的头发,五官虽说有些普通,但她浑身气质柔和,辛安冬上次回来听他妈说还有人追求他姐呢。

    他是支持他姐找第二春的,不过也不会干涉就是。

    辛安春心疼的摸了下弟弟风吹得泛红的脸颊,给他倒了杯热水,柔声说,“爷奶早睡下了,幸亏不知道你今晚回来,不然又有得熬。”

    爷奶最疼小弟,要是知道小弟今晚回家,肯定不睡觉也要坐着等人。

    听到爷奶睡了,辛安冬放下心。

    见小弟比上次又瘦了,辛安春不乐意的开口:“小弟啊,下次星期六回家好了,星期五回来也不过多赶一个晚,看把你累的,你们学校是不是又让你参加什么劳什子竞赛了?你跟校长说,咱不参加,学费给他!”

    辛安春早就不满了,拿学费压榨她弟弟,每次学校让参加什么竞赛,她弟都得熬夜看书,熬得眼睛通红眼下青黑,这会男孩子正长身体呢,熬夜多伤身。

    “姐,”他笑了下,知道大姐心疼他,只能委婉的替顶锅校长解释,“免去我学杂费是校领导对我的奖励,因为我中考成绩好,至于参加这些竞赛,有一部分原因是为学校争荣誉,但归根究底,荣誉的本身属于我,所以我参加竞赛不是因为谁勉强我,是我自己想要参加,而且拿奖多光荣啊,别人想拿还不成呢,姐你得为我骄傲啊!”

    好吧,听他胡诌,还不是每次参加竞赛有奖金,得了奖,主办方还有学校,能拿双份,这次物理竞赛是全国性的,指不定还能再多拿一份,辛安冬是傻了才会错过这种好事。

    不过他不强求就是,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他洒脱的很。

    “啐!尽是胡说八道!你弟能代表学校参加比赛多光荣的事,咱家柜子上那一排奖杯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我前个还看你擦呢!”

    辛文芳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清汤牛肉面出来,正好听见姐弟俩说话,免不了说了大闺女一通。

    她三个闺女一个儿子,大闺女在家帮着开店,二闺女学刺绣,一学学三年还没出师,三闺女爱读书,但聪明劲比不上小儿子,高中没考上读了中专,最近也实习了,来年就能拿工资,唯独小儿子,从小成绩就好,门门功课拔尖,中考还给她考了个状元!

    那时候,辛文芳心里那个美啊,走路都打着飘,觉得一辈子就值了!

    辛安春被老娘劈头盖脸一顿训,又提到她擦奖杯的事,脸微红,气势不足道,“我还不是看小弟太辛苦,他拿奖我当姐的怎么不高兴!”可小弟才多大的人,又要开店又要读书,一个人还能掰成两瓣不成?

    辛安春眼里泛起水光,她是心疼啊。

    一看闺女那样,辛文芳就知道她心里想得啥,她叹了口气,“我可听人说了,代表学校参加竞赛的,那都是老师跟前的红人,学习顶呱呱的才有得去,你弟以后有大出息呢!”

    这会辛苦点,她儿子以后的路走得远,爬的高,从小冬子又是个心里主意大的,辛文芳没劝过儿子吗?她不想儿子安安稳稳的吗?

    她小儿子从小身子骨差,熬到现在,大病没有小病不断,但孩子自个坚持,她能说啥?

    她跟男人是个没本事的,儿子既然心里有成算她就默默支持,总不能帮不了儿子反成他的累赘!

    辛安冬正吃着香喷喷的牛肉面,老妈的手艺又精进了,他这碗清汤牛肉面好吃到让人舌头都想吞掉。

    他不知道他妈心里觉悟那么高,但他其实并不是母亲和姐姐想得那样废寝忘食的学习或者背负着整个家庭的压力只为出人头地拼搏。

    拜托,他没那么大野心,他只是不想缺钱花,想干点上辈子没干过的事而已。

    对于生活,辛安冬一直觉得钱够花就行,对奢侈品昂贵的物品他没啥嗜好,也并没有强烈的心愿非要住豪宅开豪车。

    辛安冬的终极追求是,有一定存款,在需要用钱的时候不至于捉襟见肘,工作不累,有供他追求美食的充足时间,最后再找一个器大活好又帅气的老攻陪着平淡而不失快乐的度过一生。

    可以说,除了对老攻的要求稍微出格了点,辛安冬两辈子都是个没有追求的人。

    小市民心思一览无余。

    吃饱喝足,辛安冬洗漱好回房,由于回来的路上他在车上睡过一觉,这会并没有睡意,所以回到房间,他就从书架上拿了本国外的名著,有一搭没一搭的看。

    这是三年前养成的习惯,一直维持至今,反正无聊的时候他就会拿英文名著看,权当了,还能锻炼英文,就他手里的这本,前前后后已经看了差不多**遍,但没事的时候,他还是喜欢拿出来翻翻。

    不过今天,他落在书页上的注意力不太集中,看着看着,就忍不住走神。

    更无语的是,二十六个英文字母混合揉搓,然后慢慢拼出一个模糊的人脸,英俊得过分,尤其一双眼,能将人彻底沉溺在那潭美丽幽深的汪泉里,从脊椎骨让辛安冬升起酥酥麻麻的感觉。

    他深吸一口气,瓷白的脸颊微红,水亮的眼睛里泛起点点羞涩的涟漪,嘴唇无意识的舔了舔。

    天人交战一番,他放下厚厚的书,咬住下唇,下一刻,毫不犹豫的掀开身上的被子,冷空气立马钻进被窝,没有了被子的遮挡,他只穿单薄睡衣的身躯尽在眼底。

    辛安冬:真是造孽!

    拉下灯绳,他一咬牙卷起被子整个人缩进去。

    羞涩的月亮悄咪咪睁开眼,透过窗帘的缝隙狡猾的捕捉到一声声欢愉的低吟。

    第二天,辛安冬就没有闲的,爷爷奶奶好长时间没见孙子,好一顿唠,买菜是他陪着辛大壮去的,被他爸狠狠揉了几次头感受了澎湃热烈的父爱。

    吃过午饭又去商场买了几盒营养品拎到简绣娘家,在二姐温温柔柔的轻言细语下,无奈的接过她刚给自己做的衬衫,绣着暗纹,堪比意大利名匠的精品。

    “哎冬子!你回来了?走!给哥一个机会,哥昨个发了笔小财,今个请你搓一顿!”

    辛安冬正走着呢,迎面突然一声套近乎的喊。

    他视线微转,对上一个穿着灰白色工装,面貌普通,嘴里叼着香烟,向他走来的男人,对方不高,脸上也没有胡子,虽然做派一副老练的模样,但他看着就是有一种小孩偷穿大人一副的滑稽。

    仔细端详了两眼,他总算从那种油腻的脸盘子上看出了几分熟悉,“余洋?”

    辛安冬初中同学,以前经常借他作业抄的一帮人中一个。

    “咋了,上了高中就不认识老同学了?鱼跃龙门就瞧不起兄弟们了咋地?冬子啊,哥一向佩服你,也相信你的为人,你可别让哥们心寒。”

    余洋皮笑肉不笑的说,他拿掉嘴上的香烟,目光放肆的将辛安冬从上至下打量了一遍,见他穿着一看就是高档货的羽绒服,长得又出众,比电视里那些明星还要好,心里有些酸,怪不得好多小姑娘偷偷喜欢他。

    他呢,爹妈没给一张好脸,普普通通,喜欢的女孩鸟都不鸟他一眼。

    而且人家还是当年的中考状元,学校点名表扬,大喇叭放了好几天,离校的时候一群小姑娘折千纸鹤送……

    “说什么呢你,我像是那种人嘛!”辛安冬见到以前的同学也挺高兴,虽然对方对他有种若有若无的敌意,他并没有在意,笑了下,“吃饭是吧,没问题,你等我下,我先给我姐打个电话。”

    他拿出手机,就要给店里打电话。

    “哟!果然是不一样了,有钱人了呀,听说你家那两个龙虾馆生意爆到不行,每天去吃的人都等着排队,一天能挣不少钱吧,这个数有没有?”

    余洋凑到他身边,伸出一个根手指头问,脸上是酸到不行的表情,眼珠子都要黏在辛安冬的手机上。

    比起人家的手机,余洋感觉腰侧别着的一向能给他带来注目让他感觉高人一等的bb机烫人的很。

    要是能让辛安冬把手机给他就好了,余洋舔舔唇,不无渴望的想。

    余洋的话令辛安冬十分反感,之前他就听出了对方的阴阳怪气,一直没放在心上,但这会他感觉腻歪透了。

    初中玩得不错,但到底隔得远就生分了,以前也没多亲密,辛安冬还真不太愿意迁就。

    也不准备打电话回去了,对余洋口中的请客更没兴趣,他收起手机,淡淡一笑,“小本生意,不比你们家都是厂里工人,拿着铁饭碗呢,听说你在肉联厂,肉联厂效益好,你们挣得挺多吧,哪像我,读了高中还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大学,考上了也还要四年才出来挣钱养家,还是余洋你有本事。”

    平淡的说完奉承的话,对方脸上果然露出得意的表情。

    “哈哈哈,都是一样的,咱兄弟还分什么你啊我的,”他故作谦虚的拽了拽自己的工服领子,用炫耀又好像为你好的语气,摇着头说教,“不过你那高中是没什么出息,你说你中考分数那么高,就算进不着厂子,好歹读中专,也不知道你爸妈怎么想的。”

    辛安冬嘴角轻勾:“我们家没门路呀。”

    余洋认同的点头,心里骄傲,也是,有谁像他家一样,父母都是厂子老员工,姐姐更是嫁给了车间主任,他即便考不上也不用愁,进肉联厂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干了两月就转正,现在每天进厂子报个道啥事也不用干,到月底照样拿工资!

    “算了,你也别难过了,走吧,今天哥请你喝酒,还有好几个我们一个班的同学,大家早就想见见你这个状元了!”

    有了前面的铺垫,他这句话说得格外讽刺,无处不显摆自个的优越性。

    “余洋,”辛安冬淡淡的开口,眼皮子都没掀开,显得十分随意,他说,“你的饭我就不吃了,家里等得急,作业还堆在桌上呢,跟那些老同学说一声,过年我请大家聚餐,今天我先回去了。”

    说完,他在余洋呆愣住的目光下转身就要离开。

    原以为辛安冬已经拜倒在他裤腿下的余洋,陡然感觉自个被耍了,脸色像猪肝一样,恶声恶气的喊,“辛安冬!你什么叼意思?看不起我余洋怎么滴,请你吃饭还瞎几把推三阻四,真把自个当个人物了是吧?!”

    辛安冬转头,“没有谁看不起你,你请我吃饭,但是抱歉,我没胃口,就这样,明白了吗,再见。”

    “你他妈给我站住!叼什么叼?!”

    到这时候余洋要是还看不出辛安冬根本没瞧上自个,那他就真是眼瞎了,而得知这个真相的他,心里越发暴躁,又气又难堪。

    他么的,凭什么,辛安冬个泥腿子凭什么瞧不上他?!

    “哎呦!哥们吵什么呢,说出来让大家伙乐乐?”

    辛安冬的前路被突然出现的一群人挡住,这些年头发染得花花绿绿,像五颜六色的塑料袋一样,丑得伤眼,领头的更奇葩,红黄绿三种颜色都染了,恨不得让人自戳双目,真当自个是红绿灯呢。

    不过这群人像是出来混的,撞上他们怎么回事?他眉头皱了下。

    领头顶着红绿灯的皮衣男说完,他身后的小弟就叫嚣开了,“就是,让咱哥们也乐乐!”

    这些人来势汹汹,手里头竟然还带着钢棍,迈着外八字大摇大摆的走来,显然是港片看多了,却得了个东施效颦的效果。

    余洋还没认清现状,一肚子对辛安冬的火直接冲着那群人发:“你们又是哪路的?我俩人说话关你们屁事!”

    “彭!”

    辛安冬瞳孔一缩,皮衣男的一个手下竟然不管不顾走过去就给了余洋一棍子。

    “嗷!”胳膊要断了,余洋痛苦的缩着肩膀,脸色惨白,惊恐的看着慢悠悠走过来的一群人。

    气氛在这一刻凝滞,辛安冬感觉到了棘手,他是人不是神,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是二十几个操着家伙混不吝的痞子。

    他得想个方法脱身,怎么办呢?辛安冬面上不动声色,手慢慢摸向口袋。

    “我大哥你都不认识,眼瞎啊?”打人的混混志得意满的挥着棒子,“瞧见没,这一片,都是我们飞虎帮的地盘,我大哥就是这个地盘的老大,他想弄死你俩,根本就不用一个小手指头!”

    他比划着小手指头,目空一切的嘚瑟。

    那人吐字不清,鼻音很重,辛安冬纳罕:“废物帮?”

    他说的很轻,但不妨皮衣老大老早就盯上了他,听到他的话,立刻暴跳如雷,“操你娘的!你他么才废物帮呢,老子是飞虎帮老大,今天你俩惹毛我了,不留下点东西,老子睡不着觉。”说着,对一旁看着辛安冬发愣的小弟怒骂,“看什么看,动手啊!”

    小弟们纷纷清醒过来,不过眼神还是忍不住往辛安冬脸上瞥,妈的,一个男的长得比娘们还好看,小脸蛋红嘴唇……咕噜。

    正警惕着的辛安冬自然不知道对方一群人差点将他看成女人,他此时只关心一件事。

    “谁找你们来的?”

    带了二十几个混混难道巡街不成?无冤无仇又不抢钱,二话不说就动手,说没有谁指使,鬼才信。

    就是不知道他们专门对付的人是他还是余洋?

    辛安冬眯起眼。

    皮衣男:“屁话那么多,老子要整你还需要谁叫,看你不顺眼,弱鸡,小白脸,咋样?!”

    一众小弟:老大今天吃了枪药?

    “看来你们的目的是我,”辛安冬眉眼微垂,脑子以极快的速度想方设法,手指也焦急的摸索着在手机键上摁,他瞥了眼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余洋,“那把他放了吧,即便是混混也应该讲点江湖道义,冤有头债有主,我不想牵扯无辜。”

    刚还像死狗一样的余洋,蹦起身!

    “对对对!我跟他没关系的,我不认识他,你们要找他的是吧,放我走,我绝不多嘴,我跟他真的不认识!”他哭天抢地的喊,一副随时吓尿的怂样。

    他跪舔的模样着实令皮衣男瞧不上,“滚吧,管住你的嘴,不然老子找到你家杀人放火!”说着嫌恶的踹了余洋一脚,威胁道。

    “谢谢,谢谢老大,我我我不说,打死都不说!”余洋激动的脸色略显扭曲,窜起身看都不看辛安冬一眼就跑了。

    比白眼狼还白眼狼。

    皮衣男这会倒是有些可怜小白脸了,“啧,你跟这种怂货做哥们?我都有点同情你。”

    “我也可怜我自己,”辛安冬已经偷摸着打了电话给佟正浩,但对方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没接,他还要小心隐藏手机发出的声音,辛安冬急得额头冒汗,“不过他不是我哥们。”

    没事的时候一天三四个电话,有事找他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辛安冬恨不得此时暴揍佟正浩两拳才解恨。

    等了那么长时间还不动手,其中一个小弟有些不耐烦了,“大哥,还打不打了,嫂子那边……”

    “催催催!催什么催!娘们就是话多,早知道这么麻烦,送上门老子也不睡,麻烦事一堆,脾气还臭,她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别他么你也想睡那女人才给她说话的吧?!”

    他虽然道上混的,但其实没那么蛮横,这次找小白脸茬,纯属裤腰带没绑紧,一时着了女人的道。不过男人说话,即便在床上也得应个响,所以他就带着一帮兄弟来了。

    但到底心里头有种被女人驱使的窝囊感觉。

    妈的。

    皮衣男是真的暴躁,小弟才说了一句,他就脑补出一出大戏。

    杂毛狗腿吓得狠狠咽了口口水,“老……老大,我对你忠心耿耿,那是嫂子,我……哪敢睡。”声音越说越低,越说越没有底气。

    他说着不敢睡,但想到上次偷看到的白屁股,杂毛狗腿还是忍不住喉咙滚动。

    就连小弟人群里都发出人心不稳的声音,一个个提起‘嫂子’好像腿都软了。

    “麻痹的!臭娘们!”

    皮衣男老大啐了一口,心想回去就收拾勾三搭四的骚娘们。

    一转头,对上眉目清冷的辛安冬,心里头像把火烧似的,尤其对上对方精致漂亮的眉眼,雪白的皮肤,嫣红的嘴唇,皮衣男心里的那把火就越烧越旺,又隐隐有爪子在他心里挠一样。

    “操!”一个男人比娘们还标志!

    显然跟他一个想法的人不少,有胆大的就忍不住凑上前了。

    “大哥,这小子不比女人差,你看他小脸白里透红的,还有那屁股,多翘,咕噜,”说着的小弟咽了咽口水,抹着嘴,贱兮兮讨好皮衣老大,道,“大哥,捉住后,给弟弟摸两把呗?”

    皮衣男脸皮一跳,反应很大,涨红了脸对小弟怒喊,“操!你他么想什么呢,摸男人屁股,恶心死了!”

    说完,他看也不看辛安冬,一挥手,“别他妈废话了,给老子上!”

    黔驴技穷的辛安冬:妈的,随便谁,来个人救他,以身相许都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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