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七明白了,低头便写了起来,既然是要交老师的,她不敢玩笑。

    意见一栏后面的后面认真写下,开朗,仗义,睿智,风趣,大气……

    ‘呲’~!

    “哎!”

    车子猛地急刹,宁七一惊,抬头见风挡外一个看书过马路的同学也一脸的惊慌。

    ‘嘀嘀~’

    乔凛按了两下喇叭,压着火气,“这是嫌命长想让小爷送他上路。”

    “同学!”

    宁七降下车窗,示意那个怔愣在前面的男同学离开,“走路不要看书,很危险的!”

    “哦,对不起。”

    男同学脸涨的通红,朝宁七点了下头,抱着书快步的离开了。

    “马老师,您还真是热心。”

    “还不是怕这车下再出冤魂!”

    宁七把笔记本递给他,车子靠边停稳后也准备回教室,“你看看吧,我就简单的写了几点,都是你的优点!”

    “……”

    乔凛随意的一扫,视线却有些凝滞,对着几个字像不认识一般,再看向宁七,眼神莫名,“马副厂长,你怎么知道?”

    “我认识你好几年,能不清楚嘛!”

    宁七说道,“你可别骄傲,别夸你几点尾巴就翘起来了。”

    “虽然不能称之为性格优点,但也是事实。”

    乔凛敲了敲笔记本,“放心吧,小爷不会骄傲的。”

    “我写的都是性格优点呀。”

    宁七觉得他反应怪怪的,指了指他手里的本子,“你看,开朗,仗义,睿智,风趣,大气……”

    卧槽!

    气呢!

    气字被他那记刹车耽误的,只剩下一到波浪线!

    她脑瓜子嗡嗡两声,“乔凛,你想到哪去了!”

    “没呀。”

    乔凛无辜状,宽大的肩头舒展开,“事实而已。”

    “我指的是大气哈!”

    宁七提醒,“你别想到别处了!”

    “是么。”

    乔凛似笑非笑的看她,“我以为你指的是……大度,那是我理解错了?”

    “……”

    宁七脸一红,“你随便吧,我上自习去了。”

    说完般逃也般的冲了出去。

    丢人呐!

    她真是受到太多段子的荼毒了!

    乔凛跟在她后头下车,扬了扬声,“马三宝,努力学习,别忘了还有题没解开呢!”

    题?

    记性是真好!

    三年前,他在服装厂开业那天给了自己一道狄利克雷的函数分析题。

    字条她一直留着,偶尔拿出看看,题目早已烂熟于心。

    她没有特意去查找些工具书,或是拜托已经升入大学的马兴文给解一解。

    挺轴的。

    就是想自己把这题解开。

    说不清什么心态,不急嘛,真要三下五初二就给解了,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宁七回头看了看他,笑着挥了下手,“放心吧,我保证不求助别人,一定要自己解开!分析明白!”

    “……”

    乔凛在原地抬了下手,目送她的身影消失不见。

    秋天的晚风很凉,他却浑身都热的很,尤其只要一想到她会……

    “擦!”

    某小爷没出息的又打了个‘嗝’。

    四处看了眼,他面无表情的进了中学对面的一家小吃店。

    “三哥。”

    里面人像是等候许久,看到他便迎上来,“我还以为您今晚不来了呢,一会儿我就要上自习了。”

    “你就是四海的老家表弟?”

    “是,我叫余天。”

    男孩儿应着,“四海哥都跟我交代了,我跟马宁七一个班,是她的班长。”

    ……

    宁七回到自习室还有些想笑,想到他在灯下拎着月事带的样子,更是可乐。

    打开习题册,笔尖却在空白处不自觉地写下那道狄利克雷函数的分析题。

    尝试着又解了下,还是不行……

    抬眼,见苏月和周遭同学都在奋笔疾书,遂定了定心神,也开始认真做起习题。

    次日,便是摸底考试。

    宁七正常发挥,班级第十名。

    算好学生那档,又没太出头冒尖儿。

    她挺满意。

    高中生活逐渐步入正轨,总体来说,一切顺遂。

    唯独差些的,大概就是同学关系。

    她不住校,就少了很多和女同学们深入交流的机会。

    再加她时不时还会不上晚自习,需要回村处理一些厂子的事儿,周六的全天自习也不参加。

    一切,都有些游离在班级之外。

    宁七也没办法!

    十月份学校运动会,她有心报名。

    可服装厂那边还要为换季新款做销售规划,业务预算。

    二者选一,她只能放弃运动会。

    期中考试后班里组织看话剧,宁七也想参加。

    可种植园来了电话,大棚要做秋冬的防护工作。

    她得回村跟工人们一起检查大棚漏洞,及时修缮,万不能耽误人参涨势。

    好在,班长余天很照顾她。

    可能是郑天林私下交代过,她要是遇到急事请假,余天都会帮她递假条,解决她不少的麻烦。

    眼瞅着上学期都要结束,她和班里的大多数同学都不太熟。

    撑死见面点下头。

    算她名声在外,班里的同学都知道她是忙家里的‘大买卖’。

    习惯了她来无影,去无踪,对她还蛮羡慕。

    大家也都挺想跟她交朋友,奈何马副厂长倒不出空闲。

    在有限的校园时光里,宁七可能也就同苏月走的近点。

    苏月感激她对福利院的帮助,宁七的值日都会帮着做,可俩人的关系也就仅止于此。

    说是好朋友吧,还差一点。

    不像宁七和胡秋月,会分享个心事。

    女孩子嘛,感性,看到个花草凋谢都能引开话题。

    苏月心思重,对宁七就像是在报答,亲切中透着一股有距离的尊重。

    总客客气气的,宁七真挺别扭!

    即将元旦的时候,马副厂长的家里事处理的差不多,算能安心的做上一段时间学生。

    在班里时间长了才发现,苏月挺受孤立!

    宁七是对人际关系无所谓,上学跟点卯似的,有事儿就撤。

    苏月可是实实在在的学生,在班里,貌似除了自己,没人在跟苏月说话。

    宁七不理解,为什么呀!

    苏月没什么问题呀,正经的好学生,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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