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若不是自己经历一回, 也很难接受人死了还可以重生, 还可以带着当初的记忆重新活过。

    云浅靠在靖王的怀里, 落下的幔帐隔绝了屋外的一切,狭小的空间里, 云浅越是觉得身边的人离自己很近, 似乎贴近了她内心最深处的那个地方,云浅从自己是如何死的开始说起, 说到了朝堂,说了皇上的亲征,还有之后整个朝野的走向。

    安王接替朝政一个多月,靖王救回了皇上, 皇上重新登上宝座之后, 京城一时闹的沸沸扬扬,人心惶惶的日子才总算结束了。

    这一世自己的命运是改了,可天子朝堂那些大事, 关乎天命的历史,不知道又将如何......

    上一世在这件事中受牵连的亲人是父亲与六哥,那时候的自己只听说了靖王前去营救了皇上,如何营救,又遇到了什么危险,她都不知道,只知道回来过后,靖王隐世,彻底的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中。

    前世靖王如何与她不想干,她从未去关心过,可这一世,他就是自己的夫君,是自己的枕边人,也是她心尖尖上的人,即便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都不愿让他去犯险。

    “倘若王爷能阻止就是最好,不能阻止,无论面对什么我都会陪在王爷身边。”云浅的内心就是这么想的,想到前世那般凄惨的下场,最后死在了自己的痴心之下,即便是那样,这一世面对靖王时,她却还有勇气再爱一回,如此一想,也没有什么能让她害怕的了。

    “浅浅放心,本王绝不会让你的噩梦成真。”靖王很少给过人保证,但最近他连连几次给了云浅保证。

    他自来不是一个说话绝对的人,即便是那个结果有十分的把握,他也会留有三分的余地,不会说的太满,可这一回他说的很绝对,他的寂静人生恐怕在这一刻才完全的被颠覆了,为了云浅,为了他们还未出生的孩子,这次怎么着都出面了。

    春季本就是一个惹人喜欢的时节,靖王府上自从云浅进来了之后,先是后院,再到前院,后面连靖王府的门口都种了一颗藤树,藤树是云浅托了游学在外的二哥哥的关系,让人从东海运回来的,运回来的时候还有几个花苞,光秃秃的树干经过了一个春季就发满了绿叶,在最后还赶上了春季最后一波的怒放。

    府上来了客人,也都会先瞧一瞧藤花,感叹往昔那般沉寂的府邸,如今似是复苏了一般有了生命,竟是明朗了不少。

    那些客人云浅大多都是不认识的,但云浅也猜到了几分他们是为何而来,靖王说了,秋季的那场战役,他也会陪着皇上一同去,日子紧迫,为了保证皇上的安危,靖王最近都是亲自训练将士兵。

    云浅在靖王告诉他,他也会去战场上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此时皇上的内心是坚决的了,不会再为任何言论动摇他一颗想要征战沙场的人。

    事实上,皇上在众多人的劝阻之下也曾经有过犹豫,可奈何自己先前的那股劲儿已经将他自个儿推了出去,如今个个都劝他不要去,劝的声音多了,就夹杂了一些其他的声音,说是看不起他,说他不是那块料,这些风声多少进了皇上的耳朵,本就想去体会一把杀敌的痛快,此时这么被人一激,就再也没有任何的犹豫,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等他凯旋归来的那一天,要让曾经怀疑他的那些人对他刮目相看,让他们真正的对他心服口服。

    靖王爷也没有来得及劝他,他就自己找到了靖王,到了靖王府之后做出了一幅愤怒的模样,在靖王面圈斥责那些有的没的的传言,不管是正还是假,他都当成是真的,还对其进行了些许修饰,更加的凸显出他所受到的刺激有多么的大,世人是有多么的看不起他,他一股劲儿的对着靖王发泄完了之后,靖王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问了他一句:“皇上,看来是非去不可了。”

    皇上脸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绷住了说了一句,也算是表明了他的心声:“朕不得不去。”

    靖王听完当场就回了他:“皇上真要去,那也带上我吧。”

    皇上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几番确认靖王是很认真的之后,难得的放下了他多年以来练就的皇上架子,坐在靖王旁边,还像当初跟在靖王身后一样的表情,激动又期盼的看着他:“皇叔也想去是不是?当年咱们几个去校场操练的时候,皇叔最是优秀,连先生都被你所想出的主意折服,朕还想着皇叔早年都有这份英姿飒爽,征服敌人的心,怎么长大成人了反而就沉寂了呢,朕之前还想问问皇叔,是如何将内心的那股雄心壮志隐藏住的,如今看来,皇叔估计也是隐藏不住了。”

    皇上像是瞬间就找到了知音一下,恨不得立马就拉着靖王上战场杀敌,幻想着两人穿上铠甲,手提长,抢,一路所向披靡,敌人闻风丧胆......

    他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这个皇帝不只能文也能武。

    皇上来靖王府来的勤了,安王爷就再也没有来过,自从知道了皇上去定了战场之后,安王就彻底的与他划清了界限,话都不想和他说,横竖皇上也不会想见他,两人之前还会选着日子一道去太皇太后那里,可如今都是先打听对方去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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