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科幻网游 > 私养白月季
    席斯言接过来,摸摸他的头:“大家都很聪明。”

    “哦。”

    霁云又忍不住盯着男孩子看,他太生动了,生动的霁云觉得熟悉,又觉得陌生。

    omega的睫毛很长,柔顺的覆盖掉半个眼眶,跟着他垂眼的动作,把那双眼睛衬得温柔可怜。

    “霁云先生。”席斯言冷冷地看着他,“请不要这样盯着我的omega看。”

    霁云俊美的脸上浮现尴尬:“抱歉,我……”他被戳破的窘迫转瞬即逝,霁云抱着手,有些流里流气,“我确实很喜欢你的omega,美丽的事物谁不喜欢,对吗?”

    席斯言和他对视,似乎顾忌着有一个怀孕的omega,空气里没有剑拔弩张的信息素,只有沉默的危机。

    花香alpha,也没有那么柔弱吧?霁云笑笑,这和omega什么都干不了一样,属于刻板印象。

    他先松了嘴角:“我这个人浑惯了,抱歉。”他转头看着最镇静的井渺,语气轻松,“看着两个alpha为你争风吃醋,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席斯言动了嘴唇,肩膀都绷紧了。

    “我自闭,不要和我说话。”井渺眨着眼睛,脸上是挑不出错处的天真无邪。

    霁云:“......哦,呵呵是吗?没、没看出来。”

    “哦,那我现在告诉你了。”井渺毫无负担地转头,“哥哥,那我们要去再找试题吗?”

    席斯言嘴角憋着浅淡的笑意:“不用,我们也可以等别人来和我们交换。”

    说完他看了霁云一眼。

    靠......霁云在这一秒钟里感受到了骄傲、不屑、和嘲讽!

    他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打开了那份光能通道的试题,直接投屏在桌子上阅览。

    “所以,完成这种试题,也就是所谓的加分项,也是考核内容了?”霁云敲敲桌子,“那我们通过交换到彼此擅长的领域,还算分吗?”

    “也许试题份额有限,而且在不擅长的领域挣扎属于浪费时间。”席斯言没有抬头,冷淡地反驳他。

    “行......我和你们这些纯搞科研的人,果然有点难沟通。”霁云翻了个白眼,“啊,不过您说得对,术业有专攻,比如更适合提供三百亿金,这一点,大科学家就不太擅长了,对吧?”

    席斯言看了他一眼:“您代表您父亲的企业投资三百亿金,我并不能代表我母亲的企业投资一百亿金,确实比不过您。”

    “......”霁云再一次无语。

    席斯言对他的语塞很受用:“霁先生好像在和我雄竞?”

    霁云吐血:“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哥哥,雄竞是什么意思?”井渺呆呆地问。

    “意思是......”

    “哎!临博士!”霁云挥手和后面来的人打招呼,打断席斯言的话。

    席斯言扯了扯嘴角,伸手把井渺的衣领又拉高了一些。

    临智匆匆走过来,看到席斯言和井渺顿了一下,然后下意识地闻了一下自己身上有没有信息素的味道。

    “看来临博士也没拿到自己擅长的东西啊?”霁云笑笑,“你是来找席大科学家,还是来找我的?”

    临智看了一眼后劲被衣领完全遮干净的井渺,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在了离他有一些远的地方:“我找席先生。”他直接传送了自己的东西,“我拿到的是和基因有关的试题,刚才路上碰到了甘医生,他已经把电子系统材料的东西传给我了。”

    席斯言点头,也投屏出来看。

    井渺凑过去看了一会,然后有些不解地问临智:“你为什么、不传给我呢?”omega伸手拨动着桌面上的投影,“我也可以看懂。”

    临智愣了愣,然后低下头,有些自嘲:“是,我忘了,你对基因工程也很了解。”他眼里情绪翻涌,忍了好一会儿才压下去,“所以呢?你现在还是选基因工程,然后放弃数学吗?”

    他问的很平常,井渺却觉得有些血液凝固,仿佛被一巴掌打在脸上。

    小孩不知所措地低下头:“我、我答应了哥哥,要完成北极星。”

    “哦,答应了哥哥。”临智轻声重复,然后笑了笑,“就这样,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霁云叫住临智,表情有些莫名,“你们认识?”

    临智看了井渺一眼:“也许吧。”

    “临智。”席斯言关闭了投影,侧头看他,“之前说你无能,我很抱歉,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对井渺道歉。”

    井渺慌张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敢说话,也不敢看任何人。

    席斯言定定地看着临智,目光深邃:“五年前的战争里,他受了伤,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你看得出来,对吗?那么继续把你的不甘和怨恨,投影在他的身上,你觉得真的好吗?这是你们北极星初代演算组的作风?”

    临智脸哗地白了。

    霁云看着他们三个人,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然后他站起来:“我应该回避,有事再联系。”

    alpha出去以后,空间里只有临智颤抖的声音:“你、你真的......”

    井渺不明所以地看着临智,然后往席斯言身边躲:“我有点自闭,不要和我说话。”

    小孩把苏皖教他的回避社交大法用了个淋漓尽致。

    临智的瞳孔地震终于缓缓平静,他没有道歉,只是问:“他还记得那些知识吗?”

    席斯言点点头:“日常记忆里没有,但是我的omega很聪明,他只要接触到,就会想起来。”

    临智慌乱地捏着自己的袖口,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一些来。

    井渺轻轻“唔”了一声。

    “抱歉!”临智站起来,猛地退后,然后捂住自己的腺体,“你没事吧?”

    席斯言伸手把井渺揽进怀里,然后释放了自己的信息素掩盖掉空气中其他alpha的信息素。

    “你为什么这个反应?”席斯言看着临智。

    他反而不解:“他、他是高敏omega,有轻微的信息素过敏,隔段时间就会过敏一次。以前我们在一个教室里,大家都戴抑制环。我想他现在怀孕了,可能会更敏感。”

    席斯言眨眨眼,显然无知。

    “你不知道?”这回轮到临智目瞪口呆,不过他很快释怀,“我们几个人一起待的时间比每天睡觉的时间都长,他一开始还自己打镇静剂,后来大家才知道的。除了我们几个,应该也没人知道他信息素过敏。你们应该匹配度很高吧?他在你的信息素庇护下,不会难受。”

    席斯言脑子里飞快地过了很多东西,他脸色有点难看:“谢谢。”

    井渺刚接受完临时标记,在高浓度的alpha信息素里,很容易就出现身体疲倦的情况。他打了个哈欠,靠着席斯言的肩膀,很小声地说:“哥哥,不想吃午饭,可以直接午睡吗?”

    临智看到教室角落的小沙发,指了指:“你带他去那里休息一会儿吧,现在还没有到午餐时间,他这么早回宿舍睡觉,可能会被扣分。”他看着席斯言小心翼翼的眼神,还有些难以接受井渺受伤失忆这件事,“我看到很多地方都贴着服从时间管理这样的标语。”

    席斯言点点头,扶着井渺到那个沙发上,脱了自己的外衣把他裹成一团:“你在这里休息一会,我们必须要吃饭的,不然小孩子受不了。”

    井渺为难地看着席斯言,然后还是乖乖点头:“那我就睡一会儿,等我醒了,我就看北极星,好吗哥哥?”

    席斯言瞳孔微微放大,然后碰了一下他的额头:“好。”

    omega安静的休眠,空气里是抑制环没有完全挡住的月季花香,很淡很淡一股。

    临智原地坐着,记忆翻江倒海。

    ——

    尼克曼塔拿着自己孩子的诊断单,又哭又笑。

    “临,我该怎么办?”

    临智一直在帮他打电话联系各个腺体器官捐赠处:“尼克,你等一等,我们会有机会的!会有的!”

    “我曾经为我的孩子,和我一样,是一个稀有强大的月桂花而感到骄傲。”他扬起脸,眼里蓄满眼泪,“可是没人告诉我,当这种稀有成为拖累的时候应该怎么办?”

    临智握着他的肩膀,声音悲痛:“会好的、会的......”

    “临,你有没有想过井渺?”他们曾经一样,一样的记恨这个omega,“他是被军队征召去的,他的信息素你知道是什么吗?”

    尼克曼塔抹着脸上哗啦的眼泪:“临,也许我们和北极星,没有缘分。”

    “不会。”临智笑着否定他,“不会,我听说他有一个很强大的alpha,你知道的,他的那位alpha......”临智说着说着噎下了哭腔,“他还年轻。”

    尼克曼塔拍拍他的肩膀:“你也还很年轻,我的孩子,也还很小。”

    “临,北极星的未来,在未来手里,不在老师手里,不在井渺手里,也从不在我们手里。”

    辉煌灿烂的一切,理想与超越理想的梦想,都在未来手里。

    第40章 绚烂

    “临智。”

    临智猛地清醒过来,他看着席斯言的脸,缓缓吐气,“抱歉,我......我不知道,我们失去了导师,失去了一个同事,我从不敢想,井渺......他很年轻,我只是......”他知道房间里有监控和监听,崩溃的情绪也许会成为考核官扣分的依据,但临智还是没忍住,“如果不把井渺当作希望和记恨的目标,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坚持下去?我从七岁就跟着宋教授,我这一生只做了北极星这一件事。我......”

    临智的悲伤迟缓地跨越时空击中他所有的防线。

    他是宋锦城收养的小孩和学生,虽然没有父子之名,但是宋锦城一直照顾着他,倾囊相授。临智一生最遗憾的事,就是自己和宋锦城没有血缘关系。

    他无法继承宋锦城的智商,不是他最优秀的门生,只能一直努力地去回报。

    哪怕不想承认,但在井渺把第三阶段的北极星定理雏形完整的计算出来时,他感觉到了自己找到了信仰和全部的希望。

    来自宋锦城,来自自己想要报恩的心情,来自数学,来自热爱,来自人类的未来。

    他仰望着那个十七岁不到的少年,从他宛如花朵一样的脸上,看到了自己不甘和遗憾的归处。

    他不想承认,但他不得不承认。

    在井渺不知道的地方,临智给了他天大的压力。

    昨天到现在,还没有24个小时,临智却感觉又过了漫长的五年。

    自责、内疚、悲痛和希望的破灭。

    “对不起,我不求你能理解,我......”

    “我理解。”席斯言低头,递给他一张纸巾,“我有事想问你,方便吗?”

    临智点点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方便,你问。“

    “井渺......为什么知道基因工程?”

    席斯言的问题像另一把打开记忆的钥匙,临智皱了皱眉,然后把模糊的记忆重新练成线:“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他十六岁,我在aa大学的一次竞赛里,对他一见钟情。”

    alpha说这些的时候,语气不自觉放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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