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七微微蹙眉,直见叶静仪微微探身过来,“小姑娘,不只我不喜欢你,乔凛的奶奶更不喜欢,老人家也怕乔凛在乡下久了,被某些居心叵测的人迷惑,为了她最喜欢的孙子,她就算再不喜欢医院的环境,都要住进去调养,只为她孙子,能马上回来。”

    “……”

    呵~

    一丝轻的不能再轻的笑音从宁七的喉咙里发出~

    合着乔凛那次回家……

    是他们家长辈谋划的?

    至于吗!

    她这一米二的小身板如此被重视,还真特么挺惶恐!

    “小姑娘,收起你的野心吧。”

    叶静仪坐直身体,不急不缓的,“我乔家,不欢迎你。”

    “阿姨,我对乔凛的感情很真诚。”

    宁七咬着牙,“诚如你所言,我对他,也是朴素的朋友情谊,并未有一丝你所谓的野心。”

    “你当然真诚了。”

    叶静仪笑了声,仿佛听了笑话,“我儿子这么优秀,你喜欢也会是真喜欢,这点我不会怀疑,女孩子嘛,既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又能达到个人所求的目的,你这是一举两得,两全其美呀。”

    ???

    纳尼得死噶?

    越听越不是那个味儿了!

    “阿姨,您不会觉得我是想和乔凛怎么着吧。”

    宁七调节着情绪,“他十六岁,我今年十三岁,我们俩会有什么呢?扔出去就俩小孩儿,办什么事情都需要监护人的,您说这些……未免也太可笑了。”

    是!

    她是很喜欢和乔凛相处,但这种‘喜欢’,远没到叶静仪说的那种程度!

    皁恋吗?

    这是八十年代吧!

    亲。

    有些观念是不是太超前了?

    二十一世纪都没几个家长敢跟孩子直接扔出这些话吧!

    “可笑?”

    叶静仪敛了口气,“我家可是有过经验的,我二儿子,就是十几岁被那个徐文馨盯上的,哦,你今年十三是吧,徐家大丫头也是这个岁数开始对我二儿子死缠烂打,假借学习之名,三天一上门,五天一报道,借书还书,道谢道歉,等年龄一过十八岁,立马表明心迹,捷足先登,为了能和我二儿子在一起,她徐文馨可谓是韬光养晦,运筹帷幄,你说,我现在跟你谈这些……可笑吗?”

    我靠!

    宁七直迷糊呀!

    差点忘了乔凛还有这么一号哥!

    徐露瑶也说过她姐姐的事儿……

    嗨!

    撞上了么不是!

    这他么是非典型家庭呀!

    还真不能用常理去思考!

    “我乔家,出一个徐文馨就够了!”

    叶静仪警惕的意味儿浓厚着,“说实话,我不太喜欢徐家大丫头,换句话讲,我尤其不喜欢一个满脑子只有男人的女孩子,没出息,但好在,徐家背景不算差,徐文馨自己也算上进,将来,不至于给我儿子拖后腿,最后,我也就默许了,但你不同,小姑娘,我不可能同意我小儿子找个乡下丫头的,说出去,我乔家会被耻笑的!”

    出身哈?

    说了一大遭,不过就是想表达这个!

    “小姑娘,你有野心我理解,你日后想要做个城里人,我更理解。”

    叶静仪脸冷着,“但你记住,麻雀能不能飞上枝头做凤凰,靠男人是没用的,即便有一天我拗不过儿子,让你当两天凤凰,可内在,你还是一只家禽,小姑娘,成功呀,只能靠你自己,靠旁人,你达不到目的。”

    宁七笑了。

    肩膀一抖一抖,真忍不住了。

    逗死她得了!

    叶静仪被她这反应弄得一愣,“你笑什么?”

    “您说的对,成功只能靠自己。”

    宁七吸了口气,认真的看向叶静仪,“有先贫而后富,有老壮而少衰,蛟龙未遇,潜于鱼鳖之间,君子失时,拱手小人之下,衣服虽破,常存礼仪之容,面带愁容,每抱怀安之量,时遭不遇,只宜安贫守份,心若不欺,必然扬眉吐气!”

    “……”

    叶静仪怔住,“你这说的是……”

    “盖闻:人生在世,富贵不能银,贫贱不能移,此乃天理循环,终而复始者也!”

    宁七面色冷峻,“阿姨,打从我站到这片土地上,就从未有一刻想要依托过谁,我的确是有野心,我也要成功,一念既出,万山无阻,可这成功,只能是我自己给与,人人生而平等,你又如何能确定,我们靠大地滋养所生的孩子,就没办法去创造属于自己的财富?”

    “我……”

    叶静仪有些哑然,“你……”

    “诚然,我是女性,将来也必定要面临择偶嫁人的问题,但个人成就岂能同伴侣捆绑在一起?换言之,我日后若是足够优秀,我选择的伴侣必将是我人生锦绣,情缘乃锦上添花,何来拯救一说?”

    宁七有几分咄咄,“您说我心怀叵测,利用乔凛,您的这番话,不但辱了我,更是侮辱了您儿子在山林里的万丈豪情,乔凛同我,从相知到熟稔,皆源于真诚,我若不真,今天不会站在这里,乔凛若不真,我更不会站在这里,他在挑选朋友,而我亦然,我们之间,平等互助,友情上,谁都没有矮上半分!”

    叶静仪颇受震撼,没等想出反驳的话,就见小人儿继续——

    “阿姨,今天我来到您家,这番话,或许已经冒犯,作为个客人,我应该谨守做客之道,但是别忙,您先压着火,我还有礼物送您……”

    话音一落,宁七抬脚就出了屋子。

    叶静仪不知她要搞什么把戏,微微蹙眉,按兵不动。

    两分钟后,就见小姑娘抱着只兔子回来,叶静仪身体一绷,“哎,你抱我兔子做什么。”

    “不做什么呀。”

    宁七一脸平静,手在兔子的背身处抚了抚,指节慢慢游荡到它的脖子处,“阿姨,我现在给它掐死,您会怎么样?”

    “你敢!”

    叶静仪大惊失色,忙不跌的起身,手上颤抖的指向她,“马宁七,这兔子我养了好些年了,很有感情的,它们不仅仅是兔子,还是我的家人,你,你快给我放下!小莲,小莲!”

    码上人儿了还~

    “我可以给您钱的。”

    宁七淡着声,“叶阿姨,不就是一只兔子么,我掐死它,给您十块钱,多了不用您找,您还赚了呢。”

    “生命是能用钱去衡量的嘛!”

    叶静仪脱口而出,旋即便意识到了什么,“你,你在点我,意思是……”

    “对呀。”

    宁七笑的有些无奈,瞄着莲姨急匆的厨房出来,跑道一半儿见没事儿又折回去了。

    一切那啥啥,都是纸老虎呀!

    “叶阿姨,您说的很对,动物的命也是命,滋要是命,就不是钱能衡量的,您的兔子是家人,那我们乡下人用心饲养的家畜……难道就可以随意的被掐死?被打发?”

    宁七摩挲了两下兔子软软的绒毛,把它放到叶静仪的怀里,“还给您,毕竟我不是医学世家出身,做不到一手就能给它脖子扭断,连囚犯都有临终关怀呢,我家那鸡,死的也太悲壮了。”

    “……”

    叶静仪抱回兔子还心有余悸,“如歆当时……”

    “冒犯了。”

    宁七冲她微微的鞠了一躬,“作为客人,我真是太遭人烦了,得亏我今天没有把你的兔子掐死,不然的话,恐怕没有一百块钱,我也没办法出您家这门儿了,不,您或许还得朝我要更多呢,气儿一上来,就不是钱的事儿了,对吧。”

    “……”

    叶静仪怔愣的,“那天,如歆她故意掐死了你家……”

    “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宁七不卑不亢,“人敬我一尺,我还她一丈,我们虽是农村人,可也懂,客人上门热情招待的道理,但东家若失了礼数,那是不是要想客人是否冒犯唐突,很抱歉,我这个客人,今天惊扰了您。”

    叶静仪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好,唇角抽动了几下,“也不算惊扰,还好你没有真的掐死我的兔子……”

    不远处虚掩的房门轻轻合并——

    关珏一眼惊艳的回过头,无声的乔凛道出,“绝了诶!”

    漂亮!

    我的妈呀!

    这马宁七是哪路的神仙!

    真够飒的!

    嘿!

    愣一句没落,悉数奉还了!

    就是这里怎么还有萧如歆的事儿……

    她什么时候去的马宁七家?

    难不成是看望老三受伤的那次……

    关珏微蹙着眉,结合小姑娘最后抱兔子的举动……

    ‘啪’!的拍了下手,明白了!

    萧如歆看来是被虐了!

    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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