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对的,他贴着她,她便感觉滚烫,就跟挨着小火炉一样。

    不过她还是软声道:“才不要呢!”

    她这么说,他却不听,有力的臂膀揽着她,将她按在他胸膛上。

    初挽用手掰他胳膊,没掰开。

    他已经俯首下来,亲她耳朵,灼烫的呼吸洒在她侧脸那里,她想躲都没法躲。

    陆守俨边轻轻咬住她的耳垂,边低声问:“怎么了,我的挽挽恼我了?”

    初挽耳朵发烫,身子也发酥,不过还是硬撑着说:“就是累了,想睡觉。”

    陆守俨声音越发压低了:“好,那你睡觉。”

    他口中这么说,却越发亲她,又轻轻啄吻她的唇。

    初挽便小声抗议。

    陆守俨略翻身,覆过来,温柔缱绻地亲着,低声哄着。

    其实本来没什么,毕竟这些天忙,忙得没空想太多,但人呢,就是怕一个哄,一旦有人这么哄着,心里舒舒坦坦幸福着,便滋生出一些不该有的莫名其妙的小委屈。

    于是她低声道:“我们好久不见了,我看你也不是多想我,可能有我没我都一样吧!”

    她想起上次见面,话都没说就各自忙各自的了,便道:“你上次看到我就跟看阿猫阿狗一样!你一点不想我,也不关心我的样子!”

    陆守俨顿了下,之后低笑,呢喃哄着道:“你的事,我哪件不是放在心上?你给我打电话,我想法设法恨不得飞过来。”

    初挽想起之前彭树林说的话,其实心里很满足了,满足得心花怒发。

    他一定担心着自己,才那么急,扔下自己的工作赶来。

    不过她还是道:“可你都不搭理我,你赶过来就不想我了!”

    陆守俨的指尖惩罚式地轻捏她的腰,沙声道:“小没良心的,颠倒黑白,我每晚回来,你都睡得跟个小猪一样,抱着你你都不醒,哼哼完了还是哼哼,还好意思说我!”

    初挽:“还不是怪你,回来得晚走得早!”

    陆守俨:“要讲理是吗?那我们好好说道说道,上次我大老远跑来,为你操心多少,结果你瞧瞧你当时那样,也不知道穿了哪个男人的衣服,就那么裹着。我的话你就当耳边风,这是要活生生气死我?”

    初挽笑:“事急从权,不能算数!”

    陆守俨:“没良心,不讲理!”

    说着,他便有些迫不及待,轻轻咬她。

    夜浓如墨,两人分离许久,又这么亲近一番,自然别有一番兴致。

    可谁知道,这旅馆木板床嘎嘎作响,实在是扫兴。

    陆守俨哪里愿意收住,从后面提起她,让她扶着。

    初挽便有些抗拒:“不要这样。”

    陆守俨到底心疼她受不住,不舍得,便干脆让她回过身,疼惜地抱起她,自己却微弓着,就住她缓缓地来。

    没几下,他便俯首在她耳边,沙声道:“挽挽,怎么了?”

    初挽声音很低,有些弱:“别。”

    陆守俨垂眸,视线牢牢地锁着她,看着她盈了水光的眸子,低声道:“不喜欢这样吗?”

    他的声音低沉缱绻地在她耳边响起:“你感觉到了吗,我进到了哪里,你的心里吗?”

    朦胧的月光下,初挽轻咬了他一口,哑声道:“太深了。”

    第116章

    这一场酣畅淋漓,两个人身上都蒙了一层汗,就这么湿淋淋地拥着。

    陆守俨轻抚着她湿润的发:“你那朋友到底是什么路数?”

    初挽还有些没缓过来,她失神地趴在他胸膛上:“什么朋友?”

    陆守俨:“就那天,你和铁生身边的那个朋友,你不是还穿了人家衣服吗?”

    话说到这里,那语气还是不太对。

    不过此时初挽浑身几乎虚脱,脑子也是混沌的,根本没力气多想,便随口道:“他啊,他叫聂南圭,我和你说过吧?”

    陆守俨顿时拧眉:“聂家的?”

    初挽:“嗯。”

    陆守俨便想起之前她淘换到的那方印章,那就是聂家先人的。

    她当时淘换到,可是一脸兴奋得意,看上去很期待。

    他不着痕迹勾了勾唇:“印章给他了吗?”

    初挽无力地趴伏在他胸膛上,低声说:“没,不着急,那么着急干嘛。”

    陆守俨:“也对。”

    他淡声道:“毕竟是古玩同行,以后有的是时候相处,来日方长。”

    到了这个时候,初挽终于意识到了。

    这话酸得特别厉害。

    她抬眼看过去,正好碰上他的视线。

    夜色朦胧,视线缠绕,她把他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而他仿佛也不介意坦露自己的醋意。

    初挽默了下,之后便笑道:“我们同行之间,没有永恒的朋友,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其实人和人之间就是这样,聚散都是缘。”

    陆守俨听着这话,额头轻抵住她的,哑声道:“嗯?聚散都是缘,那就是现在和他有缘了?”

    初挽:“缘的话分很多种,我和物件之间还讲究一个缘分呢,和任何人之间当然也讲究缘分,缘和缘不一样,比如我和太爷爷是缘,和过路人是缘。”

    陆守俨:“那我们呢?”

    初挽:“你说呢?”

    陆守俨垂眼间,黑眸深深地锁着她:“我们之间是不是因为缘?”

    初挽探头,凑过来亲了下他的唇:“当然是。”

    陆守俨:“那是什么缘?”

    初挽无奈,心想这是被醋给腌入味了,开始研究这些有的没的?

    不过她也不愿意让他不高兴,于是便软软地哄道:“我们之间当然是天底下最大的缘!”

    然而陆守俨却不放过她的意思,侧首间,薄唇擦过她的耳垂,低声道:“我不懂什么是最大的缘,挽挽可以详细讲讲吗?”

    初挽耳垂有些酥麻,她红着脸说:“最大的缘就是你最厉害!”

    她看他还想听的样子,只好道:“不说别的,就看你那群侄子,有哪个能比得上你厉害!”

    她趁机捧住他的脸,又凑过去轻亲他唇角,低声哄道:“你那些侄子,我一个都看不上,美国的陆建晨我也看不上,就觉得你最好,你怎么这么好呢!”

    她这么亲了下后,却发现他的唇线看似锋利,其实很柔软,亲起来触感特别好。

    她便忍不住,趴在那里,亲了一下又一下的,没够,喜欢得要命。

    空气中都是她亲吻时发出的啧啧声,既夸张又暧昧。

    陆守俨却是不为所动的样子,依然问道:“觉得我哪里好?”

    初挽毫不犹豫地道:“哪儿都好!全方面地好!”

    陆守俨:“那你详细说说。”

    初挽无言以对,她也不亲了,无奈地低头看着他。

    他怎么没完没了?

    就因为她穿了聂南圭的衣服?

    陆守俨扬眉:“嗯?说不出来,那就是哄我的了?”

    初挽好笑,只好努力想了想,最后还真让她想到了:“我明白了!”

    陆守俨:“终于编出来了?”

    初挽才不理会他的挖苦,径自凑到了他耳边,低声吐出一句。

    她可以感觉到,当自己说出这话后,男人的身体瞬间绷紧了,仿佛一种应激反应。

    看来女人只要豁出去,说那么一句半句的,对男人来说就是最致命的药。

    陆守俨呼吸几乎已经停顿,他大掌托着她的后颈,克制地亲她脸颊,就这么流连到了耳边,却是低低沙沙地问:“比起玉祖呢?”

    初挽没想到他竟这么问,意外地看着他。

    陆守俨神情不动:“嗯?说,我和玉祖相比,如何?”

    初挽一咬牙,豁出去了,道:“你就是玉祖的祖宗,行了吧!”

    怎么以前不知道,这人还可以这么不要脸!

    陆守俨却正色道:“祖宗又如何?”

    初挽没办法,凑在他耳边,低声又说了一句。

    她声音压得很低。

    这次,他果然端不住了,低头捧着她的脸,深深地望着她,之后骤然间俯下,吻住了她。

    这次的吻比起平时要汹涌,像是攒了许久后陡然的爆发,初挽甚至觉得自己跟不上他的节奏,呼吸都有些艰难了。

    他感觉到了,便放开她,无声地抱紧了她,低头在她发间闷了一会。

    他的呼吸一下下地喷打在她头皮上,初挽可以感觉到,他在极力克制着。

    她便闭上眼睛,让自己紧贴着他,陪着他一起感受,那是一个带有弧度的过程,就好像骤然腾空而起,之后克制着缓缓落地,落地时隐隐又要抬头,于是压下。

    他这么辛苦,她不舍,用唇轻舔了下他的喉结,低声道:“你想吗,我觉得可以。”

    陆守俨没吭声,只是越发用力抱紧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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