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他的眼,只觉自己的心跟着一抽一抽的疼。

    宁七抬起手,摸了摸乔凛的脸,“你瘦了。”

    “……”

    乔凛攥住三宝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眸底的红润层层的潋开,“马三宝,你不听话的。”

    真真的委屈。

    “怎么?”

    宁七不解,“我……”

    “你没有照顾好自己。”

    乔凛眼里盛着孩子气,“瘦这么多,要吃多少饭才能补回来?”

    “呵……”

    宁七想笑,液体却要涌出,“你也没有照顾好自己呀,有什么资格说我。”

    空气中登时就喷薄出无尽的苦涩和思念——

    乔凛呼吸一重,攥着她的手便将她搂到怀里,薄唇抵着她的额头,“三宝,我们这就去吃饭,吃很多很多饭,把这些天的,都补回来。”

    “……”

    宁七不说话,搂住他的腰,脸在他的锁骨处拱了拱,“乔凛,我很想你。”

    很想很想。

    早知他一直被困在家里,那她就早些来了!

    哪怕这么抱抱他,也好呀。

    “……”

    乔凛明显的一颤,抱着她更紧,眸底猩红,磁腔沉着,“三宝……三宝……再见不到你,我就要疯了。”

    相思已入骨,未表心先痛。

    “……”

    宁七感觉自己要被他揉碎了!

    可她愿意这样!

    理智早已被摧毁干净了!

    哪怕被他拥进身体里!

    前路无月照,燃尽一时真心做明火。

    比肩最温存,融他十年宿雪覆江河。

    青释的词,是她此刻全部的情愫。

    气氛正浓时,敲门声响起。

    莲姨端着托盘进来,“老三,到时间该吃药了,你……哎呀妈呀!”

    视线所及处,是两个紧紧相拥的年轻人。

    搂的!

    恨不能融为一体。

    这这这……

    莲姨换忙的背过身,“我不是故意的,老三,你得吃药了。”

    妈呀!

    她一把年岁了看这场面咋还跟着心跳加速了呢!

    “……”

    宁七也慌了下,想要推开乔凛,可他就是不撒手,护住宁七的后脑,忍着不耐朝莲姨道,“放一旁吧,一会儿我在吃。”

    “我得盯着你吃。”

    莲姨背对着两人说道,“老三呀,上回药你就没吃,当天晚上咳嗽就加重了,好不容易病好利索了,必须得巩固巩固,别又犯了,你过来,把药吃了,我好出去忙别的,不在这打扰了。”

    “快去吃药。”

    宁七低声道,“听话。”

    “……”

    乔凛只得放开她,走到莲姨身前,拿过托盘里的水杯,把盖子里的药朝嘴里一倒,又喝了口水顺了下去。

    那叫一个痛快。

    莲姨满意的笑了,转身看向宁七,“三宝,还是你来有用,先前让老三吃点药可费劲了,你看他又高又大,其实怕苦的,哪次吃完药,还得含一块糖。”

    “没有。”

    乔凛干脆的回绝,瞄着宁七,“小爷能怕吃几颗药?笑话!”

    “……”

    宁七抿着唇笑,看着他,心却,钝钝的疼。

    是她的三狗子。

    不论在外面多混账,在她这,倒是很会撒娇。

    都说乔凛是被她迷得五迷三道,可她也是被乔凛吃的死死滴呀。

    她是后知后觉了几年,但发展过来,过程是何其的自然,并未有一丝突兀之感。

    周启安说乔凛是占了‘早说’的先机,她不认同,她和乔凛之间,是一件事叠着一件事,让她的心,早早的就落在乔凛身上。

    所以一被苏月点醒,她丝毫没有彷徨无措,只剩期待和甜蜜。

    她不敢说完全的了解乔凛,至少他在外面的模样,她看不到。

    但如果女人是水,男人是容器,她和乔凛之间,一直都在迎合对方。

    容器会为了水不自觉的调整形状,水也因容器而逐渐变得柔软。

    这种爱,是纯净的,毫无保留的。

    宁七领悟的越深,越做不到抽身。

    她好爱他。

    是爱。

    吃完药,乔凛冷静了几分,待莲姨出去,他上前扯过宁七的手,“三宝,我二哥让你来的,对吗?”

    “嗯。”

    宁七心沉着,应了声。

    “让你来劝我走?”

    “是的。”

    宁七挤着音儿,“二哥说,你要有更好的发展,我应当支持你的。”

    “嘁~”

    乔凛眸底有些晦暗,哑然失笑,“你要怎么劝我?”

    几秒而已,空气中就缀了一层凄楚~

    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我不想劝。”

    宁七吸着鼻子,“但理性告诉我,你应该更有作为,可是怎么办呀,乔凛,我好舍不得你,我……”

    该死的眼泪又出来了!

    “别哭!”

    乔凛腔调不稳,心当即就要撕裂了,只得抱紧了她,脸深埋进她的后颈窝,“三宝,我不会走,放你在这儿,老子太不放心,一分钟,一秒钟,都不要离开你。”

    宁七摇头,眼泪簌簌的掉。

    近一段时间,她快要把六年积攒的眼泪都哭干了!

    好没出息。

    她特别烦这样的自己!

    但精神就是脆弱了!

    外加荷尔蒙作祟,特别敏感!

    矫情的,完全控制不住。

    “乔凛,你得走……”

    宁七声音闷在他锁骨,液体都把他衬衫的衣料沁透了,“就算你现在不走,明年,后年,你总得出国,二哥说的对,早点去,你还能早点回来……”

    “……”

    乔凛不说话,无声的拥紧她,仿若一松手,她就会不见了。

    “你听话……”

    宁七圈着他的后腰,“乔凛,你很清楚,拗不过的,对不对?”

    “不。”

    乔凛在她后颈深埋了一下,随后正了正身体,捧起宁七的脸,:“听好,只要我不走,谁都奈何不了我,等大学一毕业,他们更不能要求我必须去做什么,我的路,只需自己安排。”

    他眸子里的坚毅和认真让宁七安心,可……

    “二哥那边呢?”

    宁七只要一想到乔淮,不知为啥就会生出一种他‘胜券在握’感,“二哥说一定要带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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