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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玉殊和傅玉岚一唱一和先骂起来,其他人到不太好开口了,座上普明大师脸色阴晴难辨,克制着声道:“你这小儿,如此擅闯大殿,是想做什么?”

    “晚辈无状,只是事出突然,还望各位前辈见谅。”

    傅长陵先跪下来,认错态度极为诚恳。在场众人面色稍霁,旁边明然被阵法所困,怒骂道:“竖子,还不放开我!仗着你傅家那些灵宝偷袭于我,算什么英雄?”

    “啧啧啧,”傅长陵听着明然叫嚷,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一个化神期的魔修被我偷袭还好意思说出来,我都为你羞耻。”

    听得这话,众人脸色大变,普明一巴掌拍了桌子,怒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普明大师你先别着急,此事容晚辈慢慢禀来。”傅长陵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他到了秦衍边上,伸手扶起秦衍,秦衍想说些什么推拒,傅长陵警告看了他一眼,秦衍顿了顿动作,傅长陵扶着他起身,让其他弟子给他搬了个凳子,小声道:“我来。”

    秦衍皱起眉头,傅长陵拍了拍他的肩,转身走向明然身前。

    明然警告看着他,冷声道:“你想做什么?”

    傅长陵笑着没说话,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黑布,递到明然身前:“你可认识这是什么?”

    明然见得黑布,眼神闪了闪,面上却道:“你拿来的东西,问我这是什么?”

    “这事当从一月前说去,一月前,我随家臣越明司到上官家驱邪,却遇到了无尸罗这样的凶物……”

    “所以,是你陪着秦衍去的璇玑密境?”普明冷笑了一声,转头看向江夜白,“你那弟子,果然满口谎言。”

    “呀,秦衍已经同你们说过了?”

    傅长陵有些诧异,普明语带嘲讽:“说是说了,可却不是他说那么回事,他可没说这事儿和你有关系。”

    “哦?”傅长陵笑了笑,“那我再来说一遍好了。”

    傅长陵简短将过程说了一边,众人再听了一次,等说完后,傅长陵道:“不知秦道友是撒了什么谎?要如何罚?”

    在场人都不说话,傅长陵所复述内容,除却他的出现以外,一切与秦衍都大致相同。

    一个人说,那可能是编造,可两个人都说同样的内容,便多了几分可信。

    在做其他人都没表态,傅长陵接着道:“我们二人从璇玑密境出来之后,我金丹有损,便找了个地方躲着休养,但是七日前,还是有魔修找到了我,我依靠家中给的灵宝侥幸逃脱,意图杀我的人受了伤,我撕下那人一块染血的衣角,便是这块。前两日,我父亲告知我,江宫主预备举行七宗密会,我便猜测是为了商议此事,如果这世上当真有魔修,而这些魔修当真谋划着做什么,他们还能利用璇玑密境,那这些魔修显然在我们云泽高层有卧底。如此盛会,卧底怎会不来?”

    傅长陵说着,转过头去,他手上抬着的黑布之下,一个光盘在他手心亮起来,光盘上绘着十六个方向,指着明然方向的位置一闪一闪,明显是在指引什么。

    “这个寻亲盘,以血寻人,敢问明然大师,”傅长陵停在明然面前,微微探身凑近他,“九日前夜,您在哪里?是在金光寺吗?金光寺哪一位弟子,见过您,与您作伴呢?”

    听到这话,金光寺的人脸色都有些变了。

    明然冷冷看着傅长陵,傅长陵笑着继续道:“璇玑密境一直由您保管,为什么会落入魔修之手?我出璇玑密境之前,特意加固过璇玑密境的封印,璇玑密境不至崩塌,我们所说是真是假,您将璇玑密境拿出来一试便知,又何必多说?我知您是普明大师亲传弟子,”傅长陵转头看向普明,笑着道,“想必普明大师不会帮亲不帮理,将云泽生死,置于险地吧?”

    普明被这大帽子一压,脸色阴晴不定,明然看向普明,又扫了一圈众人,冷声道:“我明然修道三百年,行善积德,从不做违心之事,未曾想,今日竟要在这众人面前,受如此小辈羞辱,你们既不信我,又何必多说?!今日明然便以死明志,还自己一个清白!”

    明然刚说完,便要自爆金丹,然而傅长陵动作更快,一把按住他脖子将他抵在墙上,另一只手捻了一张符就抵在对方腹间,靠近对方低喝道:“在我面前玩什么金蝉脱壳?”

    说罢,那符咒便瞬间隐入对方腹中,明然脸色巨变,傅长陵死死捏住他的脖子,全然要将他置于死地的模样,普明见状,一掌朝着傅长陵拍了下来,大喝出声:“放开我徒弟!”

    “天地入法,”傅玉岚看见普明动作,也不迟疑,金扇往唇上一抵,清朗出声:“护我血亲。”

    普明的金掌印狠狠撞在傅玉岚的及时张开的结界上,两道真气冲撞在一起,卷起一阵狂风。傅长陵手上用力,往前探了探,压低了声:“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再不动手,你可就没机会了。”

    明然喘息着,他看着死死盯着傅长陵,傅长陵手指掐入明然脖颈之中,金扇朝着他金丹抵去,也就是那一瞬间,明然再也承受不住,猛地尖叫出声来!

    音出一瞬,众人都感觉到一股阴深之气冲天而起,傅长陵被那阴气狠狠震开,冲撞到木门之上。数十道黑影在狂风中朝着不同方向冲去,在场众人顿时兵分几路追着黑影冲了出去,秦衍起身也要追去,傅长陵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秦衍停下步子,被傅长陵抬手拉下脖子,他负在他耳边,极快道:“你留下,让你师父亲自去加固封印,我必须走了。”

    秦衍愣了愣,傅长陵见他愣了,不由得笑了。

    “以后别傻,容易被人欺负。”他喘息着,撑着自己起来,“你看,还好我来了。”

    “我没事。”

    秦衍极快回复,傅长陵没有多说,他踉跄起身,在一片混乱之中,也追着一道黑影而去。

    他追到半路,便急急在鸿蒙天宫后山停了下来,他匆忙躲进山洞里,捂着腹部剧烈喘息起来。

    刚才和明然对垒,他暗中动用了聚灵塔才制住明然,这一动聚灵塔,好不容易养得好了些的金丹又毁了,他额头冷汗涔涔,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可他仅有的理智提醒着他,他绝对不能这样晕倒在这里。

    今天闹了这一次七宗大会,按照他的说法,剩下的人必然要开始质疑为什么他能打开封印,为什么魔修要盯上他,到时候免不了就要验证血脉。他不能在这时候再被发现,他不能当众被验血脉,他必须伪装成追着魔修而去后失踪的假象,才能让他逃脱这一劫。

    傅长陵颤抖着,换上鸿蒙天宫衣衫,又拿出千面水来给自己涂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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