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七调整下情绪,“走吧,先去看电影。”

    ……

    这一晚。

    宁七睡得极不踏实。

    一宿的噩梦。

    不是梦到跳楼的男人七窍流血的从地上爬起来。

    就是梦到徐露瑶挂下电话后遭遇了什么不测。

    宁七在梦境中拼命挣脱。

    醒来后大汗淋漓。

    客观来说。

    宁七认为自己不需受这些所影响

    跳楼的男人和她毫不相干。

    徐露瑶的电话也只是提醒。

    她和周启安的事情。

    自己无权插手干涉。

    可……

    宁七依然做不到置身事外。

    情绪受到了影响。

    进到交易所。

    依然没有缓和。

    再加这地儿空气紧绷。

    股民们的绝望四处蔓延。

    宁七的神经接连被拉扯。

    不适感十分强烈。

    几乎是熬到的收市。

    盛利噙着笑,对宁七祝贺,“恭喜你,今天又赚了六百万。”

    宁七点了下头,唇角牵了牵,“回吧。”

    如果没有人死在她面前。

    马老板或许会沉浸在暴富的喜悦中。

    但现在。

    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不愿意在看大盘一眼。

    ‘股民’这个身份。

    她不要在背一天。

    “宁七,老板说他还要四五天才能过来,我们周一继续?”

    走出交易所。

    夜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空气都是湿漉之感。

    宁七不喜欢这种感觉。

    抬手接了接雨滴,落到掌心,冰冰凉凉。

    “不,到此为止,我不再玩了。”

    “怎么?”

    盛利有所不解,“宁七,老板做了精准分析,港城的盘预估还是会跌一段时间,你继续买,会赚的更多,等于是捡钱呀。”

    “够了。”

    宁七笑笑,“我已经很满足了。”

    不算她借的钱。

    已经赚了一千两百多万。

    欠的钱还上。

    她手里还能剩下一千多万。

    区区两天而已。

    她就晋升为千万富翁!

    还不知足?

    盛利对着宁七的眼。

    好一阵子都没有说话。

    宁七以为她在替自己惋惜。

    有钱不赚是傻蛋嘛!

    谁知盛利眼底居然跃起钦佩,“宁七,你很难得,股市如堵场,我见过太多投机的人,身处其中,越陷于深,毕竟每个人,都以为自己头顶笼罩的是幸运之神,极少有人在赚了大笔后能抽身而退,战胜贪欲,也许连我都做不到,你让我学习了。”

    “过誉了,我只是不喜欢这里。”

    宁七实话实说,“对我来讲,赚钱的方式有很多种,股票会让人一夜暴富,但同时,它也可以瞬间把一切夺走,我讨厌这样的虚无感和不确定性,也不想拥有堵徒的心理,所以,我还是带着这笔钱,回京洲踏踏实实的买地种树吧。”

    “种树?”

    盛利笑了声,“为什么要种树?”

    “要想富,先种树嘛!”

    宁七打趣道,“俺们村里人都说我是福女,我把树种起来,福气就挡不住啦!”

    “俺们?”

    盛利忍俊不禁,“好,有机会我会去你们村里看看这些树。”

    “一言为定。”

    宁七点头,看着不远处还在分析行情的股民,嘶~了一口气,“盛利,乔凛有没有说过,他为什么玩股票基金?是你口中的贪欲吗?”

    “不,老板只是喜欢这个游戏。”

    盛利应道,“他总逆向而行,曾有几次投资在业内人看来都是极高风险,他全然不在意,甚至不会紧盯走势看收益,好似输赢无所谓,他只在体验过程,结果你知道,他的眼光从未出错,打了无数经理人的脸,也因此,老板才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在米国的金融圈子里占有一席之地,年纪轻轻,追随者已趋之若鹜。”

    宁七认真地听。

    这是乔凛。

    骨子里藏匿着孤独。

    看透世事,一腔孤勇,不屑规则。

    “我哥哥很崇拜老板的。”

    盛利轻声继续,“我哥哥说老板是上帝放在人间的孩子,他生来就光芒万丈,肆意洒脱,干脆利落,聪明睿达,活成了我们最羡慕的模样。”

    宁七点头。

    心里蛮自豪。

    谁不羡慕他呢。

    盛利难得狡黠,“宁七,记得把这些话转达给老板,让他给我和哥哥加薪水哦。”

    “资本家没人性的。”

    宁七失笑,“指望他自觉加薪很难了,不如你弃暗投明,来京洲城跟我混吧。”

    说笑了一阵,心情好了很多。

    “领导,咱真的不再玩股票了?”

    曹钰瑄见盛利去取车,便拉了拉宁七的手小声询问,“过两天直接回家?”

    “怎么?”

    宁七看向她,“你还想继续玩?”

    曹同学今天的状态也不咋滴。

    在交易所里都是浑浑噩噩的。

    昨晚的喜剧片没能转移她的注意力。

    依然沉浸在‘跳楼’的阴影里。

    “我可不玩。”

    曹钰瑄缩着脖子摇头,下颌示意了下身旁不远处的空地儿,“昨天那男人就是摔死在那里的,就算现在擦干净了,我站在这,都感觉阴森森的,太吓人了……”

    活蹦乱跳的活了二十年。

    哪里遇到过这种事?

    跟这比起来。

    她忽觉追不上江四海都不叫事儿了!

    啥都没有好好活着重要呀!

    “没事了。”

    宁七搂了搂她的肩膀,“钰瑄,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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