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色渐晚,有奴仆提着漂亮的花灯挂在花厅附近,花灯点缀了无数桃色花瓣,灯下的红穗子随风扬起,燕千绪多看了一眼,那花灯的光亮便在他那双漂亮的眼里摇晃,好似闪烁的群星。

    有橘色的光辉打在燕二爷身上,他穿着浅色,戴红腰带,配滴翠坠子,发如墨,唇如染血,竟是比外头的风景更醉人三分。

    燕千明心间一动,波涛骇浪乍起,满脑子都是昨夜之事,是小绪搂着自己亲吻的画面……

    燕千明深呼吸了一下,将杯中酒一口饮尽,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说起昨夜的事情:“昨夜害你之人已经找到,是小厨房的监工,趁着厨子不备,放进去了一些东西,他亲口承认的,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没说便咬舌自尽了。”

    燕千绪距离那些死人的事情很遥远,听了也没有感受到一个生命离开的惨烈与血腥,倒是茫然和不悦更多,茫然自己对那监工没有不好的地方啊,不悦大哥居然这么快就找到,完全不让赵虔掺和进来和大哥打擂台。

    “是么?谢谢大哥。”燕千绪装出感动的样子,露出个笑脸给大哥,“真的很谢谢大哥,今天我也想过了,大哥总是对我如此好,绪儿再不懂事也该明白继续这样和大哥闹别扭不对,从今往后大哥叫我做什么,绪儿都听话,不然绪儿就太对不起大哥了。”

    燕二爷实在想不到委婉和好的法子,只好直白的说出来,说完还给自己灌了一杯酒,眼睛直直的盯着大哥,生怕对方不信。

    燕千明则是完全没有想到今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捏着酒杯的手都紧了紧,随后捏着燕千绪那柔软白皙的没有一丝瑕疵的手,说:“如此甚好。”

    一旁的燕千律实在看不下去了,本来还高兴自己没有被抓到,现在却被这两个人的和好气的饭都吃不下去,匆匆告辞离开。

    等饭桌上只剩下燕千绪和大哥两人,大哥屏退左右,说:“其实主谋尚未抓到,方才那么说不过是说给燕千律听的,有人送了个替死鬼过来酒以为能蒙蔽过去,也太小看我了。”

    燕千绪‘欸’了一声,他就说自己和那监工没有过节来着:“那大哥以为是三弟?”

    “他不过也是个棋子,那个帮他送替死鬼的,才是最后大哥要挖出来的。”燕千明说着,看向弟弟,总觉得许久没有和弟弟这么平静的交谈了,心中颇为感念,也迫不及待的想要与其恢复到从前的关系,而从前的他和小绪亲昵的仿若一人,同吃同睡夜里还能抱着弟弟撒尿去。

    “小绪……”大哥薄唇轻轻张合,拍了拍自己腿上,“上来。”

    燕千绪没想到自己一求和等待自己的就是这种事情:“大哥……我不是小孩子了,这样不妥。”他可不是以前那个总往大哥身上爬要抱抱的小孩,他都能娶亲了!

    “有何不妥?”燕千明声音平淡。

    燕二爷心里纠结的要命,最后还是屈服了,现在他没资格拒绝,所以随便吧。

    骨架稍小的少年僵硬的坐过去,双手圈着这个他又怕又恨的人,被这人拥入怀里,亲吻发顶,耳边是大哥低沉温柔的感慨:“欢迎回来我的小绪,大哥爱你。”

    燕二爷耳朵都被大哥嗓音里的磁性震的发痒,喉咙都紧了紧,他本从不撒谎,也开始笑着回应:“绪儿也爱大哥。”

    漂亮的人若是学会甜蜜的谎言,那便成了神。

    第16章

    未来会怎么样,燕二爷现在没心思想。

    他就瞅着自己不小心顺回来的小黄瓜陷入了沉思。

    屋里点着上好的油灯,铺着锦绣桌布的桌上点着蜡烛,烛光下那还青黄色的小黄瓜羞答答的被燕二爷用手指拨动了一下,在二爷手底下滚来滚去。

    “昨日……”燕千绪轻轻吐出两个字,后头的话咽进肚子里,死活出不来。

    “我真是魔怔了。”

    他轻笑,干脆的站起来,打开房门走出去,顺手就把那根细细的小黄瓜给丢在漆黑的院子里,睡在外间的大丫头被惊醒,连忙披着衣服想要问二爷有什么吩咐,就听二爷说:“兰心你睡你的,我睡不着,出去走走。”

    兰心‘嗳’了一声,打了个哈欠就又睡回去了,但也不忘嘱咐:“二爷您自己小心点儿啊,叫上外头的小子跟上。”

    燕千绪才没有叫谁跟着自己呢。

    他近来心事颇多,烦扰的很,谁跟着都没用,得他自己想,光是他和大哥一番腻歪过后,回自己院子里时从小厨房顺了一根黄瓜这件事他就想不通。

    燕二爷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等回到房里手里就拽着那根小黄瓜,还是刚用水洗过,上头缀着水珠子,顺着他那秀气的手往下流。

    燕千绪心里烦,因为若非要深究,他也知道自己是想干什么,可是他怎么可以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被一根黄瓜给弄成变态呢?!

    燕千绪的确是不觉得那些断袖有什么可恶的,毕竟没发生在自己身上,可一旦他被这样对待了,就是天大的坏事!他一个堂堂燕家二公子,居然是个喜欢玩屁股的,简直比让全城的人都知道他不举还要糟糕!

    那样的低人一等,那样的被人笑话,让人轻蔑,被人当成女人……

    燕二爷心气儿高,死也不愿意成为那种人,可是……

    虽然他不太记得昨天的感受了——因为脑袋全是乱的——但他当真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前头那块儿像是死了的肉当真是被刺激的有了感觉。

    燕千绪胡乱走在院子里头,漂亮的脸上因为羞耻而红霞满布,他长发松松的用缎带绑在后头,身上穿着轻薄的亵衣,披着鹅蛋黄色的外衣,偶有发丝从那白莹如玉尖耳朵处滑下来,温柔的像是轻纱,若有人见着此景,许是得认为是那画上的妖精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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