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保护你,你却愚弄大哥。”燕千明声音渐渐充满怒气,他那被压制下去,隐藏多年的暴戾一点点复苏,“你故意和赵虔走那么近,不就是想要我忌惮他,进而无法拥有你!”

    “可你给我记住了,小绪,你永远都是大哥的!就算死,尸体也和我埋在一起,懂吗?!”

    “你要是胆敢再随便把自己的东西给别人用,给别人喝,给别人玩,来气我,我料理完战事,就去料理他们,没有一个逃得掉。”

    “明白?”燕千明抽出玉簪,玉簪上连着血珠,说话的声音近乎冷血,“你不懂保护自己,我帮你保护,首先就是你这里,然后是……燕千明把燕千绪翻过来。

    疼的根本没力气逃跑,动一下就血流如注的燕千绪眼睁睁的看着大哥不知道从哪儿拿起一根白蜡烛,一手捏住他的双手手腕,另一手则倾斜蜡烛……

    燕千绪看着蜡油滴答在自己身上,封住他胸口……

    他虚弱的挣扎无济于事,声音从他喉咙里断断续续的发出,可后来连痛呼的权利也被剥夺。

    燕千明吻下来,被咬的嘴角是血也不退出!

    燕千绪窒息的要死,浑身血都好似要从后头流干,肩膀后头的伤口更是被蹭开一层皮,顿时血肉模糊起来。

    他像是溺水,又像是被人活活封入棺材,一时间心悸痛起,他皱眉,双腿抽搐两下,陷入黑暗。

    燕千明没放过晕死过去的弟弟,大约是怜爱又心疼的将人吻了个遍,才开始处理弟弟身上的伤口,从里到外都撒了药粉止血,包括那手臂上不知道被谁咬的牙印,然后捏了捏弟弟的胸口,发现的确是封的死死的,没能挤出东西,这才渐渐恢复常态,把弟弟裹上干净衣裳,盖上被子。

    自己则抱着宝剑坐靠在床边盘腿休息。

    燕千明觉得自己做的不过分,所以睡的很安心,只不过由于习惯性的高度警惕,所以在半夜听见抽泣声时,便瞬间睁开眼。

    他朝着抽泣声的源头看去,发现是弟弟在哭,梦魇了吧……

    他伸手去给弟弟擦泪,却一不小心被装睡的燕千绪抓住手,咬住虎口!

    他的小绪睁开眼,双眼满是血丝,咬他的力气很大,但其实对燕千明来说一点儿都不疼,只是破皮的程度。

    燕千明没有抽开手的意思,他看着在自己面前突然真实起来的弟弟,心情颇好的摸了摸对方的长发,低头在对方额头上落下一吻,说:“慢慢咬,我不躲。”

    第78章

    军医古曼一大早被将军身边的守卫叫走,?他背着一箱子膏药和针灸所用的东西,身边还跟着一个小童子,?就这么连拉带拽的急急忙忙朝将军帐中走去。

    古曼是替父从军,他家中世代从医,?在当地小有名气,?再加上有祖传的专治大伤的配方,父亲便被强行拉入军中教授几个东拼西凑的赤脚大夫。

    古曼年纪尚轻,?无法见老父亲一代名医被如此挟制,愿意自己从军去,换来父亲的安度晚年。

    古曼在军中混的很好,?毕竟是救人的角色,?没有人会冒着失去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危险来得罪他,?以至于他在军中总是可以吃到最好的饭,更没有人会找他麻烦。

    有意思的是古曼偶尔会发现有清秀的少年被送到他床上,?古曼心无外物,?唯有治病救人这一件事而已,?所以提不起兴趣,劝其回去。

    古曼今岁刚刚及冠,寻常家中早也该物色好了姑娘家,?可古曼在军中三年之久,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于是虽说父亲写信来给他相了一门亲事,?古曼也只回信说推掉,?他可保不准自己什么时候才会回去,?若是十年二十年的,那便是耽误一个姑娘一辈子,是造孽了。

    古曼在军中普遍被称古大夫,和其他军队里只会随便包扎伤口的临时方士大不相同。

    他在军中这几年也算是见识了些市面,尤其见识到了各种刁蛮的人和野蛮的兵痞,于是虽然古曼很可怜某些穷困潦倒的百姓,却也因为见过这些人的可恨之处,便觉得见死不救也不算是坏事。

    古大夫生的丰神骏逸,举手投足之间尤有神医气质,热爱钻研一些疑难杂症,可谁知在军中让他看的最多的,不是什么刀伤剑伤,反而是龙阳之好那方面的病。

    “行了行了,我不是在走么?”古大夫长腿大步跨着,被拽的衣衫不整,心里想着不定是什么急症,“你先同我说说,将军这是怎么了啊?”

    来拉古大夫的是叫崔有财的瘦高个,崔士兵顶着张惶恐不知所措的脸和头上歪来歪去的头盔,说:“古大夫快走吧,我要是知道,我也不必这么着急了,反正将军语气很不好,你进去也要当心啊。”

    “莫不是将军也搞了个人,现在要我这龙阳大夫去治治小妖精的屁股?”古大夫轻笑一声,当真是没想到军中传闻冷血铁面的燕将军居然也是个纵容军中如此风气的人,这带头作用可是做的彻底。

    “嘘!古大夫您可小声点儿吧,这可开不得玩笑,反正您去了就知道了,不要没大没小的,那燕将军是真严肃,不能开玩笑。”崔士兵苦着一张脸,唠唠叨叨的劝说,“再有,我感觉应当是咱们军师病了,军师仿佛一直都有不足之症,但却是将军与副将最最看重的人,古大夫您要小心,要是治不好就不治,免得治了更差,您脑袋就没了!”

    “喝,夸张。”古大夫表面上不甚在意,但心思却是细腻的记住了,他也只是嘴上爱说个玩笑话,实际上比谁都明白燕将军并非徒有虚名,那杀神的名头不会白得。

    更何况古大夫听小道消息,也不知道听了多少关于那军师和将军的兄弟情了,也不知道听了多少军师和副将赵世子的纠葛不清,总之那甚少出马车的军师就是个祸害般的人物,能避则避——哪怕传言总是失真,但又不会都是空穴来风。

    等古大夫被通报进入将军帐中,就发现帐内点着吊炉,如今才晚春,正是暖和的时候,这里点着吊炉便显得比外头平白热了一个季节出来,连呼吸都使人不畅快。

    “报将军,古曼来了。”古曼半跪下去,小童子在他身后半步的地方双腿跪下磕头。

    高大冷漠的将军坐在床边身边碎了一地的茶水和小米粥,听到来人说话,略微回头,摆手说:“不必多礼,古大夫是父亲在时收编进来的名医,随意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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