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哭着跑了一天的东土突然接到消息,说是二爷回来了,东土顿时连滚带爬的跑去前院,扒开那些看热闹的下人就跑进去,在正堂里果然看见了跪在相爷面前落泪无声,却教人感觉撕心裂肺的心疼的二爷!

    “爹爹!绪儿无用啊!”

    东土听见二爷哽咽着说:“绪儿差一点就可以劝魏国舅答应为沅国说话,然而却没成想到三弟居然疑心我与魏国舅大人有苟且,在魏国舅暂住的椒棠院发了疯病,先是迷晕大哥,然后敲昏魏国舅,对我恨之入骨,对我施以酷刑丢入井里,若不是后来魏国舅派人寻我,我大概早便死在井里,也就没有办法回来见您和大哥了!”

    燕千绪说到悲伤之处,已经泣不成声,他仰着那张哭起来异常让人心软的脸,说:“不过爹爹,孩儿醒来还是不忘使命,和魏国舅沟通好了,只要能把对他因爱生恨的三弟叫给魏国舅处置,那么便愿意向魏王上书救沅国于水火!若是梁国来犯,也愿意出兵十万!以示魏沅友好。”

    “只是……”燕千绪低头说,“三弟到底是三弟,我如何能轻率答应,他只是太冲动了,此番如果落入魏国舅的手里,怕是……”

    ‘啪!’的一声,茶杯碎裂的声音打断了燕千绪的话。

    只见一只坐在旁边的燕千明,燕家大公子右手鲜血淋漓的捏着茶杯碎片,一直以来鲜少情绪外露的脸上已然是苍白一片,额上青筋毕现,并且气压极低的站起来准备往外走。

    燕相立马叫住燕千明说:“你给我回来!不许乱来!”说罢又对方才冲进来的东土说,“你去把老三叫来,就算是再养伤,也该醒了,无论如何的,给我送到这边,听到没有?!”

    燕相压力很大,但却不动声色,只是捏着烟杆的手心开始出汗,另一只手放在趴在自己腿边的燕千绪头上,并不明白到底谁说的是对的谁是错的,所以异常暴躁,连放在燕千绪头顶的手的抚摸力度都越来越沉。

    燕相说到底并不关心梁国那边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暂时找的幌子!他要的自始至终都是那几块儿罕见的烟草地!他急需摆脱魏国舅的控制!他需要一大批烟草供他如今的烟瘾挥霍,而不是‘省吃俭用’‘度日如年’。

    或许再早十年,燕相会清楚的告诫自己不要再深陷这种□□一般的烟草陷阱里面,不要和魏国舅再做任何交易!为长远计当然是保全大沅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可燕相如今顾不了太多,他离开烟草便生不如死,要他在痛苦的折磨中死去还是在荣华富贵里当个亡国奴,燕相认为后者还是比较轻松容易接受的。

    所以燕相手里唯一的筹码只有他从小到大养成名器的美貌儿子,这个从小吃药吃的不能人道,只能靠后头才能获得快感的孩子,一定是能够俘获魏国舅那种□□熏心的人。

    换句话说,燕千绪简直就是燕相亲手为魏国舅打造出来的极品玩具。

    这个玩具会说会笑,是绝色美人,是不管如何玩都能感觉到快感的家伙,是个浑身上下散发美味香气的欲兽,身上无处不是宝藏,只要使用得当,继续喝那些药水,还能调丨教的胸口涨出那么一星半点的香甜奶水!

    多好啊!

    燕相一点儿也不后悔收养当初那个煮酒女的孩子。

    煮酒女虽然到底没能成为他的人,可最后留下的这个野种倒是很有用,有大用处啊!

    就在燕相思绪纷杂的时候,燕千律已经面色惨白的过来,他应当是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知道燕千绪回来了,所以这般模样,可却没有颓败的迹象,抿着嘴唇,以为只要自己能够狡辩过去,就可以和过去的每一次一样,糊弄过去。

    ——燕千绪这个蠢东西,既无用又善良,是个当之无愧的空皮囊,哪怕自己亲自打他杀他,燕千绪也只会哭,说不出个一二三,所以不用怕!

    燕千律这样安慰自己。

    他还想着,魏国舅虽然被自己不小心打晕了过去,可自己也被魏国舅敲晕了啊,这算是平手,更何况魏国舅当时应该是发病了,虽然不知道发了什么病,但魏国舅要是清醒着,绝对不会抓着他的头发撞桌子的!

    燕千律依旧认为魏国舅很爱他,就像王弟围那样为了自己愿意承担任何事情的后果。

    “爹爹,律儿来了,天啊,这不是二哥吗?二哥你回来了?我们昨天找了你好久,我还以为你……”燕千律开始演戏,虽然他不是个好演员,但是现在也渐渐入戏,“二哥,昨天你到底去哪儿了啊?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燕千律一副心痛担忧的样子,走近说:“昨天实在二哥你实在是太冲动了,怎么能出言不逊的顶撞魏国舅呢?还被他打成那样,可惜我虽然过去为你求情也是自不量力,被发病的魏国舅失手打晕,再醒来就不见你踪影,魏国舅也记不得你在哪儿了。”

    燕千绪捂着心口,一脸惊讶,好像完全不知道三弟居然会这样扭曲事实,因此干脆不再多说,而是对燕相道:“爹爹,绪儿没有说谎,这里还有魏国舅的书信一封以证明真假,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三弟居然爱魏国舅至此,事到临头见了我还要狡辩。”

    “如果爹爹还不信这封信的话,绪儿可以找魏国舅当面对质!”燕千绪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听到这话,燕千律顿时懵了,问:“什么信?魏国舅?什么意思?”

    燕相也没有看信,直接把信丢给燕千律,说:“你自己看吧。”

    燕千律打开信,里面竟是半真半假的把所有错误推到了他的身上,还是魏国舅的亲笔有着魏国舅的印章,可燕千律虽然背后冷汗直冒也嘴硬不服!

    “这不可能!这是假的!爹爹不要信他!”燕千律慌不择路,一口咬定此信造假,“魏国舅与我早有交情,不可能说要惩治我!我不相信!”燕千律伸手就要抓燕千绪的脖子,说,“一定是你不知道做了什么肮脏的交易!爹!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燕相冷哼了一声,闭上眼睛。

    下一秒,燕千明便站在了燕千律的身后,被拉长的影子将燕千律遮挡在阴影里,燕千律回头,只来得及睁大眼睛,就被大哥捏住了脖子,双脚离地!

    “啊!唔……”燕千律恐惧的眼睛瞳孔都开始放大,但又因为缺氧渐渐收缩,喉咙里发出凄厉的咳嗽与挣扎的声音,双腿胡乱蹬踹。

    燕相看着,没有阻止,他的宝贝绪儿还没有卖出最高的价钱,就差点儿毁了,这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更何况其实这件事已经不受他掌控,魏国舅要处置一个燕千律那就处置,他如果送过去就能暂时摆平一件急事也算是解了沅国近忧。

    从侧面看,燕相认为绪儿果然是能够让魏国舅心软的,魏国舅果然很喜欢绪儿,因此就算这回没能送出去换那几块烟草地,没有关系,再等等,等燕千绪这朵惑人之果熟透了的时候,十里飘香的时候,魏国舅就会亲自上门讨要了!

    燕相决定到时候自己得多要几块儿地才行。

    而燕千律则是快被捏断气的时候才被放开,被大哥摔在地上,硬生生的捏断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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